毒气事件过后的第三天清晨,金色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司氏医院顶层的总裁办公室,给整个空间笼罩上一层温暖而静谧的光晕。浅灰色的窗帘被微风轻轻拂动,带着一丝初夏的清新气息。
司瑶坐在实木办公桌前,纤细的手指轻轻翻动着母亲留下的实验记录。泛黄的纸页上,密密麻麻的字迹透着岁月的沧桑。她的目光落在其中一页的手写公式上,眉头微蹙。这些天来,她一直在试图破译母亲留下的暗号,但始终差了最关键的一环。
突然,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推开。清晨的阳光中,顾衍修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一身剪裁得体的深灰色西装,手捧一束纯白的马蹄莲,脸上带着温和而疏离的笑意。
"这是你最喜欢的花。"他的声音轻柔,仿佛在诉说一段共同的回忆。
司瑶抬头,目光冷淡如霜。这确实是她最爱的花,母亲生前也特别喜欢。每年春天,她们都会在家里的花园里种上满满一片。但现在,这份曾经美好的记忆在她心中只剩下苦涩。
"有事?"她的语气淡漠，手指却不自觉地在桌面上轻轻敲击，暗示着她内心的不平静。
顾衍将花束轻放在办公桌上,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桌面散落的文件。他的嘴角微微抽动,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在看秦姨的实验记录?"
听到他如此亲昵地称呼母亲,司瑶的心脏猛地抽痛。记忆中那个对母亲毕恭毕敬、总是带着温和笑容的少年,如今却成了最可怕的敌人。她强压下心中的波澜,将文件夹合上："你来不是为了讨论这个吧?"
"确实不是。"顾衍的声音突然变得柔和。他缓缓单膝跪地,从西装内袋掏出一枚精致的钻戒,璀璨的钻石在晨光中折射出令人炫目的光芒,"嫁给我吧,司瑶。让我们重新开始。"
这一幕本该浪漫动人,但司瑶的眼前却闪过五年前那个噩梦般的夜晚——实验室里冲天的火光,母亲绝望的眼神,还有那个神秘的V字形标记。她的心跳加快,手心渗出冷汗。
"为什么?"她轻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是因为B365项目的数据,还是我手上的股份?"
顾衍英俊的面容瞬间僵硬,但他很快调整好表情："你怎么会这么想?我是真心爱你的,从小到大,我们一起长大,青梅竹马。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你,了解你的喜好,了解你的梦想。那些美好的回忆,你难道都忘了吗?"
"了解我?"司瑶冷笑,声音里带着刺骨的寒意,"比如了解我会用母亲的手术方案救战黎川?比如了解我一直在调查母亲的死因?"她直视着顾衍的眼睛,那里面曾经的温柔此刻显得那么虚假。
顾衍的眼底闪过一丝阴翳,原本温和的面容逐渐扭曲："你还在想着他?那个战黎川不过是在利用你罢了。你以为他是真心对你好?他接近你,不过是为了......"
"够了!"司瑶猛地站起身,打断他的话。办公椅在地毯上划出一道刺耳的声响,"顾衍,你我之间早就没有可能了。从你选择站在母亲的对立面那一刻起,一切就已经结束了。"
"是因为他吗?"顾衍突然变了脸色,眼中闪过一丝狠戾。他一把抓住司瑶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留下淤青,"司瑶,你别忘了,你父亲的股份转让书还在我手上。只要我......"
话音未落,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推开。战黎川高大的身影倚在门框上,漆黑的眸子里带着危险的光芒："只要你什么?"他的声音低沉冰冷,仿佛能冻结空气。
阳光从他身后洒进来,给他投下一道修长的阴影。他身上还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药水气息,显然是刚从病房过来。但即便如此,他身上那股与生俱来的威压感丝毫未减。
顾衍转身,脸上的阴鸷瞬间隐去,换上一副温和的面具："战总,我们正在谈一些私事。"他松开司瑶的手,后退一步。
"私事?"战黎川似笑非笑地走进来,每一步都带着压迫感,"比如毒气泄漏的事?还是张副院长女儿突然失踪的事?"
此话一出,顾衍的瞳孔猛地收缩,面色有一瞬间的苍白："你什么意思?"
"你很清楚我什么意思。"战黎川慢条斯理地走到司瑶身边,将一份文件放在办公桌上。他的动作优雅从容,却让人感受到无形的压力,"这是昨天从南海码头截获的货物清单。有意思的是,发货人是德康医疗。"
司瑶快速浏览文件内容,瞳孔骤然紧缩。清单上赫然列着一批化学品的名称,正是那天泄漏的毒气成分。她的大脑飞速运转，一切线索突然都串联起来。
"你血口喷人!"顾衍咬牙切齿,额头上已经浮现出细密的汗珠。
战黎川置若罔闻,继续说道："还有这个。"他拿出一张照片放在桌上,"这是前天在医院地下停车场拍到的。熟悉的车牌号,不是吗?"
照片上是一辆黑色轿车,正是当初撞击战黎川那辆车的号码。阳光下,照片显得格外刺眼。
顾衍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死死盯着司瑶,眼中的温柔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刻骨的恨意："你非要逼我是吗?好,很好!"
他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U盘,在阳光下晃了晃："知道这是什么吗?你母亲最后的实验数据,还有那些'特殊'的研究记录。你应该很清楚,一旦这些东西曝光出去,司氏会面临什么样的处境。"
司瑶心头一颤,呼吸瞬间变得急促。她当然知道那些数据意味着什么。一旦泄露,不仅司氏会陷入舆论漩涡,就连母亲多年来的清白也会受到质疑。更重要的是,B365项目的真相可能会因此提前曝光。
"你敢......"她强压着内心的慌乱,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我有什么不敢?"顾衍疯狂地大笑起来,笑声中带着几分癫狂,"司瑶,这都是你逼我的。从小到大,我对你百依百顺,为你付出一切。可你呢?为了一个战黎川,宁愿毁掉我们之间的一切!"他的眼睛通红,"要么嫁给我,要么......"
话音未落,一道寒光闪过。战黎川不知何时已经来到顾衍身后,一把夺过U盘："你在找这个?"他的手中赫然多出一模一样的U盘,在阳光下泛着冰冷的光泽。
顾衍脸色大变,踉跄着后退："你......"
"早就调过包了。"战黎川冷笑,眼神锐利如刀,"顾少爷的把戏,未免太幼稚了些。你以为我会让你有机会威胁司瑶?"
顾衍踉跄着后退几步,原本英俊的面容因愤怒而扭曲。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疯狂："你们以为这样就结束了?不,这才是开始!"他转身冲出办公室,西装下摆翻飞,背影中满是狰狞。
"别怕。"战黎川将司瑶拥入怀中,感受到她微微发抖的身体。他的怀抱温暖而有力,带着令人安心的气息,"有我在,谁也伤害不了你。"
司瑶深吸一口气,想要平复剧烈跳动的心脏。然而就在她抬头的瞬间,透过落地窗看见对面大楼的反光中,一道刺眼的红色激光点正对准战黎川的后心！
千钧一发之际,她用尽全身力气推开战黎川："小心!"
玻璃在瞬间碎裂的声音中,一声枪响划破了清晨的宁静。子弹擦着战黎川的肩膀飞过,在墙上留下一个狰狞的弹孔。办公室里霎时警报大作,保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战黎川将司瑶护在身下,眼神中闪过一丝后怕。他看着怀中女人苍白的脸色,心疼地吻了吻她的额头："傻瓜,你知道我多怕失去你吗?"
司瑶紧紧抓住他的衣襟,眼泪终于夺眶而出："他们真的会杀了你的...都是因为我......"
"不会的。"战黎川擦去她的泪水,声音坚定,"我答应过要保护你,就一定会做到。这一次,我绝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
然而就在此时,他的手机突然响起。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号码,屏幕上跳动着一串熟悉的数字：3-1-4-2-5。
这正是母亲留下的密码。
而在顾氏集团的某个暗室里,一个戴着口罩的人正对着电话低语："目标没有消除,要启动B计划吗?"
电话那头传来顾衍阴冷的声音："启动。让他们知道,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