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关上办公室的门,杜撰好关于江阴之行的简略过程。
眼看临近午饭时间,陈国宾假装回家吃饭,实则在回家之后,便换上便装,乔装打扮一份出了门。
白雪知道陈国宾身份不简单,明白他是要出去做事,因此也没多问,只是送别前叮嘱他一切小心。
出门后,来到街口,陈国宾抬手看了看腕表,中午一点十五分。
他整了整西装领口,又摸了摸唇上粘着的假胡子,确认没有松动,这才迈步朝一辆停在路边的黄包车走去。
“这位老板坐车吗?”眼看陈国宾走近,原本坐在车把上休息的车夫立刻起身相迎。
“南山路!”陈国宾应了一声。
车夫一听是个远路的,顿时喜笑颜开的一边拿下搭在肩膀上的毛巾,为陈国宾简单扫了一下座位,一边邀请道:“您请坐好!”
到达南山路后,为了保险起见,陈国宾在距离裁缝铺还有点距离的时候,便提前下了车。
冬日的阳光微斜地洒在青石板路上,街边的梧桐树投下了斑驳的影子。
陈国宾刻意放慢脚步,皮鞋踩在石板上的声音清脆而有节奏。
街边的商铺鳞次栉比,卖糖葫芦的小贩吆喝着,黄包车夫拉着客人匆匆而过,一切都显得那么平常。
但他的目光始终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街角卖报的少年,对面茶馆里看报的客人,还有身后那个似乎在不紧不慢跟着他的灰衣人,这些都是需要留意的对象。
裁缝店的招牌就在前方,陈国宾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那扇雕花木门。
门上的铜铃发出清脆的响声,一股淡淡的樟脑味扑面而来。
"先生要做衣服?"柜台后站着一个戴着圆框眼镜的中年人,正低头在账本上写着什么。他抬起头,镜片后的目光锐利而深邃。
"听说白师傅的手艺好,特意来订做一套西装。"陈国宾说着,右手食指在柜台上轻轻敲了三下。
白纪文放下手中的毛笔,目光在陈国宾脸上停留了片刻:"先生想要什么料子?"
"英国进口的呢料,要深灰色的。"陈国宾说着暗号,同时注意到白纪文的左手在柜台下微微一动。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陈国宾的余光瞥见几个穿黑色中山装的人影闪过,他的后背瞬间绷紧。
"先生这边请,我给您量尺寸。"白纪文神色如常,掀开柜台后的布帘。
陈国宾跟着他走进里间,听见外面传来推门声和杂乱的脚步声。
"例行检查!"一个粗哑的声音喊道。
白纪文的手很稳,皮尺在他手中灵活地游走。
陈国宾能听见自已的心跳声,还有外面翻箱倒柜的声响。
"肩宽一尺二,袖长......"白纪文的声音依然平静,仿佛外面的骚动与他无关。
陈国宾注意到他的目光不时瞟向墙角的一个旧衣柜。
突然,布帘被猛地掀开。一个满脸横肉的特务探头进来:"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给客人量尺寸。"白纪文头也不回,"这位先生要做西装。"
特务狐疑地打量着陈国宾:"证件拿出来!"
陈国宾从容地从内袋掏出证件:"鄙人是永安商行的经理,这是证件。"
证件自然是伪造的,前两天在黑市买枪,顺便花重金买来的。
特务翻来覆去地检查证件,又盯着陈国宾的脸看了半天。
陈国宾心中紧绷,但脸上依然保持着得体的微笑。
"行了。"特务把证件扔回来,"最近抗日分子活动猖獗,都给我小心点!"
等特务离开,陈国宾才从怀中(系统仓库)掏出一份文件,悄悄塞给了白纪文低声道:“这是关于江阴袭击行动的事件报告,都写在上面了。”
白纪文悄然收起文件,低声说:"我会如实上报,上峰刚好有个新任务要给你。"
说着,也将一份情报,塞到了陈国宾手中。
陈国宾点点头,接过白纪文递来的衣料样品:"那就麻烦白师傅了,一周后来取。"
走出裁缝店时,夕阳已经西斜。
陈国宾将情报收进系统仓库,快步消失在暮色中。
……
夜色如墨,街道在昏黄的路灯下显得格外冷清。
宏盛发赌场却依旧灯火通明,喧嚣声透过厚重的门帘传出,仿佛与外面的寂静世界隔绝。
赌场门口,几个膀大腰圆的打手正懒散地倚在门边,嘴里叼着烟,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百余道黑影从街角涌出,迅速逼近赌场。
为首的正是余力,他换了一身黑色短打,腰间别着两把驳壳枪,眼神冷峻如刀。
只见他抬手一挥,身后的打手们立刻分散开来,将赌场团团围住。
“动手!”余力拔出双枪,低喝一声,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百余名打手除前面二十多人手持冲锋枪外,其余皆是一手短枪,一手开山刀或利斧头,杀气腾腾的就冲了上去。
“站住,你,你们干什么的?”为首的一名赌场打手头目,刚把手摸向后腰意欲拔枪阻拦。
余力抢先开火,双枪接连响起!
砰砰!
为首打手瞬间身中数弹,当场毙命。
其余的几名看门打手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跟在余力身边的几名冲锋枪手打成了筛子,纷纷倒在血泊之中。
随即,余力带着人冲进赌场,遇到阻拦便是开枪射击。
凭借绝对的人数和火力优势,打了宏盛发赌场打手们一个措手不及。
所到之处,前来阻拦的赌场打手们被纷纷射杀倒下。
一时间赌场内枪声、砸碎玻璃的声音、桌椅翻倒的声音响成一片。
赌客们吓得四散奔逃,整个赌场是一片混乱。
此时张洪生正坐在二楼的包厢里,手里捏着一杯红酒,脸上还挂着得意的笑容,跟两个朋友吹牛聊天。
然而,当他听到楼下的动静时,被惊的猛然起身,不等他喝问。
就有一名手下头目惊慌失措的从外面跑了进来:“老,老板,不好了,有人打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