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熊孩子呲牙咧嘴,像一头愤怒的小兽冲过来。
莫西城骇然将小枫举高,同时侧身避让。
没扑到人的熊孩子在地板上跌了个狗啃屎,顿时气得哇哇大哭起来。
旁边小朋友拍着手掌高声取笑他,熊孩子的家长见状急急忙忙冲进来将孩子抱起,转而责怪起莫西城:“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回事儿呢?小孩子打打闹闹不正常吗?你怎么可以欺负我儿子呢?”
他将小枫放下:“请搞清楚是你家孩子先欺负我家孩子,并且刚才大家都看见了,他想攻击我们。”
“攻击?怎么攻击你?一个6岁的孩子,你怎么可以用到这么恶毒的词语!”
六岁的小胖子在他爸妈怀里扭着身子哭得歇斯底里:“我要球球,我要球球!这个混蛋扔了我的球!”
莫西城懒得和他们纠缠:“劳烦你们管教好自己的孩子,别把没素质当成美德。”
周围不少的人都看过来,熊孩子父亲涨红脸:“你说谁没素质呢?”
阮之晴正在这时候带着孩子回来,见这情景有点愕然:“西城,怎么了?”
眼见者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和这样的人纠缠没意思。
“没事,走吧。”莫西城护着他们往外走。
不想熊孩子的家长却突然拦住他们:“你还没给我家孩子一个交代呢,这就想走了?”
莫西城蹙眉,耐着脾气问:“你们想要怎么处理?”
“孩子被你推到地上摔了一跤,这事儿就这么了了?万一磕出个什么毛病,你能负责得起吗?”
明摆着就想讹他们了。
阮之晴定晴仔细看,这个哭闹不休的孩子,不就是刚才餐厅里面扮鬼脸那个小胖子吗?
莫西城打开皮夹抽了张名片递过去:“有什么问题随时来医院找我。”
男人接过名片仔细看,眼睛一亮。
同时莫西城意味深长道:“如果先生想借题发挥,我也不介意请律师来处理事情。”
“你等着,名片都在我手里,明天我我就带孩子去医院做检查,要是有个什么问题我要你拿命来抵!”
莫西城轻笑:“你这句话我记住了,但凡今天起我要出什么意外,也请您做好负法律责任的准备,毕竟您威胁我了。”
说完他也不看男人清白交加的脸色,带着阮之晴和两个孩子一同离开。
秦昱风巡视完商场往下走,经过那个游乐园时下意识地多看了一眼。
察觉到自己行为后,他蹙眉收回了目光。
然而有些东西越是不愿去想,他越是会到你眼前来。
离开时他的车经过商场大门,秦昱风摩挲着下颌骨审阅文件,无意间往外一瞥。
正正好地看见阮之晴带着个身穿蓝色衣服的小孩站在路边。
惊鸿一瞥,戴着口罩的孩子短头发,白皙的肤色,有一双漂亮的眼睛。
他的心头是似被什么东西碾过,再定晴一看边上还有个蹲着的小女孩子。
秦昱风收回目光,往后一靠闭上眼,克制住那些无边的幻想。
他从来不缺女人,至今仍然对她纠结,大概是活到现在的年岁,经历被妻子与兄联手背叛的痛辱,让自己始终无法轻易释怀。
那个当初走得如此果断的女人,如今又凭什么大摇大摆地出现在他生活中?
他们之间的恩怨不会如此简单地结束,秦昱风低下脸摩挲着鼻梁,低低地念出她的名字。
阮之晴,别想如此简单的摆脱你欠下的债!
莫西城车开过来,两个孩子相继上车。
阮之晴合上安全带想到如今医患关系如此紧张,不由得提醒了他一句:“还是小心点,那一家子看起来都挺冲动的。”
莫西城掌着方向盘没放在心上。
两人都没想到过,今天与那家人的交集真在不久后惹来祸事。
……
阮芷柔阴差阳错扭伤了脚,被迫困在家里好几天不能出门。
林岚心疼她,常让厨房炖营养汤一蛊又一蛊地送到她面前来。
阮芷柔压根不喜欢喝这些油腻腻的汤水,却又不敢在林岚面前说。
每次找尽借口,想方设法倒进马桶中。
脚扭伤了喝这点东西有什么用?除了使她发胖根本一点意义都没有!
这个母亲的疼爱来得太晚,她已经过了需要母爱的年龄了,可惜林岚一点都不懂。
她现在需要身份和地位,仅仅阮家大小姐的身份有什么用?
那些所谓的千金小姐不一样的背后笑话她,没见识,土包子。
她需要一个能帮她在上流社站稳的人,可林岚这个只会围着家里团团转的女人根本不行。
一点都不懂她!
一点都不懂!
让阮芷柔更加焦虑的是她谋划绑架阮之晴的事情,群哥已经彻底联络不上了。
她知道这个男人向来神出鬼没,人跑了她倒是不担心。
当初联络群哥时,阮芷柔用的也是假身份。
只是那天她在医院见到阮之晴,证明了她根本就没事!
不仅没事还好得很,究竟是被救了还是识破绑架阴谋给她逃脱出来了?
阮芷柔不敢去查,也不想查。
在家熬了将近一个礼拜后,她决定还是主动出击。
一直住在暖暖这里也不是办法,趁着有空,阮之晴上网勘看租房的事情。
苏暖暖这个地段的房子,租起来费用还是颇为沈重。
阮之晴细数过所有存款,目前来说负责生活和小枫的医药费还算没压力,但能省则省。
现有的存款多亏她从前有存钱得到习惯,然而钱总有一天会花完,她的翻译工作已经搁下好一段没有做了。
如今已安置下来,养家糊口的事情可不好再继续搁置。
阮之晴看了几处较为中意的房子,价格合适地段也好,正想继续看详细时,小腹突然一阵酸坠,熟悉的热流涌了出来。
她怔楞一瞬,捂着肚子飞快走进洗手间。
果不其然,在底裤上看到了鲜红的颜色。
这刹那阮之晴的心情如坠深渊,她的姨妈比平时还提早了一礼拜。
它的出现,也代表着自己受孕失败。
阮之晴怔怔地坐在马桶上不知所措,难道还要找他再来一次?
家中卫生用品不多,阮之晴心事重重收拾了下,趁着家中保姆阿姨在下楼去超市采购用品。
开门时,门外站着的人正好擡手准备敲门。
两厢对视,空气忽然间如同凝固了般。
阮之晴怔楞地看着面前的女人,她摘下墨镜对着自己露出一丝客气假笑:“好久不见。”
她唇瓣微微一动,轻声回应:“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