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冷厉骇人,阮之晴鲜少听他用这样的语气说话。
停住她脚步没有立即下去,在心中猜测,什么样的人让秦昱风如此憎恨?
紧接着下一刻她就得到了答案。
“华空的股份不必做空,我只要秦天昊赶不及在寿宴前回来……”
声音渐渐听不见,想必是秦昱风走出去接电话了。
秦天昊,这个许久不曾听见的名字让阮之晴心情有一瞬的阴郁,她生命中的第二个劫难,便是由这个从小视为大哥的人给予的。
……
阮家。
“什么!”听到这个消息阮芷柔诧异地坐直身体,脸上表情有那么一刹控制不住地狰狞起来:“昱风哥哥要解除婚约?”
看到林岚诧异的目光阮芷柔反应过来,忙调整了下表情;露出伤心且委屈的模样:“他居然要跟我解除婚约?”
林岚脸色也不大好看,她没想到会从明静口中听到这样的暗示。
难道那对母女真的准备重新接纳阮之晴?
“我倒是没有听秦老爷子这么说,只是从你明姨口中听出这样的暗示。”林岚低头按了按太阳穴,说实话,她是不太相信明静会宁愿舍弃掉芷柔接受阮之晴的。
不说阮之晴本质上是个私生女,就单单祸乱秦家两兄弟来讲,明静绝不会那么轻易地接纳阮之晴。
只是,这中间到底出了什么变故?
致使他们态度一夜之间改变?
林岚沈思着:“你不要急,我们静观其变,妈妈总有办法的。”
阮芷柔暗暗地深吸口气,心中焦急却也不好表现出来,只能一脸委屈乖巧的模样答了声好:“妈妈,我有点累先上去休息。”
她能体谅女儿的心情,点点头应了声:“去吧。”
阮芷柔在房间中焦虑地来来回回走动,握着手机脑子里快速转动着,不断地想对策。
只能这样做了,原先她还没想这么快打草惊蛇。
但万万让她没想到的是,阮之晴手段竟然如此厉害,短短时间便哄得秦昱风要跟她解除婚约。
孩子?
哼!也不知道是谁的种!
她深吸口气,回身确定房门关紧之后,拨出一通越洋电话。
在漫长的响声过后,电话那端传来一道微哑的男声:“你好,哪位。”
阮芷柔:“天……天昊哥是我,芷柔。”
秦天昊似忽想了下,才对应起这么名字的人,温润的声音带上几许讶异:“阮芷柔?”
“对,是我……”
“阮之晴回国了,天昊哥你知道吗?”她握着手机的手都在微微冒汗,避重就轻,将阮之晴回国的事情说了一边,重点突出她身边带着的那个孩子。
“我亲眼看到那个孩子了,他长得……跟你们秦家人好像。”
电话那头,秦天昊静默着一言不发。
阮芷柔心跳一点点加速,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五年前的事情若非秦天昊自己有心思,也万万成就不了那场抓奸,她就不相信心爱的女人躺在他面前,秦天昊真忍得住什么都不做。
也许,那个孩子也可出能是秦天昊的呢?
电话那端许久没有回应,阮芷柔忍不住将手机拿下来看了眼,确定对方没有挂掉。
“天昊哥哥?”
话筒里传来沙沙的声音,又停了一会儿才听到秦天昊语气淡淡的回应:“知道了谢谢你,我现在在忙晚点联系。”
仅这么几句话就挂掉了通话,阮芷柔拿着手机愕然不已。
难道五年过去,秦天昊已经对阮之晴没有半点兴趣了吗?
该死的!
阮芷柔气恨地将手机砸到床上,看见腕上的疤痕后心中阴冷情绪更甚,没想到自己费尽心机竟然没能换来秦昱风的半点怜惜。
将阮之晴回来的消息透露出来,竟也撼动不了秦家人半分。
究竟是明静偏心向阮之晴,还是她根本就没有见过阮之晴?
就在阮芷柔一筹莫展时,手机里进来一条讯息:她和秦昱风又在一起了?
送达讯息号码,赫然就是秦天昊的手机号码。
她看着这条短讯,长舒口气急忙回覆了对方。
和温年约好的下周二很快便到来。
温年在电话里道:“配型只需要静脉血,你最好将孩子一块带过来,另外……我还是得再告诉你一边,以弟妹的检测结果来看,父母双方的配型成功率大概只在百分之二左右,你要提前做好心理准备,不要……抱有太大的期望。”
秦昱风掌控着方向盘:“知道你先前就说过,我现在正在路上。”
温年毫无形象地瘫坐在长椅上,困倦地打着哈欠太手擡腕表,扫一眼的功夫,秦昱风已经带着儿子出现在转角处。
小枫明显情绪不高踢踢踏踏着走过来,看见温年后更是直往秦昱风身后躲:“不是说好不扎针了吗?”
温年抢在秦昱风之前哄骗孩子:“没有说要扎啊,带你过来玩的。”
小枫半信半疑:“医院有什么好玩的,我都来无数回了。”
“平常都是你挨护士小姐姐的针对吧?”
小枫点点头,温年打了个响指道:“今天换成你给你爸爸扎要不要?”
三人一起往抽血室走,小枫还真的有点相信他的说辞:“真的吗?换我给爸爸扎?但我也不太会……”
“想太多了。”秦昱枫毫不留情地将他拎起来往椅子上放:“好好坐着,我先抽,抽完到你。”
他捏了捏儿子的脸安慰:“男子汉不要怕,要是爸爸的血能和你配型,小枫就可以好起来了。”
“嗯哼。”温年在旁边轻咳,低声提醒他:“还是不要这么早给孩子希望……”
小枫老成地叹口气:“算了,还是我先吧,看你扎针我更怕。”
温年失笑:“你这儿子还挺可爱的。”
说着也想过来捏小枫的脸,却被秦昱风霸道地隔开:“别占便宜啊。”
“嘁!小气吧啦的!”
小枫被放到低椅上,熟练地自己卷起衣服将手伸出去,然后转过头紧紧闭上眼等准备采血。
看着孩子熟练的模样,温年那点嬉笑的心思也散了,小声道:“带着他,肯定都过得不容易。”
没有指名道姓,两人却都知道说的谁。
这一瞬秦昱风心中动容,他在小枫身旁蹲下身低声道:“我希望你好起来,并不是一直喜欢带你来弄这些。”
小枫浓密的睫毛低垂下来点点头:“我知道,但我还是好怕呀!”
他身手将儿子的头搂入怀中,护士消毒完正准备取针时。
采血室的门突然推开,一个不可能出现的人毫无预兆地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