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的行人以好奇的眼光看他们,听到秦昱风的话眼里有了笑意,大概以为他们又是一对闹情绪吵架的情侣。
眼见着手擦不过来了,秦昱风干脆拿衬衫袖子帮她擦泪,同时无奈地叹口气:“怎么变得这么爱哭。”
连日来的压抑和今天所受的委屈通通在此刻爆发出来,阮之晴哭红了鼻子带着哽咽的腔反驳:“你才爱哭,我是真的忍不住了好吗!”
秦昱风一顿,大约明白过来她不止因为自己的情绪而哭。
可能自己方才的冷脸只是压垮阮之晴情绪的最后一根稻草,衬衫袖子已经湿透,不够柔软的布料擦得她脸颊通红。
秦昱风干脆将她抱入怀中,任由着她落泪。
阮之晴不是个爱矫情的人,现在的情绪崩溃只是实在压抑不住了。
哭了一会儿,她便克制住自己的情绪。
推开秦昱风双掌覆脸仰起头,温热的泪水顺着眼角滑入鬓边,她深吸了几口气,努力地克制住情绪压住眼泪。
放下手来,秦昱风看着她通红的眼和鼻子,低哂取笑:“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一会儿让小枫见了该取笑你。”
理智重新归位,她忍不住后遗症抽噎了下,自己都觉得尴尬。
摸着发热水肿的眼皮,阮之晴嗡声道:“不能这样子给他看到。”
秦昱风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不久之后黑色病例出现在二人身旁。
阮之晴打开后座车门,坐进去之后才想起来问他:“去哪里?”
“帝尊酒店。”
秦昱风名下的产业之一。
阮之晴脑袋有些闷闷的,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这个酒店的名字非常耳熟。
传言帝尊a0开头的总统套房一夜天价,公寓式管家服务,出入专车接送,已被神秘富豪常年包走。
他们不知道的是,那些人口中的神秘富豪就是持股最多的秦昱风,也是帝尊背后真正的老板。
a0开头的总统套房实际上只有一间,同时也是他的专属套房。
离婚之后,头一两年正逢风行高速发展的阶段,秦昱风一年到头东奔西跑,无数的公事和差务奔涌而来。
忙碌的他甚至闲不下心去想太多事情,直到有一天醉酒之后,习惯性地让司机送他回到与阮之晴曾经的家中。
踏进门,满屋空荡荡的黑暗迎面而来。
他醉得分不清东南西北,勉强找了一张觉得是椅子的地方躺下睡觉。
第二天醒来,冷冰冰的地板让他四肢发麻,同时地板上积灰的灰尘引发了满后背的荨麻疹。
因为此事他不得不住院好几天,也错过了一桩重要的合同洽谈。
从那以后秦昱风更多休息时间为方便都会在帝尊住,他认为这里更适合当时的生活节奏。
方便,快捷,也卫生。
不会出现四天没打扫,便积上一层灰的场面。
但他不会承认,可能也是独自一人睡在冰冷地板上一整晚,没人再扶他起身没人再为他递来被子。
这样空虚的落差让他潜意识地回避关于“家”的地方。
来到富登的地下停车场,阮之晴打开车门率先下车,秦昱风随后而行。
直到两人都消失在视野之中后,司机才敢放任自己偷偷猜测,后座的前太太为什么哭红了眼睛?
秦昱风摁下指纹锁,电梯直达楼层开门便是a0号房间。
面前这扇门越看越熟悉,直到秦昱风打开门,记忆呼啸而来。
阮之晴终于想起,这里便是她回国后第一次睡了秦昱风的酒店。
时隔多月,再次回到这里阮之晴竟生出恍若隔世的感觉。
秦昱风道:“要不要去洗把脸?”
眼泪干了后脸上变得有些紧绷,阮之晴摸了摸:“洗个澡吧。”
“卫浴里面都有,我换件衣服。”
温热的花洒兜头冲下来,绵密的泡沫从女人修长的小腿淌下,一路向地漏汇集。
哭了一场将情绪排解掉,阮之晴觉得心头都轻松不少。
看见浴室中那个巨大的按摩浴缸,她正有想法想进去享受一下,迈开脚步熟悉的热流突然涌出,她僵在原地。
突然忘记了自己还在生理期的事情。
“秦昱风。”浴室的门打开条缝隙。
她披着湿漉漉的头发将男人喊过来,脸上带着窘迫之色:“让酒店送些卫生用品过来。”
“卫生用品?”秦昱风不解:“里面没纸了吗?”
“女性卫生用品。”她着重地强调了女性两个字。
秦昱风反应过来,神情自若地打了客房管家电话。
没一会儿客房服务便送来了阮之晴需要的东西,同时还有一碗生姜红糖桂圆汤。
东西秦昱风递进浴室,叫住正要走的服务员:“等等,再送几个冰袋过来。”
“好的先生。”
秦昱风看向那碗生姜红糖汤,阮之晴的生理期并不是现在,但她生理期的出现,也就代表着受孕失败。
他在沙发上坐下来,长腿舒展往后靠,灯光映着他俊美的五官。
服务生静悄悄地进来,送完冰袋后又静悄悄地退出去。
浴室门打开,阮之晴穿着浴袍出来,吹得蓬松的头发披在肩后,出浴的脸像刚剥壳的鸡蛋般光滑水润,浴袍下面是一双毫无遮挡的修长美腿。
闭目假憩的秦昱风睁开眼,看见她时眼底闪过一丝暗色,一纵即逝,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示意她过来坐下。
阮之晴看到了桌上的红糖姜茶,也看到了旁边的冰袋。
她略有点不信:“现在的你细心到这种程度了?”
秦昱风瞟了眼那碗汤,决定要给客房部的人加奖金,他冒认下来这份细心,以淡然的语气道:“以前你也经常喝。”
阮之晴眸光一闪坐下身:“你竟然记得。”
红糖姜茶温热,入口的温度刚刚好,甜中带着一丝姜的辛辣。
她慢慢饮完,暖意从胃一路扩散到了五脏六腑。
喝完之后,秦昱风便将她转了过来,手边的冰袋已经包上一层毛巾。
“闭上眼。”男人如此说到。
阮之晴往后一靠,顺从地听他安排。
眼皮一重,冰冰凉凉的感觉舒服地慰贴着微肿的眼,男人微凉的指不时地拂过她脸颊。
阮之晴享受的时候忽地生出疑惑,顺道问出了口:“你是不是去进修了什么班?”
“什么?”
“例如贴心男友的练成?如何捕获女人心?怎样做一个完美的老公?”
秦昱风嘴角一抽:“少想些没营养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