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清关系是我最后的忍耐,如果您执意阻拦我……”秦昱风停顿了下,唇角淡淡一撇:“到时候两家颜面恐怕更不好看。”
秦昱风所提的这件事情在老爷子预料之外,他这一生碰过的阴谋算计数不胜数。
阮芷柔真是这样心思阴暗歹毒的女人?以她平时在自己面前温顺恭良的表现,如果事情属实的话这样心机深沈又能兴风作浪的人,的确不适合嫁入秦家做儿媳妇。
秦老爷子松口道:“如果我和阮绍岩联系联系,若你要公开,我劝你最好还是做得委婉些。”
时差八个多小时的海外某国,阮绍岩怀中揽着从某会所带回来的漂亮女人睡得正沈。
年纪大了体力大不如从前,他折腾没多久便呼呼大睡不省人事。
身经百战的会所姑娘确定他睡熟之后从男人怀中起身,嘴角一撇,不着寸缕在房间里走动。
她动作十分轻巧这边翻翻那边看看,走了一圈,既没有在房间里面发现什么比较有价值物品的东西。
目光落在地下乱成一团的衣服上,男人裤兜露出皮包一角。
女人眼睛闪过一道亮光,走过去蹲下身,将皮包从口袋中拿出来。
还没来得及打开便听到了嗡嗡声,她视线扫过去,黑色手机和黑色裤子融为一体,不等她反应过来,便铃声大噪。
女人潜意识地将钱包丢到旁边去,捡起手机。
恰好床上的阮绍岩也有转醒迹象,女人连忙将手机递过去同时躺到他身侧,大腿从床边垂落下来,脚尖一踢将皮包踢到不起眼的角落里。
女人推了推他,操持着口音变扭的中文道:“阮先生,电话。”
阮绍岩睡得正沈,皱着眉头睁开眼满脸不爽,咕哝着道:“哪个狗东西这么不识眼色,大半夜给人打电话。”
接过手机定晴一看,瞬间吞下了所有的怨言。
接通电话的一瞬间,他连忙坐正身体,清了清喉咙:“秦老。”
“听说你最近安排要回国?”
阮绍岩石精神一震:“对对对。”他将手机拿离耳边,看了一眼时间再度确认:“后天回去后天回去。”
“回来之后跟我坐坐,关于我们两家婚约的事情,我得跟你聊聊。”
聊聊?难不成是要让他们结婚的意思?
阮绍岩眼睛一亮,想起自己这段时间在海外事业惨淡受阻,听到这个消息不谛于看到秦氏正在向自己招手准备投资。
身旁身体柔滑的女人像条蛇妖一样贴过来,阮绍岩没有心思再和她颠鸾倒凤。
捂住听筒满脸不耐烦地向她挥手赶人:“走走走!”
女人撇嘴一脸不太情愿地翻身下床,在地上翻找着自己的衣服准备离开。
阮绍岩全部副注意力都放在了听筒上面,自然没有注意到女人在穿完衣服之后,做了个小动作。
被丢到角落的钱包随着她离开一起消失,阮绍岩只顾着电话那头的秦老爷子说了什么,哪会去注意到这些细节。
他满心以为秦老爷子口中商量婚约的事情,就是要给两人举行婚礼。
阮绍岩又热切里拉着秦老爷子聊了几句,直至挂了电话他砸吧砸吧嘴,在心里头咕哝着,怎么老爷子的语气听起来有点冷淡。
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凌晨四点多钟了。
他抹了把脸,自言自语的:“可能是要休息了不想多说吧。”
阮绍岩拉开被子躺下,调整了一下睡姿舒服地喟叹了声。
他也有心拼搏,奈何现在外面的市场并不景气处处受阻。
且外面已经有体系成熟的机构,和他们对比自己带领的这支团队和别人对比,简直如同小学生与研究生一般的存在。
也不是他舍不得花钱请人才,实在是预算的资金不多,且本出来就是有几分避难的意思,他实际上并不指望在这边真的能挣到钱,或者干出一番事业。
已经出来了这么长时间,那个泼妇就算有再大的气也消得差不多了。
阮绍岩睡前想着,他还是回国去好好将阮氏做下去才是重点。
从阮绍岩住所出来的女人走在街头,她将手中拿到了钱包翻了个底朝天。
钱包之中仅放着几张美元,重要的证件都没放在里面都没有放在里面。
她翻来翻去,除了酒店的卡片外,见不到办张银行卡或者信用卡连身份证也没有。
女人不死心竟然钱包倒过来抖了抖,眼前晃过一个黄亮的物体掉到地上。
她捡起来一看,竟是一枚黄金戒指。
女人满意一笑将这枚戒指揣入的裤兜中,一层一层的探进去,在最里面摸到一个光滑的纸片物体。
抽出来看是一张相片,看上去有些年代了,照片中相貌清婉的东方女人坐在窗户底下,她看上去脸色很不好,膝盖上抱着一个包裹得红彤彤的婴儿,逆光对着镜头微笑拍下这张照片。
她本来要将东西一起扔进垃圾桶,想了想还是将照片和钱包连同丢在了垃圾桶外面。
随缘吧,要是他运气好还能找回去。
天色将明时,街上弥漫起白色的雾。
富有节奏的脚步声由远至近,一双运动鞋无意间踩过地上的钱包。
停顿一瞬他又返回来,弯腰从地上捡起钱包,同时也捡起的那张照片。
弹了弹上面的灰尘,定睛一看,年轻男人口中逸出诧异的低呼声。
两天后。
飞机穿过云层慢慢地降落到机场跑道。
阮芷柔在车里一边刷着某奢侈品牌新出的鞋子,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林岚的话。
“还没呢,爸爸说是30分的飞机,现在还差10分钟左右。”
林岚道:“安全见到了就跟我说一声,另外在你爸爸面前好好地跟他说说话,多关心关心他。”
阮芷柔道:“您既然这么惦记着,我都说让您一起过来接了,怎么还不愿意呢?”
“啧,谁说我惦记他了!我现在不想看到他!等过两天我心情缓缓再回去!记着啊,跟你爸好好说说话。”
“好啦,我知道了。”阮芷柔略带一丝无奈:“我尽力跟他多聊聊。”
能聊什么?她对这个父亲在没有什么话好说。
隔着手机,林岚仿佛都能猜中她的心思,无意地说了一句:“从前阮之晴那张嘴巴能说会道,常常把他哄得高高兴兴。”
阮芷柔正看中了一个新款包包,露出微笑要点进去看看细节。
听到这句话,唇角笑容一淡:“您别担心了,我知道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