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内顶尖脑科院士黎阳老先生。”医生道:“如果您能将他请过来主刀,手术的成功率可以保证在百分之七十以上。”
“黎……黎阳?”明静几乎不接触医疗的圈子,听到院士这样身份的人也知不是自己这辈份能结交的人物。
“这……人在哪呢?能说请过来就请过来吗?你们同行的有没有认识老先生的?”
她无措的目光投向大儿子:“老爷子身边的朋友,有没有认识黎阳老先生的?”
秦天昊面色凝结,缓缓地摇头,他拿起手机:“我托人询问。”
“不用了。”秦昱风吐出一口浊气:“我认识。”
明静眼中迸出光亮:“那快!快点请他老人家过来!”
一个多小时后,三辆黑色轿车护送着赫赫有名的黎阳抵达医院门口。
明静紧张地和秦昱风在门口等候着对方,她不住地看时间,心中焦急无措嘴上也喃喃不停:“昱风啊,妈不太了解,你说这黎阳老先生真的厉害吗?”
“他在这方面是毋庸置疑的国际专家。”秦昱风擡手搭上母亲的肩膀,看着车辆慢慢驶过来。
明静眼睛紧紧盯着车子,忍着眼眶里的泪,忍不住擡手再次打了下秦昱风:“都是你们兄弟两人弄出的事情,要是这回你爷爷出个什么事,我看你这辈子还能不能活得安心!”
秦昱风唇瓣微动,最终轻抿住唇角一言未发。
三辆车在他们面前停下,秦昱风拾步走下台阶。
第一辆车的副驾驶上下来的人是黎笙,她下车后同秦昱风打了声招呼,转而去打开后座的车门。
一位身着中山装的男子从后座上下来,只见他鹤发童颜,圆脸带笑,一眼望过去是个慈祥和蔼的老人,明静一看人楞了下,这黎老的年纪,似乎也没那么老啊。
秦昱风上前与黎阳握了下手:“黎老先生恭候已久。”
黎阳摆手道:“人命关天,先进去再说。”
明静紧紧地跟在他们身旁,等候在门口的医生迅速上前来,邀请他先了解秦老爷子的各项身体体征指标。
看完现今所有检查结果,以及秦仲航的现状各项指标后,黎阳当机立断道:“准备一下马上手术,时间越紧越好。”
明静什么话也不敢说,眼巴巴地跟在身后目送黎阳和医生一行人进入手术室。
她心慌得不行,除了丈夫过世的事情之外,她这辈子还没碰到过这么大的事。
黎笙在一旁轻声安慰她:“夫人您不用担心,老爷子一定会平安出来的。”
“谢谢。”明静此刻说不出什么话。
秦昱风上前来道:“您先进去休息吧,一会儿人出来再喊你。”
秦天昊也道:“妈,我们在这边等您先进去坐一坐。”
明静捂着心口:“我这颗心现在跳得厉害,可千万得平安出来呀,你们两个臭小子然后再敢顶嘴老人家半句!看我不亲自打死你们。”
“对不起。”秦天昊低眉顺眼地认错:“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您先里面休息着。”
“当然是你的错,你怎么可以做出那样的事!”想到这里还有个外人在,明静猛地掐住话头:“你跟我进来,我们母子二人说说话。”
明静不知黎笙身份,只将她当做秘书一类的人,你就没和她多打招呼,生怕两个儿子一起站在外面,待会一言不合,万一再闹起来,岂不是丢脸丢大了。
好在股东们都已经先走了,否则听到秦天昊认错的话也要追根究底问不停。
家属室的门在眼前关上,彻底隔绝了里面的声音。
黎笙看着秦昱风眉眼下压着一片阴郁之色,低声安慰道:“老爷子吉人天相一定会没事,boss您别太过忧心。”
秦昱风动了动唇:“我想的,不仅仅是老爷子的问题。”
没料到秦昱风会同自己讲心事,黎笙一怔。
秦昱风话峰一转:“黎笙,谢谢你。”
她低头一笑掩饰住眼眸中片刻的暗淡:“您太客气了,刚好也是碰到我父亲来a城看我。”
众人口中的黎阳老院士今年六十五岁,而黎笙是他老来得女的小女儿。
事情刚好就是这么的凑巧,若不是一次偶然的酒会,秦昱风与黎笙一同出席,黎笙遇见家中世交长辈。
几番交谈之下,他才得知黎笙原来出自医药世家,父亲更是满享名誉的黎阳。
黎笙最近学成归国,打算在a城重新发展自己的事业,刚巧黎笙在附近城市讲学,拐弯过来看望自己的女儿。
黎笙接到电话的时候在和父亲在外面吃饭,她将事情告诉给自己父亲,黎阳二话不说直接答应下来便往医院这边赶。
手术时间比预计的还要短,将近一个小时,手术室的门再次打开,这次出来的医生脸上皆是放松的神情。
“手术顺利,转入icu病房观察二十四小时。”
同样的话又向明静交代了一遍。
心里压着一块大石头的明静彻底松口气,放松下来时脚下的险些都站不稳。
秦昱风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扶住她,而另外一边站的离明静比较近的黎笙也顺手扶住了人。
刚巧我们是朋友。
“祖宗保佑……”向来不信佛不信神的明静竟然也能念出这一句话。
她擡眸,心态松懈下来,这时才真正的注意到身旁这个漂亮的女孩子。
她好像就是跟着黎老一起过来的,明静大脑这时候才分出精力来关注这些旁馀的事情,仔细看面前这个女人穿着气度都不像是一般人。
明静看向儿子:“这位小姐是?”
“她是黎笙,黎老先生的小女儿。”
明静讶然挑眉,看待黎笙的目光便彻底不一样了。
正要说点什么,老爷子刚好从手术室里面推出来,明静收住了话头急急忙忙跟上去。
……
秦昱风和秦天昊都被叫回家时,阮之晴也终于如愿见到了谷永安。
清雅幽静的茶室,两人相对而坐。
“……事情就是这样,原谅我当然是反悔的私心,提起来原因十分覆杂,这其中也涉及到我个人儿时的经历,所以当时我是真的不愿意再给您的孩子捐献骨髓。”
谷永安将自己这段时间的心路历程坦白说来,说得口干,面前茶都凉了也没喝上一口。
他脸上带着苦笑:“这段时间你也知道,我好像发现了和自己认知有所不一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