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尽了艰难才怀上的孩子,胎盘凶险性前置。
命运又给他们开了个巨大的玩笑。
听到这个消息,秦昱风也总算是明白医生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自己不要让她情绪有太大波动了。
若是稍不留神,这是要命的。
又问了许多照顾孕妇的方法,秦昱风这才重新调整好情绪,回到病房里。
或许是心理作用,虽然阮之晴已经醒来,但他看着却好似更加虚弱了。
阮之晴看到他走来,有气无力的开口吗,语气中尽是无奈,“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你先走吧。”
她惹不起,想着要躲开,可现在竟然连躲避都没了地方。
这男人就好像无孔不入,无论她如何都能被轻而易举的找到,然后被重重一击。
秦昱风闻言,没有要走的意思,反倒是自顾自的坐下,“你现在身体不舒服,先别说话。”
他边说,便帮阮之晴改好被子,又将她不听话的发丝别到耳后,动作轻柔,俊朗的面上不见半点刚才的怒气与冲动。
这改变的速度太快,令她深觉心累。
每次她想要逃的时候,这男人总会令她不忍心再离开,可每次想要留下来,最后又总会失望告终。
她摸不透这男人的情绪,也无法把握两人之间的距离,这一切令她烦躁又反感。
“秦昱风,你到底想做什么?”阮之晴脱口而出,水漾的眸中满是疑惑的盯着他。
既然猜不透,她干脆也就不想再猜测了。
已经遍体鳞伤,她也不想再折磨自己了。
“这段时间先回君临安心养胎,等孩子生下来再说其他的。”秦昱风伸出大掌,在她白皙精致的小脸上轻轻抚摸。
或许是因为孕吐的关系,她本就迷你的小脸越发消瘦,脸侧的肉已经凹陷下去,连原本丰盈的身子也看着越发的羸弱。
只是这阵子他将全副心思都放在了工作上,竟忽视了这么严重的问题。
秦昱风声音很低,抚摸的力气轻柔,好似在捧着珍贵的古董,稍重一下就担心坏掉一般。
他的声音带着魔力,将阮之晴深深吸引,一时之间没了思绪,大脑空白,不由自主的点头。
下一秒,当她想到自己答应了什么之后,这才倒吸一口气,赶紧果断拒绝。
“我已经跟暖暖说好了,这段时间就在她家里备孕,阿姨很有经验,我在那里会更好。”
她的回答还带着解释,更有种心虚的感觉。
秦昱风皱眉,“我的女人,还轮不到别人来照顾。”
他低沈的声音传入阮之晴的耳朵里,她擡头,眸光流转,神色覆杂。
“我们两个早就已经离婚了,我不是任何人的附属品,也有权利过自己的生活。”阮之晴异常坚定。
君临对于秦昱风来说是个避风港,对她来说却是个狼窝。
老爷子虎视眈眈不说,明静也时常过去,甚至还安排了赵芬作为间谍。
她只要稍微有了动作,就绝对会传到秦家的耳朵里。
为了掩饰自己怀孕的事情,她已经做了这么多努力,决不能让这些努力白费!
“我会命人把君临整治一遍,而你,既然怀了我的孩子,就没有反对的权利。”
秦昱风的大掌在她脸颊顺着轮廓缓缓下滑,用食指轻轻擡起她的下巴,语气淡淡的,可那天生的气场令人不容置疑。
“之晴,我听说你晕倒了,这是怎么回事儿?现在还好吗?”
病房的门被打开,莫西城匆匆走来,当视线落在秦昱风的身上,眸光一暗,担忧凝固在脸上,却没再往前多走一步。
“我没事,只是因为自己没注意好身子。”阮之晴看到莫西城,脸上露出淡淡笑意,低声解释。
看着她对别的男人笑,对自己却避而远之,秦昱风神色越发凝重,笔挺的霸占着她床边的位置,丝毫没有要让位的意思。
“你现在是孕妇,而且现在孕期反应这么严重,怎么能不好好注意呢?要不我给你列一个计划好了,你按照计划走,对胎儿有好处。”
莫西城显然并不接受这个答案。
阮之晴来就医的时候,对这个宝贝的重视程度可见一斑,哪怕想吃抑制孕吐的药都为了宝贝的健康而没吃。
这么重视孩子,怎么还会进医院?
他视线在秦昱风的身上停留几秒钟,随后干脆从口袋里拿出随身携带的纸和笔,然后清清楚楚的帮她做好了每一天的规划。
甚至还将每天的食谱都写的清清楚楚。
写了足足三张纸,莫西城这才满意的将纸撕下来,又往前几步想要递给床上的阮之晴。
哪知道半路就被截了胡。
秦昱风毫不客气的接下这几张纸,他站起身,高挑的身形具有极大的压制性,在他面前哪怕是莫西城也变得黯然失色。
“谢谢莫医生对我老婆的关心,这份心意我收下了,恕不远送。”
他随意的把纸塞进了口袋里,随后冷冷开口。
莫西城神色低沈,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最终却也只是无力地垂头,又看了一眼床上的阮之晴。
“既然有人照顾你我就先走了,有事就直接打我电话。”临走之前,莫西城比划了个打电话的手势。
并不甘心就这么轻易地放弃自己心爱的姑娘,可现在,他似乎连站在身旁的立场都没有了。
“好。”阮之晴微微点头。
她并不是没有感受到莫西城对自己的感情,但从未想过要给谁任何希望,平日里也一直都是小心注意着。
现在虽然心中带着歉意,却依旧没有挽留。
待到莫西城转身离开,关上了病房的门,再次让她和眼前的男人独处。
空气变得静默,温度都下降了许多。
“你倒是受欢迎。”哪怕是已经极力的控制着情绪,秦昱风还是拿出莫西城写好的一天安排,带着些许嘲讽的开口。
“我怎么样都跟你没有关系,你也不要把别人都想的那么龌龊。”
阮之晴别过头,眯起眼睛不想再跟眼前的男人有任何争执。
随后,她听到门被打开又关上的声音。
那个男人走了吗?
她悄悄扭过头,环视着空旷的病房,最后视线落在了被关上的那扇门上。
他的确走了。
只是松了口气的感觉怎么没有出现,反倒是觉得一颗心被针尖刺痛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