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安的这些微妙变化虽在短时间内发生,但是一旦遇上了王空,哪还会逃脱,自然一丝不漏地被他摄入了眼帘。
王空微微一笑,当下也不点破,仍然让人把路之阳传来,开门见山问道,“路公子,你九月十七日那天早上在山神庙上方便了半个时辰,说说吧,你究竟在那里做了什么?”
“王公子,我那天拉肚子,除了在那里方便什么事也没干啊!”路之阳眉头一挑,怔怔地看了王空一会儿,忽然想到什么,转向彭安怒道,“彭兄,不会是你在王公子面前说了些什么吧?告诉你,你休想冤枉我,否则也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彭安苦笑道,“路兄,我哪有啊,只是王公子刚才询问,我才把这件事说了出来,我可没有陷害你,不信你问问王公子?”
“不错,他没有陷害你,只是我在问你们那天路上发生了什么异常的事情,他才把这件事说了出来!”王空摇摇头笑了笑,忽然盯着他的眼睛道,“路公子,你刚才说的最后那句‘不客气’是什么意思?难道你知道他的一些秘密?”
“不…不知道,刚才那是我一时说的气话,王公子请别介意!”路之阳惊慌地摇摇头,与此同时,刚想伸出右手去挠挠后脑勺,忽听幸丛筠冷笑道,“撒谎!你一定知道他的一些秘密,你要是现在不说,那我就只好请你到衙门喝喝茶了!”
王空趁热打铁道,“不错,经过我们调查,我们怀疑凶手曾经到过山神庙附近,而你和彭公子恰好都经过这里,若是你有什么隐瞒,我们只好判定包庇凶手,到时候可别怪律法无情,判你们一个同谋之罪!”
彭安大慌,“王公子,我冤枉,我只在庙外…”
“住嘴!彭公子,我现在是在审问路公子,若是你在故意扰乱我们的思绪,可别怪我不客气了!”王空冷冷地瞪了他一眼,接着对路之阳道,“如果你觉得你是冤枉的,就把你所有知道的都说出来!”
路之阳颤声道,“是是,我说,彭兄之前一直在暗地里追求熊姑娘,只不过熊姑娘没有答应,后来他恼羞成怒,曾多次扬言要杀了她,而且在熊姑娘遇害的前一天,我还看见他在街上和熊姑娘拉扯,当时他就要打熊姑娘,幸亏熊姑娘的丫鬟秋菊挺身而出,这才将他喝退了!”
“彭公子,他说的可是真的?”王空淡淡地看了彭安一眼。
彭安眉毛骤地下压,在额头中间形成一道深深的川字纹,恨恨地看了路之阳几阳,发怒道,“是又怎么样?难道我发几句牢骚话都不可以吗?别忘了,熊姑娘死的时候是二更左右,那时候我已经在家里,难道会分身来杀人吗?”
王空冷冷一笑,“噢,你怎么知道熊姑娘是死在二更?”
彭安知道说漏了嘴,脸色顿时大变,“这…这个,这个我是听别人说的!”
“嘿嘿,以你们现在的条件,根本无法确定一个人的死亡时间,当时仵作验尸也只是把时间范围定在一更到三更之间,没想到你却能准确说出死亡时间在二更,分明熊姑娘就是你杀的!”
“胡说八道,我说是听别人说的,你奶奶的在冤枉我!”
“好,你说是听别人说的,那请你告诉我,你是听谁说的?”
“这个…是在城外听人说的,不对,是刚才过早的时候在蔡记包子店买的,对,就是在那里买的,我几乎每天都在那里买的,不信你可以去问那里的老板,我今天早上就是在那里听一个买包子的人说的!”
“哼,早上包子店老板那么忙,他怎么会记得哪个人说了什么话?”王空冷哼了一声。
路之阳突然插嘴道,“彭兄,我们今天早上一早赶路,早餐是在半路上的一个卖面的吃的,根本没有去书院旁边的那家蔡记包子店,而且我们一路同行,我怎么没有听到别人说过这事!”
彭安一怔,随即大怒道,“放你妈的屁,你想冤枉老子,没门!”说完从身上摸出一把匕首就向他刺去。
“砰!”他的身子刚一动弹,便觉得后面一股力道狂涌而至,接着只觉得后背一疼,整个身子便飞出了丈许之外,只听幸丛筠冷冷道,“三脚猫的功夫,也敢在本小姐面前逞凶,只是自不量力!”
事情到了这一步,众人便知道了彭安便是杀害熊荣荣的凶手,成雄带来的两个捕快不等王空进一步吩咐,便上前将他控制了起来。
王空淡淡说道,“好了,彭安,事到如今,你就老实交待,说说你是怎么杀害熊姑娘的?”
彭安咆哮道,“呸,你们合起伙来冤枉我!仅凭老子知道她的死亡时间就说我是凶手,老子不服!”
王空想想也是,现在没有直接证据,到时候要定他的罪的确有些说不通,正在这时,忽见半个时辰前派往山神庙调查的一个捕快跑了进来道,“王公子,你真是神了,我们在山神庙有重大发现,据三个乞丐指证,他们四天前在山神庙附近和一个书生发生了争执,起因是抢夺一具来历不明尸体的财物,现在他们就在门外!”
王空大喜,连忙叫他们进来,果然不一会儿便见三个衣衫褴褛的乞丐走了进来,一见王空顿时像见了鬼似的,惊恐喊道,“他复活了,他又活了,见鬼了,快跑!”都向门口跑去。
王空看到这一幕,心里更加高兴,这就说明他们四天前的确在山神庙附近见到了自己,不过那时候可能是自己昏迷了,因此才被他们当做了尸体,当下连忙叫住了他们,好言安抚了一阵,那三人才相信王空并不是鬼魂!
“好了,那你们再看看这边这个人你们认不认识?”王空一指彭安问道。
那三个乞丐仔细地看了一阵,异口同声道,“不错,就是这个人,他当时还和我们抢你身上的东西,我们记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