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筠儿,你说的很对!”王空赞赏地看了幸丛筠一眼,接着说,“当一个老虎占山为王后,若是有其他的老虎或者外来物侵入时,它一定会奋起反抗来保护自己的地盘,在心理学上,这种行为叫做保护自己的领域空间,其实人和动物一样,都有自己的领域空间,当他人入侵到自己的空间势力范围之内,人们都会有意识或无意识地做出反应!”
“师父,那你说的这个领域空间和你发现贾易武、娄管头有亲密关系有什么关系吗?”幸丛筠听的有些一头雾水。
王空耐心解释道,“筠儿,你不要着急,等我再说下去你就会明白了。”接着看了众人一眼继续道,“在人与人的空间关系中,根据他们之间亲疏程度不同,大致上存在着四种距离,第一种叫做公众距离,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有360厘米…公分那么远,在平常生活中,比如县令大人和堂下下跪的犯人、酒楼老板隔着柜台和客人打招呼等等,他们之间的距离就符合这个公众距离!”
“第二种距离叫做社交距离,两个人之间相距在120公分到360公分左右,通常表现在两个人初次见面或者礼貌外交时站的距离;第三种距离叫做个人距离,通常范围在45公分到120公分之间,在这种情况下,伸手便可以触及到对方,你的普通朋友、联系不多的同事都可以进入这个距离,不过这个距离也相当敏感,一旦他们想进一步缩短距离,你就会感到不安,下意识地认为遭到了侵犯!”
“最后一种距离叫做亲密距离,距离在0公分到45公分,如果有人能够停留在这个距离里,那就表明这两个人的关系非常亲密,比如要好的朋友、父母、夫妻、恋人等都可以停留在对方的亲密距离!”
众人都是第一次听到这种新鲜的说法,待王空说完都没有急着表达意见,相互看看,脸上既有疑惑又有不可思议,反倒是幸丛筠早就知道王空在这方面很有造诣,满脸崇拜地看着他,良久才问道,“师父,当时贾易武和娄管头应该就处在这个私密距离吧!”
王空点点头,正要开口,忽听邱枫问道,“王公子,你说的这种判定方法会不会有牵强之说呢?比如当很多人挤在一个很小空间里,那他们之间的距离肯定会变小,难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就一定很亲密吗?”
王空道,“邱管家说的不错,其实您说的是一种特殊情况,不知道邱管家有没有坐过公交车…不,有没有坐过船的经历呢?”
邱枫虽不知道他突然问起这有什么用意,但还是老实答道,“坐过,老夫早年经商的时候曾多次跑过南方,那里河流众多,这坐船自然是少不了的!”
王空接着问道,“那不知道邱管家可曾注意过这样一种现象,当一只船上只有几个人时,他们是怎么坐的呢?”
邱枫显然未曾对这种小事注意过,正思索间,县令屈博插入道,“本县老家在长江边上,幼时曾多次目睹邻居用船载客,王公子说的这种情况本县倒也了解一些,一般情况下,当人少的时候,大家有的坐船头,有的坐船尾,总之每个人之间的间距都非常大!”
“不错,这其实就是一种彰显领域的表现,在人的少的时候,每个人保持较远的距离,那他的空间势力就比较大,这样当一些突发情况发生,比如说有人拿刀向他行凶时,他可以有较多的时间和空间来做出反应!”
王空点头说完,接着又问道,“大人,那当船上的人越来越多时,那些人又有什么反应呢?”
屈博道,“人越来越多时,船上的位置自然会越来越挤,大家虽有时会感到不舒服,但只有忍忍,有的人急着过河,哪还有时间等下一趟呢?”
“的确,大人说的这种情况在下也见过,其实这种现象说明了势力空间的一个属性,那就是可变性,在一定范围内随着人数越多越多,我们会自动缩小与他人的距离,虽然这时我们会感到不适感,但是我们通过牺牲这种不适感也达到了某些目的,比如说在上面的案例中就可以不用等待下一趟船才能过河!”
王空淡淡一笑,接着看了一眼邱枫道,“因此邱管家刚才说的并不是全无道理,不过这只是一种特殊情况,昨晚在下在大堂审问贾易武时,屋子里的人并不多,但他们两人的距离却在亲密距离之内,因此我便断定他们是有很深的交情,当然了,除了这一点,他们还露出了另一个破绽!”
“哦,那是什么?”邱枫有点迫不及待问道。
王空并不急着回答,反而问道,“不知道还有没有人记得贾易武和娄管头当时所站的位置以及他们周边的情况呢呢?”
幸丛筠自前几次得了王空的夸奖后,这一段时间便一直很注重他审问对象的表情反应,再加上她记忆后,想了一会儿便把昨晚的情况回忆起来了,忙抢着道,“我记得,他们两人是并排站着的,贾左娄右,前者的身边站着是杜豪,娄管头右边站的是一个家丁,但具体长什么样我忘了!嘿嘿”
“筠儿,你能记得这些都不错了,要不是我当时刻意关注过这些,我恐怕记得还没有你多呢!”王空讪讪一笑,接着问道,“那你还记得贾易武站的姿势有什么不同吗?”
“嘿嘿,师父,我当时只去看他们脸上的表情了,对于他们的站姿倒没多大注意,难道这里面也有什么问题吗?”幸丛筠不解地看了他一眼。
“不错,筠儿,一个人身体上的任何表情动作都可能代表了某种意思,关键在于我们是否能够将他挖掘出来!”王空郑重地看了看她,沉声道,“因此,你要想在微表情读心术上有所建树,必须时时刻刻关注着被观察人人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