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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悬疑灵异 > 不要随便弃稿 > 第六十章 给你找颗糖

世间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放不下。

情字,从来累人。

尤其是求之不得,放之不下的境界。

说实话,我从不排斥同性间不被祝福的恋爱。

曾经写书的时候,甚至还不止一次地写过这个题材,大力地倡导过爱情无性别之差的言论。

但故事终究是故事,言论终究是言论。

当身边真的发生类似的事情,且明知这个故事一个悲剧之后,我终究还是忍不住地惆怅起来。

尤其,粱录穹还有着一张和乔木生如出一辙的脸。

朋友,是很奇妙的一个词汇,一种关系。

有的朋友,你富足时,他时刻在你身边,陪着你一起大鱼大肉;而你潦倒时,他则对你视而不见。

你们看似形影不离,亲密无间,但其实不过是被物质这根丝线绑扎在一起的木偶。

一遇风霜烈火,便顷刻化作灰飞。

当然与之相反的,还有另外一种朋友,你富足时,他远在天边,你落寞时,他随身在侧。

你们不必时常联系,更不必总是见面。。

难以言状的情谊中,虽然你们偶有分歧和争吵,可待到再次见面,彼此仍如水中的鱼儿般,欢快悠然。

我和乔木生的友情,说不上多么高尚。

虽不至于如同后者般高岸深谷,但朋友毕竟还是朋友。

即使曾说过不再联系一类的绝交言辞,但朋友本来就是这样。

只要你们认定了彼此,不管在分歧中吵得多么你死我活,拔剑相向,冷言冷语。

本质上,你们依然还是朋友。

恍惚间,粱录穹已经拔出腰间的长剑。

他冲着透亮的剑身勾唇冷笑后,手腕一翻,顿时将剑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他要自杀!

知道这个可能之后,我脑子里顿时一片空白,压根就忘了自己原本一心想要他死的打算。

直接就从隐形的光罩里走了出来,一把拉住他的手腕,道:“你是不是男人啊,这就要去死了?”

“夏姑娘?”他微微一愣。

闻言,满脸的震惊顿时化作了尴尬。

“你不懂。”说着便挣开了我。

眼看他又要动手,我直接甩了他一耳光,吼道:“规矩说,只能活一个,就真的只能活一个了?你堂堂七尺男儿,作什么活得这么孬?规矩既是人定的,那人为什么又不能去改变?你喜欢人家,却一个劲儿地自己憋着,不去争取,活该你纠结上火……”

我一番怒骂,他顿时犹如醍醐灌顶般,松开了手里的长剑。

“你的意思是说……”

我继续训斥他:“面对困难,你非但不懂得迎难而上,反而选择了这种最为简便怯弱的方式。别说你弟弟了,就连我,也打心眼儿里看不起你。”

说完,这才想起自己坏菜了。

立马补救地看着他。

“你不是要死吗?赶紧死啊,我不拦着你,真的,你赶紧死吧。”

他顿了顿,双手抱拳,郑重无比地冲我弯腰道:“听姑娘一席话,录穹茅塞顿开,感谢姑娘,录穹此后必定不会再起轻生之念。录穹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山风吹拂中,他的衣袍翻飞,猎猎作响。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我心头越发不是滋味,简直就跟吃了黄连似的。

“虽然长得像,但他终究不是乔木生。”

苍墨叹息一声,低头蹭了蹭我的额头道:“明知道这一点,可你还是忍不住救了他,即使我们的目的,从一开始就是想让他死掉。”

我心头越发有苦难言,只下意识地抱住了苍墨的胳膊。

是啊,我们的目的,就是让梁录穹死掉啊。

他死掉了,一切自然就结束了。

我为什么会拦着他?

就算他长得和乔木生一样,但他们终究是两个不同的人啊。

心中越发难受,我问苍墨:“我想我哥他们了。”

虽然是虚无,但这里的每一天都无比的真实。

即使我容颜未改,但从心态上来讲,我和他们确实好几年都没有见面了。

漫长的时光,我的脑子里,几乎都快回忆不出他们的长相了。

“苍墨,他们不是也进入这里了么,为什么我找不到他们呢?他们是不是和张朝一样,已经……”

“不知道,这些年,我也没见过他们。”他的语气平静而又真实,边说着话,边拍着我的后背。

“不过,不管怎样,只要回到现实,你就可以见到他们了。”

我喃喃着看向他:“是啊,回到现实,可是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回去啊?苍墨,难道咱们真的要在这里呆上几十年么?”

他沉沉地叹了口气,越发用力地拥着我:“这就是为什么,我先前打算想让你沉睡的原因了。”

我心头微酸。

在那张堪比女子的绝美容颜背后,我从不知道,他居然可以考虑如此之多。

而且,大多时候都是为了我。

“夏夏,有我在呢,一切有我。”

是啊,有他,他会一直与我同在的。

土木工程,从来都不是女人的天下,一线施工,更从来毫无女人的位置。

曾几何时,毕业之后,我一个人飘零游走,四处求生。

因为性别,加上毫无背景,在都市一次次地吃完闭门羹之后,我终究沦落进一线施工现场。

别的行业潜规则如何,我并不得知。

但在土木行业,女孩子工作之余,陪各方领导应酬喝酒,从来都不是例外。

而喝酒之余,被人揩点儿油,吃点小豆腐从来都屡见不鲜。

至于是否会发生什么更严重的意外,一切全凭自己,全凭运气。

我虽然一直都算幸运。

但曾经那些个被灌酒灌倒天翻地覆,被咸猪手抓着手腕,摸肩膀的经历,还是一次次让人倍感恶心。

所有的苦和悲,所有的厌恶和反感,都必须自己一个人去承受。

不管受不受得了,都必须受着,忍着。

因为我要生活,要活得更好。

至于换工作,换环境?

来自贫苦地区的孩子,不管是本能,还是迫于责任,都不会有着如此奢侈的勇气……

因为没有谁,可以保证下一份工作,不会比现在的更加糟糕。

那些艰难的日子,已经十分遥远了。

期间也不是没有惺惺作态,跑来安慰我,鼓励我,意图和我搞点事儿的的家伙。

但这么多年过去了,却从不曾有过一个人说过‘一切有我。’

也许他们并非真心,也许他们并不懂我。

但自从苍墨出现之后,我不得不承认,他或许是这世上最了解我,最能对我对症下药的人。

或许,因为他是我的意识产物吧。

那些优秀的作家,是如何刻画故事的,我并不知道。

但我笔下的男主角,的的确确每一次,都是按照我本人的诉求和感触,一点点地立体组合起来的。

而苍墨是我的男主角,他自然愕然符合我的品位,自然而然与我的脾性契合。

超自然的神秘联系,无与伦比的契合程度,也许真的会让我们一直紧密捆绑,永不分开。

“夏夏,我的心里很不爽。”

愣神间,原本浩荡凛然的山坡,已经变成了梁家典雅的客房。

“你吃醋了?”见他一副郑重其事的模样,我顿时忍不住乐了。

他点点头,满是哀怨地抬起我的下巴,说:“你总是对别人那么上心,可是我呢?如果我不见了,出事儿了,你也会这么关心我么?”

这熊孩子,又开始钻牛角尖了,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夏夏,回答我。”他说。

我抬手,捧住他的脸颊,叹息道:“你觉得我会不关心你么?咱们是情侣,是未婚夫妻,是不能与寻常朋友相提并论的。”

他心情似乎豁然开朗,搂着我的腰,直接就在屋子里转了一圈。

很浪漫言情的姿势,只是本宝宝向来实在惯了,这受宠若惊的待遇立马就让我折福了。

只听咔吧一声,然后伴随着凄厉的惨叫,我那老腰直接就这么扭了。

“疼。”

趴在床上,我边往苍墨丢眼刀子,边忍不住地抽着气。

苍墨满脸黑线地给我揉着后腰。

边揉,边忍不住笑道:“叫你平日不锻炼,叫你平日赖床不走动,看吧……”

“还不是你。”我没好气地将枕头往身后砸,这一动。

顿时又扯到了后腰,疼得我那一个撕心裂肺。

“好了,别闹了,你这些日子就在床上躺着吧,别的事情就不要去操心了。”他轻轻地按着我,指尖的力道温柔而细腻,仿佛能让人的骨头也融化一般。

情不自禁的,我渐渐就忘记了后腰扭到的事实了,甚至还得寸进尺地指挥起他。

“上面,上面一点。”

“然后往左,再往下一丁丁点儿。”

“对,对,就这里,用点力。”

他十分配合,我自然也更乐得享受,而享受之际,便忍不住感慨道:“你这么贤惠的男人,谁娶了你真是好福气啊。”

“……”

察觉到背后的力道微微一顿,我顿时不满起来:“怎么不继续了?”

“你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他继续给我按着后腰,力道温缓,语气也腻人般的亲和。

我咳嗽了一声,忙谄媚着看向他,这一转头又扯到受伤的后腰,便下意识地皱起了眉。

他立马按住我:“不要乱动。”

话落,门‘吱呀’地一声,忽然就从外面打开了。

然后香香,边面色苍白,饱受刺激地看着我俩:“你,你们……”

我压根还来不及害臊,她就已经语气颤抖,身体抽搐。

饱受刺激的模样,实在惹人怜爱非常,就在我以为她会因为情绪失控而昏厥的时候,她才红着脸唰地一下冲了出去。

边跑,边蹩脚地喊着:“义兄,冰冰姐,你们在哪啊?”

着急忙慌的,甚至就连房门也都没有给我们关上。

我忍不住长叹一声。

这丫头,傻缺也就算了,怎么每次来都不知道敲门的啊?

唉!

“居然不脸红了?”苍墨低笑着,似乎对我的脸色颇有兴趣般,对着我的脸蛋研究了好半天。

我没好气地看着他:“你眼瞎么?看不出来香香比我还尴尬啊?”

他伸手扯了扯我的脸颊,说:“我只知道你的脸皮越来越厚了。”

“我也觉得呢。”

我冲他笑,想起先前的话题,边忍不住调侃道:“其实我也不是那么差劲的吧,要不,你趁早娶了我?”

他兀地勾唇,看上去莫名轻松的情绪,可我却仿佛被猫爪子挠了一下心脏似的,忙追着他问。

“行不行啊?”

他顿了顿,说:“可是可以,不过,你可得好好表现,因为我发现,自己还是很抢手的。”

“呵呵。”

他挑眉:“怎么,有意见?”

我眯起眼睛,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本宝宝有没有告诉过你,货物既收,卖家概不接受退换?”

他状似思考般地停顿了一会儿:“你怎么又是卖家,又是货物啊?”

呵呵,你大爷的。

我叫他的名字:“苍墨。”

“恩。”他平静地应声。

“本宝宝再也不喜欢你了。”

他愣了愣,不过片刻,便忍不住笑了出来,伸手捏着我鼻子问:“为什么?”

我嘟起嘴,恶狠狠地道:“宝宝很委屈,可宝宝什么也不说。”

“……”

见他不说话,我没好气地‘喂’了他一声,然后说:“我吃醋了,不高兴了,生气了不知道么?”

他轻轻点头,问:“所以呢?”

“看在你平日表现不错的份上,本宝宝决定给你个机会。”

“恩。”他笑着继续点头。

我没好气地在他脑门上拍了一下:“笑个毛线啊笑,本宝宝现在在生气呢,你还不快点哄我?”

他继续点头,问:“你想我怎么哄你?”

我瞪了他一眼:“你能不能有点诚意,走点心了?”

“那好吧。”

他受教般地捧起我的脸颊,然后近在咫尺地道:“人家都说,生气的时候嘴里是苦的,那么我给你找颗糖吧。”

糖?

见他一本正经的模样,我顿时来了兴趣:“好啊。”

‘啊’字刚落,他的脸便骤然放大起来。

然后紧接着,一股湿热的温软,便猝不及防地撞进了我的口腔。

软软的,甜甜的,有点像果冻,却又灵活的像蛇一般,顿时横扫我整个口腔内的城池。

溃不成军的时候,我终于想起来这糖背后的含义。

擦,苍墨你大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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