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冷着脸,指指灯光下自己的影子,“看见了吗?”
姐妹两人尖叫一声,瞬间房间里的所有的东西全碎了,九月还是坐在那,看着两只鬼,“清醒点吧,老老实实地去冥界。”
“不,不,我不去!”小鬼王巧月突然扭头一把抱住九月,就在九月抓住王巧月的时候,王落梅趁机跑了。
九月也不气,一个死都不肯接受自己是鬼,也不知道飘荡了多久,早就虚弱的不像样子了。九月一把将抱住自己大腿的女鬼掀飞,迅速用鞭子捆住,“还学会分工合作了?你以为你帮她逃跑,我就抓不着了是不是?”
九月拿出自己的通行令牌,一把将她按在光圈里,“现在,你给我老老实实去冥界,你那师姐,我很快就送她下来。”
“不,不要!”小鬼一声尖叫,很快消失了。
雨幕之中,一个穿着天香衣服的女弟子夺路狂奔,此时天已经马上要亮了。
独孤若虚起了个大早,他准备出去一趟,买点干粮,好赶路。今日雨很大,大概是不会停的,索性还有时间,不如再多留一日,还是可行的。
正在这么想着,突然他一个闪身,躲过了一个撞过来的人,看打扮,是天香的人。
那姑娘低着头,也没有回答,低着头继续逃跑,像是被什么人追赶着。独孤若虚打量了一下四周,果然看到了很远地地方,有一道紫色人影,正急速过来。
前些日子听说天香弟子在东越遇袭,死伤惨重,莫不是这个姑娘又遇上了青龙会的人?独孤若虚皱眉,同为八荒弟子,自然不能不管。
九月淋着雨,一路追过去,没想到这女鬼竟是这般能跑,两个时辰,她还追不上,看来还真是小看她了。
九月看到远处有一道红衣一闪而过,正要追过去抓住女鬼,却被突然跳出来的人给拦住了去路。那人一席白衣,剑眉星目,眼神正气,看着的确是个狭义之人。
只是这人正拿剑指着她,就不那么令人高兴了。“你是何人?为何要追杀天香弟子?”
九月用手指着自己,一脸茫然地问道,“我?追杀?”
“在下太白独孤若虚,还请姑娘行个方便,放过那位姑娘。”独孤若虚见她也不是青龙会那般行事之人,于是便好声好气跟她商量。
天色已经亮了,女鬼不能在白天出现,肯定是早躲起来了,又要浪费时间了。九月气急,“管你是谁呢?你敢坏我的事,我今天就要你好看!”
说罢抽出鞭子一鞭子朝着独孤若虚俊脸抽了过去,独孤若虚闪身躲开,也有些火了,“你莫不是青龙会的人?说,你追那位姑娘干什么?”
九月一边跟他缠斗,一边厉声训斥,“你是何人,出门在外,你家大人没有告诉你,要少管闲事吗?”
“我太白弟子,最看不惯欺压弱小之人,好好跟你说不听,那在下就斗胆领教姑娘高招。”独孤若虚唰一声抽出佩剑,沉声道。
九月自然丝毫不怕,反正女鬼已经跑了,正好拿这个小子出出气,手下功夫越发狠厉。
两个人在雨中打了好一会,最后还是独孤若虚一下子削断了九月的鞭子。九月愣愣地看着自己的鞭子,一脸茫然,这可是冥界的东西,竟然被一个凡人给削断了?
独孤若虚见状,只以为那鞭子是什么难得的宝物。罢了,看起来她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想来是有什么误会。看她一脸沮丧,只好小心翼翼道,“姑娘,在下多有得罪,你的鞭子在下会赔给你的。”
九月抬头阴森森地看着他,“赔?当然要赔。你知道你今天做了多么过分的事情吗?”
“啊……”
九月不由分说将独孤若虚带回了自己的竹屋,还在下雨,独孤若虚也没什么事,便跟着她回来了。
“姑娘……”
九月指着那女鬼的画像,问,“认识?”
独孤若虚眼神复杂,但是还是点点头,“这是天香柳扶风的师姐,以前来过太白几次,不过她不是失踪了好几个月了吗?你又是从哪儿找的她的画像?”
九月翻个白眼,很是不高兴,“你别装了,你看的见鬼,对吗?”
“子不语怪力乱神,姑娘可莫要胡说……”
九月笑嘻嘻道,“装什么装?今天差点撞到你的就是她,不过你躲过去了。还说你看不见鬼?”
独孤若虚自知瞒不住,只好叹了口气跟她明说了,“是,从10岁起我就看的见那些东西,我不敢跟任何人说起。”
九月坐在椅子上,指着画像,“她已经成了鬼,不肯去投胎,今天好不容易碰上,却被你给搅和了,你还削断了我的鞭子,说吧,你要怎么赔?”
独孤若虚想了想,询问道,“既然是因我而起,我跟你一起去找她。”
九月狠狠地翻了个白眼,“不需要,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九月微微一笑,“从今日开始,若有什么需要你帮忙的事情,必须老老实实,按质按量完成,若是敢说不……”
“我不愿意,你要怎样?”
九月装模作样道,“我可是修道之人,还知道你的名字,不答应,诅咒你出门忘带银子,喜欢的姑娘永远喜欢你的师弟,还有,一年到头天天被狗追,怎样?”
独孤若虚满脸黑线,“姑娘,在下只是削断你的鞭子,如何这般恶毒诅咒我?”
九月笑眯眯道,“我已经很善良了,答应不答应?不答应还有更恶毒地诅咒。”
独孤若虚快被她折腾死了,只好退而求其次,“有损我太白利益之事,不干,还有违背武林正道之事,不做,还有欺压百姓之事,不可……”
九月将桌上的馒头拿了一个,狠狠塞进他嘴里,“你可给我闭嘴吧。”
独孤若虚不一会就将嘴里的馒头吃完,就跟九月聊起天来,“姑娘武功不错,不知是师出何门?”
“无门无派。”
“姑娘,太白试剑大会在即,你若是有意,不妨拜入太白,如何?”
九月轻轻叹了口气,“你们太白的人都跟你一样啰嗦吗?”
“并没有,姑娘,你一个人在此,不安全。若是碰上青龙会的人,会很危险的,你不害怕吗?”独孤若虚劝道,“进来青龙会越发丧心病狂,姑娘,还是早作打算。”
九月皱眉,“青龙会?是干什么的?”
“这事,说来话长。”独孤若虚也并不想跟一个小姑娘谈论这些。
九月也没有继续在问了,只是说了一句,“明日你有血光之灾,记得不要走水路。”
独孤若虚其实只当她和他是一样特殊的人,才多说了几句。她却说他有血光之灾,还真是令人忍俊不禁,“是,多谢姑娘提醒,在下回去定当早日去铸神谷,姑娘的鞭子,在下会请齐谷主修复好的。在下还有事在身,告辞。”
九月懒懒地跟他挥手,“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情,若是敢反悔,诅咒你哟。”
独孤脱虚脸色微黑,“在下不会出尔反尔,姑娘不必多心。
入夜,那个女鬼又回来了,一样的表情,一样的话语,很显然,她已经快要没有意识了,九月知道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原本还想着让她知道自己已经死了,接受事实,既然还活在想象中,九月就只得强行送她走了。
强行送鬼,若是防抗,九月自己也会受伤,幸好,她还是那副要死不活,没有意识的样子。
今天夜里的鬼魂,还比较顺利,直到九月遇到了一个坚持要让她给她配冥婚的主。
“我不管,我这辈子没有活够呢,我要找一个鬼丈夫,在阴间陪着我,你必须得答应。”女鬼还是一团孩子气,看上去不过15岁的年纪,看不出是怎么死的。
九月忍着要发火的冲动,冷声道,“我是灵魂摆渡人,你可以叫我鬼差,黑白无常,你他妈以为我是月老吗?”
那女鬼嬉皮笑脸道,“看你年纪不大,怎么脾气这般不好?你要是不满足我的愿望,我是不会走的。”说完还看着满院子游荡的鬼魂,“我不走,他们也不许走!”
九月唰一声抽出了剑,语气中透着不屑,“你以为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这样说话?你是觉得你死透了,我拿你没办法是不是?”
见九月真的火了,女鬼也不敢造次,只是说出了一句让九月震惊的话,“我知道你是谁。”
闻言,九月一把抓住她,“你说什么?”
“听说鬼差都是没记忆的,你要是给我找个夫君,我就告诉你,你过去的一些事情。”
九月松开她,“可以,说罢,你要谁?”
女鬼见她妥协,挤开旁边的鬼,一屁股坐在九月旁边的椅子上,“唐门,唐翔。”
“你把他的魂魄带过来,我给你们主持冥婚。”
女鬼闻言有些沮丧,小心翼翼道,“他还没死呢,我能不能把他弄死?”
九月阴着脸,“你耍我吗?你若是敢动唐翔一根头发,那十八层地狱,你想好去那一层了吗?”
女鬼撇嘴,很不服气道,“哼,你凭什么这么说?唐翔身边跟着一个女鬼,好多年了,这么下去,他迟早会死,给我配冥婚,为什么不行?”
“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