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会修机器了，我能干的事情多了。」
「那是男人的事，你一个女人生儿育女，伺候丈夫才是天命。」
我想要继续辩驳，但是瞧着厂长太太的目光，还是忍住了。
明明肖淳希说的才是对的，有一门手艺比什么都强，但是显然，厂长太太不这么想。
柳晗晗借口头疼，我只能帮她按摩头部。
「换按腿吧，腿酸了。」
「捏捏肩膀吧，手劲儿别那么大。」
我实在不耐烦了。
「你当你是公主啊。我对我妈都没这样。」
柳晗晗用力推了我一把。
「怎么？不服气啊？」
「我现在怀孕呢，你呢，你敢还手吗？」
柳晗晗趾高气扬看着我。
我只能忍了，谁叫她现在是家里最得宠的。
一天照顾下来，我感觉比在厂里干活还累。
肖淳希问我怎么不去厂里上班，我只能实话实说了。
肖淳希低下了头，没有再说什么。
第二天，柳晗晗又把我叫了过去。
「帮我洗脚！」
我刚想发火，但是看到柳晗晗故意挺着大肚子的样子，我只能又忍了。
肖威文是弱精体质，我看你将来生出来的是什么东西！
到时候，看你嚣张到什么时候。
我倒了水，正准备给柳晗晗洗脚。
柳晗晗突然一叫喊。
「水太凉了，你想冻死我啊。」
我加上暖壶里的水。
「太烫了，你想烫死我啊！」
我忍不住翻了白眼。
「我用手试过了，不烫。」
柳晗晗的脚甩了一下，水溅到了我的脸上。
「你皮糙肉厚的，能跟我比吗？」
我一把抹去了脸上的水珠子。
「那你找别人伺候吧，我不管了，你找婆婆来也没用。」
我转身就想走，结果被一只手抓住了胳膊。
「还挺硬气的，谁给你的胆？」
肖威文进来了，他一脸怒气瞪着我。
6.
我想甩开手，但是甩不开。
肖威文一脸得意。
「黎苏苏，你就等着被肖家休掉吧！」
我假装不理解。
「我跟你无冤无仇，为何你们这么对我？」
肖威文冷哼一声。
「你该！以后我成了厂长，晗晗就是厂长太太，你学乖点，到时候给你赏个洗厕所的工作干！」
柳晗晗哈哈大笑。
突然她捂着嘴巴，抓起旁边的被褥就开始呕吐。
肖威文捂着嘴巴后退。
「脏死了，黎苏苏，你快拿出去洗。」
「凭什么是我，是她自己吐的，明明旁边有搪瓷，偏偏要吐在被褥上。」
肖威文一巴掌推着我的头往前。
「叫你干就干，哪来那么多话。」
这一巴掌，似乎让我想起了前一世。
各种暴力施加在我的身上，就如一块膏药，如影随形。
我忍着眼泪不哭，将被褥卷起来就往前走。
柳晗晗突然叫住了我。
「去外面河道上洗干净。」
我微微一愣。
「现在是腊月呢，外面河道都是冰水，在屋里洗，烧点热水洗也行啊。」
柳晗晗不悦。
「河道的水洗更干净，再说了，大水发财，我怀的是福星，你别用死水来洗。沾了晦气拿你是问。」
肖威文一听，瞪着眼睛看我。
「听到没有，去河道洗。我告诉你，别动歪心思，不然一切后果你承担不起。」
柳晗晗指着我的棉袄。
「别把袄子弄湿了，找什么借口做新袄子，脱了袄子再出去。」
腊月寒冬，寒风刺骨。
我只穿了两件粗麻布的衣服，才刚走出门，就被风吹得缩了脖子，好像处于冰窖之中。
我咬着牙，用不脏的被褥围着自己，勉强撑着走到河道旁。
此时哪里还有什么人在河道边洗衣服，到处都是空荡荡的。
我洗干净后，手已经被冻得红肿了，根本没力气拧干。
我的鼻涕冻得都快结冰了，我哈出两口气暖和下手，尽量把被褥拧干后抱回家。晾晒在屋里，烧起一盆炭火暖和暖和。
我连干了两碗酒，缓和了身子。
连续几天，柳晗晗要不吐在衣服上，要不吐在被子上，我接连都帮她洗了。
我的手被冻到裂开了，甚至长了冻疮。
「你这手怎么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