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观点，倒是令我耳目一新。”
无衣双手环抱，目光中却毫不掩饰对祁羽的赞赏，“我不管你真实想法是什么，但我希望你能问心无愧。”
“是善是恶也好，是生是死也罢。我无衣不在乎这些，我只相信我的剑！”
“我不会干涉你的道，你就带着守护的决心，一路走下去吧。”
祁羽也没想到，自己居然能一口气说那么多，但既然要问心无悔，就只好畅所欲言咯。
“师傅，你今天来，应该不只是问我这么一个问题吧？”
听到师傅这个称呼，无衣想让祁羽改口，但想起祁羽刚才的一番长篇大论后，便也不再说什么，内心嘀咕道：“既然你想活，那我也不为难你了。”
“唉……师傅就师傅吧，就是老了点，没哥哥年轻。”
无衣眉毛一挑，屈指轻弹，清脆的剑鸣响起，剑身依旧没有现形，祁羽看不出周围的场景有何变化，但一股前所未有的刺痛感却顿时传来，像是无数根针同时扎向自己的身体。“嗯……”，祁羽闷哼，却依旧咬紧牙关坚持着。
无衣没有任何动作，只是保持着刚才环抱双手的动作，可这股刺痛感还在加剧，并且这一次祁羽不仅是肉身痛苦，就连灵魂也在战栗。
无衣的剑，竟然能对肉体和精神都造成伤害！
“叮……”
又是一声剑鸣响起，无衣放下了环抱的双手，祁羽的痛感也在顷刻间消散。只见祁羽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双唇打颤，就连双腿也控制不住地颤抖，这种被剑芒直抵眉心的体验，祁羽不想再体验了。
“不错，看来你不只是嘴上说说。”
无衣微笑，随即眼眸一凝，浑身的气势骤然发生变化，冷冽开口：“那……这样呢？”
祁羽还在大口喘息着，没有从刚才的疼痛中回过神来。此时，无衣的剑意再次降临，祁羽只觉心悸，却没有刚才的刺痛感了。
“不是很……”
祁羽话还没说完，周围的场景骤然变化，无衣消失不见，那座小茅草屋以及天边漂浮的流云，也不见了踪影。
“滴滴……”
车水马龙，喧嚣不止。汽车如潮水般涌动，一辆接着一辆，首尾相连，在宽阔的马路上排成了不见首尾的长龙。
听见这熟悉的声音，祁羽瞳孔骤然收缩，努力凝神想要看清。渐渐地，一辆辆汽车映入祁羽眼帘。
“这是！”
看着街道上过往的行人，以及标志性的建筑，祁羽面露喜色，大喊道：“临安市！”
“我不是在雾隐山吗，怎么会回到了临安市？”
祁羽只感觉脑袋一阵胀痛，但却不管不顾，努力地向前走，眼睛死死地盯着那流淌的钢铁长河，“这是真的吗，我真的回来了？”
“不对，我一直在临安市！”
“啊！”
祁羽努力回想，脑袋却越来越痛，感觉逐渐要被撕裂了，到最后已经从刚才的胀痛，演变为剧烈的刺痛。
“冷静，冷静！”
祁羽用双臂紧紧抱住自己的头，一边抵抗着撕裂的剧痛，一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这是真的，我想起来了，我的简历还在垃圾桶里。”
祁羽强撑着抬起了头，仔细辨别了方向后，快步离去，嘴中一直不断念叨：“快到了，快到了。”
祁羽转过了两个街角，随即便看到了记忆中熟悉的地方。那一排排的反光玻璃五彩斑斓，祁羽笑了起来：“就是这！”
打开应聘公司的大门，祁羽快步向二楼跑去，脑袋的痛感，已经不能再阻挡祁羽的步伐。
“a207，a207”
祁羽快步走过，目光来回扫视墙壁上悬挂的门牌号，“奇怪，a207呢？”祁羽将身子紧贴到了尽头的墙壁，也没看见标着a207字样的房间。
“不对，是b207还是a207？”
“不对，我进来这栋建筑干什么？”
“该死，我怎么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祁羽将自己的头重重地撞向白色的墙壁，“咚咚……”，随着祁羽撞击地越来越剧烈，殷红的鲜血潺潺流出，可祁羽像是浑然感受不到般，丝毫没有停下动作的意思。
“咚”
随着这最后一下撞击，祁羽晕了过去。也就在在这一瞬间，周围的场景宛如播放幻灯片般快速跳动，最终挑选了一张作为定格。
“小祁，妈给你煲了番茄排骨汤。”
“喏，看看这大肘子，这也是妈特意去给你买的。”
“再过一周你就要高考了，可要好好补补才行。”
……
这熟悉的声音渐渐传入祁羽的耳朵，祁羽猛得一睁眼，随即看了下时间：“我去，要迟到了！”
熟练的洗漱一番，换好校服后，祁羽便准备出门。
在楼下买了个包子叼着后，祁羽咕哝的声音响起：“妈今天去哪了，这个点应该还不到上班的时候吧。”
“爸也是，鼾声都听不见了。”
祁羽走着，随即抛开了杂念，大步向公交车站冲去。
……
“我说，祁扒皮，你小子今早又没起得来吧？”
课间休息，周强一巴掌呼在祁羽后背，凑到祁羽耳边坏笑道。
祁羽不甘示弱，反手也给周强宽硕的后背来了一下子。这一对比下来，还是祁羽的力道更大些。
“说得好像你起来了一样。”
祁羽翻了个白眼，又给周强来了一巴掌，没好气的开口。
“嘿嘿嘿，大哥就别笑话二哥了。”
“我和泽熙打好招呼了，他不会记咱们缺勤的。”
周强拍了拍胸脯，信誓旦旦的说道。
“周强，祁羽。”
听到这带有磁性的嗓音后，周强哆嗦了一下，“说曹操曹操到。”
林泽熙向二人走来，面带微笑，手里拿着一张白色的考勤表。随后……当着祁羽和周强的面，亲手将他们两个的名字划掉。
“够兄弟，够腐败！”
周强鼓掌，随即也给林泽熙来了一巴掌。
“打住，强哥，你一巴掌我这小身板可受不住。”
林泽熙连忙往后退，对着祁羽礼貌地微笑后，便转身离开。
面对林泽熙打招呼，祁羽没有任何回应，宛如雕塑般凝固在原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