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聚餐
晚上看了花车巡游,在园区吃了一些必打卡的美食,买了些纪念品,两人就回了酒店。
若不是要闭园了,乔寒枝估摸着宁寒秋还能在哈利波特里再走一圈,恨不得把每根魔杖上的纹路都看清楚。
当然,乔寒枝获得的那支魔杖已经被宁寒秋握在手里握了一天,回到酒店都不肯撒手。
乔寒枝有点嫉妒那支魔杖,毕竟他暂时还不能和宁寒秋牵手。
第六天,两个人分别拜访了读大学时的导师,吃了个午饭就启程回了江市。
在外面逛不觉得,一回到家宁寒秋觉得浑身都要散架了,哪哪都酸疼得厉害,瘫在沙发上不想动弹。乔寒枝也没好到哪里去,宁寒秋只负责提着在环球影城买的周边,他负责两个大箱子和在春城还有丽市买的特产,虽然有电梯也把他累个够呛。
在沙发上毫无形象地瘫了十分钟,乔寒枝的肚子就开始抗议了。乔寒枝尴尬地捂着肚子:“体力消耗有点大。”宁寒秋累到不想说话,有气无力道:“行了,想吃外卖自己点,不想吃等会儿我把带回来的米线煮点,咱俩今天晚上凑合一顿吃算了。”
乔寒枝应了声“好”,不过两分钟就凑到宁寒秋身边,拿出手机:“寒小秋,看,好素材!”宁寒秋看着怼到自己跟前的手机,屏幕上是他们在各个景点的合影打卡,一张张划过去,宁寒秋估摸着乔寒枝拍了百八十张。
“你不是已经一年没更新了吗?怎么突然良心发现想起要更新了?”宁寒秋嘴皮子上下一合就是专戳乔寒枝痛处的刀子,乔寒枝不服气:“哪里没更新了?□□人不算更新啊?”“我说的是剧情,连□□四格都不画了,看样子素材又要鸽了。”宁寒秋扯出一个嘲讽的笑,艰难地从舒服的沙发上爬起来:“得了,我去为‘生计’奔波了,您老把东西规整好,那魔杖最好是给我供起来。”
乔寒枝不敢置信地瞪着被随意地放置在土特产袋子的魔杖:“都这样了你还要供起来?”“随你,如果有什么损失拿你是问。”宁寒秋似笑非笑。
“寒小秋。”乔寒枝一秒换成严肃脸,字正腔圆地叫了宁寒秋一声。宁寒秋眉毛一挑,摆出洗耳恭听的样子,“如果有一天我和这个魔杖掉到河里了,你会……”
“救魔杖,你一个会游泳的人还能淹死只能说要么你技术差得不行,要么你就是没学会,之前都是在我耳边死鸭子嘴硬,吹的。”宁寒秋毫不犹豫打断了乔寒枝的话,在乔寒枝哀怨的目光中施施然进了厨房。
乔寒枝把目光移向了罪魁祸首,笑得阴森又猥琐。
魔杖:你不要过来啊!
乔寒枝最终还是没有对魔杖干什么,因为他不敢。
“明天最后一天,回我家吃饭吗?”吃过饭,两个人又回归了沙发的怀抱,乔寒枝刷着朋友圈,看着自家父母发的照片,知道他们回来了。宁寒秋正回着自己母亲的消息,好说歹说让宁母放弃了下一次旅行一起去爬雪山的念头,闻言擡起头:“可以啊,正好也好久没有见到伯父伯母了。”
“那行,我等会儿给我妈打个电话安排一下,你想吃什么?火锅还是户外烧烤?在家吃还是去sapphire吃都可以。”
“sapphire……”宁寒秋听见这个餐厅名字忍不住嘴角抽搐,只有这种时候他才能感觉到乔寒枝的“壕无人性”。sapphire是江市最好最顶级的西餐厅,味道是真的好,价格也是真的不便宜。
宁寒秋之前大学暑假和乔寒枝去吃过,本来想aa,一看到那个价格马上退缩,本想说换一家店,结果乔寒枝说早就定好了位置,还退不了,只好心惊胆战地吃了那一顿。最后打了一个月的暑假工,才勉强把钱还上。
虽然乔寒枝没收就是了。
就他们俩,吃了两块牛排,喝了杯饮料,一盘沙拉,吃了三千多将近四千。
就这还是接近十年前的物价呢,而且江市也不是什么一线城市,虽然是省会,但比起沿海那些城市还是差远了。
不过在乔家眼里,这三千多还不够他们买一件衣服的吧。
乔寒枝:我不是我没有寒小秋你不要造谣!
“怎么?哦对,你不喜欢吃西餐。”乔寒枝忽然想起了和宁寒秋唯一一次的西餐体验,那一次宁寒秋的脸色真的不太好看,殊不知那是宁寒秋被价格吓到了。
“那咱们就把sapphire划掉,正好明天气温也降下来了,不过天气倒不错,烧烤吧?”两家上一次烧烤还是高考结束的事情了,大热天的跑到户外去烧烤,两家的男同志被女同志骂了个狗血淋头,只有宁寒秋一贯的乖巧形象让他免于承受两位妈妈的“发功”。
殊不知就是宁寒秋自己馋了,撺掇着乔寒枝去提的,最后却是让乔寒枝当了背锅的。
不过乔寒枝也是“够义气”没有供出始作俑者,至于是不是别有心思就有待商榷了。
宁寒秋按住乔寒枝的手,很无奈:“家常菜就够了,又不是没去过,没必要每次都这么隆重。”顿了一下,见乔寒枝的表情陡然变得失落起来,赶紧找补了一句:“不过很久没吃伯母做的小蛋糕了,外面买的就没有那个味道。”
乔寒枝这才露出笑:“好,我会和我妈说的。”
说来也是很奇怪,宁寒秋口味清淡,却特别爱吃甜食,乔寒枝原本对甜食不屑一顾,但是在年覆一年的糖果丶甜品的投喂下,看起来比宁寒秋更加喜欢吃甜食。而乔寒枝在被改造口味的同时,也不忘“反击”回去,日覆一日的麻辣制品或者是辣味菜的投喂,终于让两个人的口味达到了高度一致。
“你啊,别给伯母添麻烦了。”宁寒秋无奈又嗔怪地瞪了乔寒枝瞪了一眼,乔寒枝正在和乔母发着信息,闻言还颇为嘚瑟:“没事,我妈为你洗手做羹汤开心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觉得麻烦呢?”
宁寒秋对于乔寒枝的糟糕发言沈默了一会儿。
“好啦,敲定了,明天咱们十点出发,最迟十二点吃上饭。”乔寒枝放下手机,忽然想起一件事忘了告诉宁寒秋,“对了,叔叔阿姨现在在我家,你就不用告诉他们了,估摸着我妈现在已经通知到位了。”
宁寒秋正准备按下“发送”的手指停在空中,进退两难,只好故作淡定地删掉了对话框中的文字。
“我们还是早点去吧,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宁寒秋赶在乔寒枝开口前打断了他的话,“当然,你除外,厨房的事你还是不要掺和了。”
乔寒枝这下是真的很不服气:“厨房怎么了?煮面炒饭我还是可以的好吧,我还可以备菜啊。”
“就你那洗菜速度,一点吃饭都是奢望。”宁寒秋一脸淡定,脸上看不出一丝嘲讽,可是乔寒枝还是觉得自己被刀子扎到了。
乔寒枝捂着胸口:“扎心了老铁。”
宁寒秋见怪不怪,呵呵两声。
“我去画图了。”没有得到安慰的乔寒枝非常失落,打算去书房和手绘板大战三百回合,洗脱自己“鸽子”的罪名。
“好运,我希望我明天能看到更新。”宁寒秋把手机塞到乔寒枝的手里,在乔寒枝不解的眼神中,轻飘飘吐出两个字:“素材。”
乔寒枝更加萎靡了。
由于过去一年忙得起飞,乔寒枝只能忙里偷闲在手机上用指绘软件在一些节日发□□人贺图,数位板放在宁寒秋家里都落灰了。长久没有碰过板绘的乔寒枝被自己画的东西丑到了,删除文件又重建了好几次才找到点感觉。
很少有人知道,江市的商业龙头乔氏的现任掌权者,副业混得比主业更加风生水起,不比收入,起码更加轻松自由。
乔寒枝小学到初中学了接近十年的画画,大学的时候还比较闲,就注册了一个微博账号专门发发自己画的和宁寒秋的日常,有的时候是几页几页的条漫,有的时候就是一些四格。由于画风精美又有强烈的个人风格,故事轻松又温馨,再加上“由真人真事改编”吸引了一大波嗷嗷嗑糖的嗑药鸡,倒让那个账号在大学期间吸了有小十万粉丝,还接过一些商单。
甚至接过自己公司的。
不过后来乔寒枝开始工作后就开始忙了起来,再加上那两年宁寒秋出国,漫画更新得很缓慢,大概是一个季度一更,去年更忙连更新都做不到。
也有出版商很看好这部温馨小漫画的潜力,想要签约出本,不过乔寒枝画这些一是因为兴趣爱好,二是单纯想记录一下和宁寒秋走过的这些年,再加上乔寒枝本人并不缺钱,而且乔氏是和一些出版商有合作的,他如果真要出单行本的话为什么要便宜别人呢?
乔寒枝隐藏身份是个画师这件事除了宁寒秋和乔寒枝大学室友知道,就连乔寒枝的父母也是不知道的。
宁寒秋站在书房门口,端着茶杯静静地看着认真画画的乔寒枝,唇角泛起一丝笑意。
他才不会说是他也想看乔寒枝怎么描述这些“素材”的。
本来只是打算起个草稿,先把剧情画出来再说,不想乔寒枝越画越沈迷,十几页的条漫画到大半夜也就堪堪全上完人物的颜色,细节和背景完全没动,就这样乔寒枝还不想去睡觉呢。
还是宁寒秋睡了一觉起来,“棒打鸳鸯”,强行把这人和电脑分开,把人赶着去洗澡。
毫不意外假期最后一天乔寒枝没有顺利起床,用脑过度的后果就是脑子疼。
“还想着继续去画啊?”宁寒秋拽住乔寒枝的衣领,阻止了这人想要冲向书房的脚步,乔寒枝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就画一点,我想到了一个绝妙的表现手法,不让我画我会很难过的。”
宁寒秋铁面无私:“不行,想画找张纸先记下来,我们要出发了。”
“出发?我去!这么快十点了!”乔寒枝看了一眼时间,惊诧地叫出了声,“所以,你还去画吗?”宁寒秋歪头,露出核善的微笑。
乔寒枝一个激灵:“不画了不画了,你等我去拿画本。”
车子稳稳驶入江市的富人别墅区,在乔宅面前停下。乔寒枝早就收了画本,提着给家里人带的特产,和宁寒秋一前一后下了车。
“大少爷,宁先生。”管家在门口早就等着了,宁寒秋笑着打了个招呼:“李叔,好久不见。”管家也笑呵呵的:“宁先生是有好些日子没来了,夫人之前还念叨过呢。”
乔寒枝:别的他不知道,他妈最近念叨宁寒秋绝对是看自己能不能适应转变的心态。
走到客厅就看见两家的女同志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面前的茶几上摆着四五个精致小巧的纸杯蛋糕。乔母看见宁寒秋一刹那眼睛都亮了,比一旁的宁母还要热情:“寒秋来了,快快块,来这里坐。”乔寒枝觉得自己被忽视了:“妈,您是不是没有看见您这么大一个英俊潇洒帅气多金的儿子呢?”
宁寒秋无语地看了乔寒枝一眼:定语是不是太多了?
乔母这才肯“施舍”一个眼神给乔寒枝,态度不咸不淡:“你自己什么地位你心里不清楚妈?”
乔寒枝只觉得心上中了一箭,悲伤万分,凄凄切切地找宁母要安慰去了。
宁母是很标注的大家闺秀,书香门第里出来的女子,一举一动都自带“优雅”气质,虽然年华逝去,但是岁月从不败美人,不过平添一丝沈淀下来的从容。见乔寒枝宛如什么大型犬一样凑过来求安慰,抿嘴一笑,道:“寒枝,我觉得阿岚说得很有道理,毕竟也这么多年了。”
喻岚,乔母的闺名。
霎时间,乔寒枝宛如天塌地陷,怔怔地看着宁母:“顾姨,你变了。”“臭小子你说什么呢?你顾姨哪里变过了?”乔母瞪了自家儿子一眼,随即对宁母又换上一副笑脸,变脸速度堪比学渣翻书,看得乔寒枝目瞪口呆。
“云梅,他这几年上班上得脑子不太清醒,别往心里去。”乔母轻声细语安慰着宁母,还亲亲热热地拉着宁母的手,那一副缠缠绵绵的情真意切模样看得乔寒枝直酸倒了牙,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他妈和宁母才是一对,他爸只是个出来挡枪的。
宁母温温柔柔地笑了笑:“是我说错话让寒枝不高兴了,你也别责怪他,再这样下去寒枝真的一点地位都没有了。”
一旁的宁寒秋听着这话,哪哪都不太对劲。
这话怎么茶里茶气的?他那温柔大方的母上什么时候成了一个茶艺大师?
显然乔寒枝也听出来了,他和宁寒秋交换了一个眼神,均在对方眼里看到了疑惑。
偏偏乔母没听出来,握着宁母的手,满脸怜惜:“你不用替他说话,我家崽我明白,就是这副德行。”宁母忽然看了一眼宁寒秋:“寒秋,你们这些年轻人有的时候在父母面前不好表现出来,这两年你和寒枝在一起的时间比较多,你觉得呢?”话题一下抛到宁寒秋身上,宁寒秋吃瓜看戏的表情一下僵在脸上,茫然地看了一眼自家母上大人,满脸疑惑。
妈,这是人干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