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抬眼看去,只见两个身强力壮的小厮捧抬着一条五尺来长的木盒缓步向这边走来,刘毅看的仔细,二人呼吸沉重,脸上吃力,这兵刃显然是有分量的。
待二人走近,贾赦径自上前木盒打开,众人瞪眼瞧着,只见木盒里躺着两条银锏。
这银锏长有四尺八寸,比之寻常的要长出一截,每一条都有腕口粗细,锏尾刻有虎头,锏身是根柱子,但每隔一截都有一块玄铁,一块白银,看上去就和白虎尾巴一样。
“怪不得叫烂银虎尾锏!”
刘毅一见这对锏就眼睛发亮,他最常用的大招是虎啸天,虎啸天又有一招虎摆尾,要说没有缘分他是不信的。
贾赦将刘毅的表现尽收眼底,笑着走上前来,指着那对银锏道:
“说起来这对银锏,倒是有个故事,我也就是听先父提起过一次。
那会儿赶上北征战事已歇,上皇下令班师还朝,家父领命断后,行至群山之时恰好天色已晚,于是下令扎营,是夜,家父正盘算粮草缴获,忽觉得睡意沉沉,就伏在案上睡下,刚睡下不久,一阵狂风突然吹进了营帐。
这风实在厉害,就像钢刀一般,可偏偏吹不灭油灯,家父察觉不对,拔出配剑向着那风劈了下去,谁知竟是传来一阵虎啸,家父大惊,挥起宝剑又是连斩数下,这恶风里竟是窜出一头白虎。
家父与这白虎鏖战百合,最终以剑斩下了那白虎的尾巴,那白虎吃痛化作恶风逃去,家父这才惊疑不定的将尾巴捡起,谁知这尾巴到了手里竟成了这对虎尾锏,家父惊醒,本以为这是一场大梦,可手里的虎尾锏却做不得假。
之后家父寻遍高人,以解此梦,可终是一无所获,后来一邋遢道人告诉家父,那白虎是修炼得道的山君,欲要寻领兵大将,夺其杀伐之气,成就霸州神君,不想道行不够,被家父斩下尾巴。
可妖祟入梦,到底不是好事,何况是白虎这样猛兽,恰好与家父这样的沙场宿将相冲,难免会坏了运势,折了寿命。
家父言自已年逾不惑,有妻有子,不惧折了寿数,只怕坏了运势祸及子孙,那道人言这运势一说自有天定,不好说,又指着那对虎尾锏道:
天衍五十,大道遁其一,这对虎尾锏说不得就是破解的关键。
家父深以为然,就将这对虎尾锏好生封存,若不是小太保今日来了府上,我也记不得还有这么一对银锏。”
“我擦!这是什么神鬼小故事,把这个画进故事录,应该不少人看吧?不对,红楼里也没提这对虎尾锏啊?贾赦现编的?看样子也不像啊!”
刘毅本觉着贾赦是在胡扯,可想起还有自家师父这么个大神,说不得这事就是真的,
“小荣国公贾代善,不降等袭爵,四王八公话事人,琰武帝麾下大将,平草原,破鞑靼,救真龙,就是我师父提起来都多是称赞,这么个俊杰怕也是什么天神转世星宿下凡,有这么一出也不奇怪。
对了,红楼里贾宝玉梦游太虚那一段,警幻仙子受了贾演贾源这二位的请求,引他入梦堪破红尘富贵,这二人神魂藏在贾家祠堂,那贾代善呢?祠堂可是也供奉着他的牌位,而且他的功绩不亚其父,不可能不留下神魂,那说不得就是人家完成历练,神魂归位。”
想到这儿,刘毅愈发觉得这个世界的水很深,这对虎尾锏此刻也成了一块烫手山芋。
“哦?竟有此事?”
刘毅故作惊讶,连连摆手道:
“既与贵府运势有关,我岂能随意轻动,还请神威将军将其封好,我只用普通的双锏便是。”
“诶,小太保言重!”
贾赦一捋短髯,浑浊的眸子里忽得闪过一阵精光,
“这也是家父酒后之言,当不得真,况且这对虎尾锏留在武库也是明珠暗投,今日有幸被英雄挥舞,也算是正当应时啊!”
“不错!”
贾政亦是捋了捋长髯,出言劝道:
“子不语怪力乱神,运势岂会因小小一对银锏就此改变,小太保也无须在意。”
两个当事人都没说什么,其他人自然也是七嘴八舌的劝着,水溶更是想亲自捧着递给刘毅,谁知这木盒太重,险些落地。
刘毅犹豫一番,暗道这小势可改,大势不可改,我倒要看看一对虎尾锏能改变什么。
“既如此,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说罢,径自抓住双锏,将其抽了出来,手腕轻舞,空中竟隐隐传出阵阵虎啸。
“果然不凡!”
刘毅只觉得这对银锏像是天生为他准备的一般,极为趁手不说,拿在手中,银虎气浪更是欲要破体而出。
“这算什么?天命神兵?”
见事情愈发玄幻起来,刘毅索性不再多想,只将银锏架在头顶,轻喝一声,双臂忽得大张,随后左突右刺,整个人如同陀螺般极速旋转,手中虎尾锏好似黄蜂针,毒之又毒,又是青尾蛇,险之又险。
与此同时,一阵怪风忽然刮起,卷起阵阵烟尘,众人心下大骇,想要后退却又好奇,个个瞪大眼仔细盯着。
只见那沙尘滚滚之中,似有千军万马驰骋,银光闪跃之间,又是箭雨林林攒射,风疾影快,浑胜电光火石。
“好!”
突然一声叫好,惊得众人一个激灵,扭头一看却发现不是他们在叫,回身再瞧,只见薛蟠顶着个大脑袋在不远处张望,身后还藏着一堆少年。
“这群不成器的!”
儿子不争气,老子们自然想抽腰带,可现在正到了紧要关头,众人也懒得搭理这帮小子,由他们偷看。
不提众人这番心思,刘毅却觉得浑身舒畅,体内血液肆意奔腾,疾风骤雨,心脏却是万里无云,风平浪静,他知道,这是达到了第一个境界——心不动脉动。
“食精气,也就是炼精化气,我此世天生神力,又有气浪淬体,倒还真没见过什么是气,此番倒是要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