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早就注意到了,但她不说,她想累积起来,到时候一并算总账。
林逸可不知道某人的小心思,她只觉得那人幼稚极了,不就是一个称呼吗,她至于这么折腾么?她既然想听,那她就喊一声给她听吧。
“阿落。”
白落轩眨眨眼,很纯真的样子,“你说什么,我没听见。”
林逸面无表情的提高了音量:“阿落。”
“什么,你大点声,我这儿信号不好,听不见。”
“白落轩!”
林逸觉得她要着再这么玩儿下去,她怕是会忍不住捏死她,骨头渣子都不剩的那种。
白落轩这下笑出了声,抬手捏了捏她的脸,说:“阿逸,你可真好玩。”
然后她立马起身了,原来她躺的位置多了一个枕头——林逸扔的。
她站在床边,冲林逸挑眉笑:“你丢枕头干嘛?又不是枕头惹的你,不过话说回来,你这算家暴,知道吗?我的阿逸。”
她说完就一溜烟闪了,因为林逸已经拿起另外一个枕头了。
第94章说破
白禹尘和许如双或许是察觉到了白落轩的不对劲,竟然真的赶了回来,而且回来的时间很早,正赶上白落轩二人在吃早餐。
“吃饭吗?”白落轩斜斜的看她们一眼,语气不算很好。
白禹尘跟许如双闻言,也都没有发火,而是笑着说:“吃过了。”
先不管他们这笑是假的还是真,反正态度是到位了的,至少白落轩听了没有再出言为难,而是安安静静的吃饭。
白禹尘夫妇在此期间都是安安静静的站在一边,既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
按照理说,小辈吃饭时,让长辈站在一边,这是不礼貌的,可白落轩却吃的心安理得,而白禹尘夫妇也并没有觉得任何不妥,好像天生就该是这样的。
林逸原先觉得这样不妥,可是看当事的两方,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她也就没有说话了。
白落轩平时吃饭的速度并不慢,但这一次好像是故意想让他们多等一会,她吃的很慢,乍一看像是电视剧里面的慢镜头,不过她长得好看,倒不让人觉得这是矫情,反而给人一种大温柔入骨的感觉。
也不知过了好久,她终于吃完,而身边坐着的林逸早已经走了。
她擦擦嘴,站起身来,慢条斯理说:“去书房谈谈吧。”
连最基本的称呼都没有了,看来她是真的打算撕破脸皮了。
白禹尘跟许如双对视一眼,跟了上去。
现在雨已经下大了,有种老天爷在拿着盆,一盆一盆往下泼水的感觉,这显得坐在窗户边的白落轩多了几分冷漠感。
其实她坐的很随意,只是懒懒的靠在椅子上,衣着也很简单,一件白色的居家服和黑色的长裤,长发松松垮垮的扎在脑后,乍一看,像个还未毕业的大学生。
白禹洵和许如双坐在她对面,竟显得有些局促,但他们很快就冷静下来了。
“依依,你叫爸妈来,有什么事吗?”
白落轩懒懒的瞥了他们一眼,直接开门见山的说:“当初给我批命的那个道士是怎么回事?”
她顿了一下,加了个称呼:“舅舅,舅妈。”
白禹尘夫妇脸色微微一变,而后齐齐皱了眉,故作疑惑地说:“依依,你在说什么?”
白落轩曲指敲了敲椅子的把手,若有所指的说:“你们倒是跟自己的女儿差不多,都爱外明知故问,都爱装傻。”
或许“女儿”两字对白禹尘跟许如双而言真的是软肋,他们脸色微微一白,直直的盯着白落轩。
片刻之后,白禹尘说:“你果然没有失忆。”
“让你失望了?”白落轩冷笑,“这里可没有楼梯。”
白禹尘大概是想到十多年前的事,神色有些躲闪,“那是一场意外,我不是有意的。”
“不是有意的?那为什么在得知我失忆之后,我身边的佣人都换了呢?说白了还不是你们心虚了,怕我从他们口中知道真相。”
许如双反驳:“我们只是觉得那些佣人没把你照顾好而已,况且你不也在装失忆骗我们吗?”
白落轩瞥她一眼,不屑的说:“我装,你就信了,怪我喽?”
许如双噎了一下。
一旁的白禹尘倒是皱了眉,看着白落轩,说:“那个道士是在你刚满三个月的时候,从后花园翻进来的,蒙着脸,穿着道袍,当时我们抱着你在后花园乘凉,他说你命太阳,若不与阴命人结婚,就活不过二十四岁,我们不信,将他赶出去了。”
“你十二岁那年从楼梯上摔下来后,一直昏迷不醒,”知道白禹尘心有芥蒂,许如双接下了话头,“大约过了三个多月吧,那道士带着一男一女来了,都蒙着脸,他不知道对你做了什么,很快你就醒了,所以我们就信了他的话。”
白落轩思索了一会儿,继续问:“有关白禹洵和苏婧雨的呢?”
这点许如双就不是很清楚了,所以这是白禹尘回答的:“你爷爷在世时,我们跟苏家的关系很好,小洵和小雨从小一起长大,几乎是形影不离,直到后来小雨嫁人,她们的感情才淡下去,再后来我爸去世,我们同苏家就很少来往了。”
这回答其实跟没说一样,但白落轩并不纠结这个,所以她也没失望,只是面无表情的问:“那有关白禹洵和她老公的呢?”
白禹尘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这才说:“她是二十二岁那年嫁的人,老公叫白秀,很好看,但是个孤儿,她曾带回来过一次,我爸对他的态度不算好,但也不算坏,后来她就没有回来过了,直到几年后,她抱着未满月的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