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清晨,她们四人坐在柳树下打坐,白禹洵突然睁开眼,对着那秀气的仿若女孩似的聂秀,恶趣味的说:“你长得那么白净,要不今后就姓‘白’好了。白秀,多好听。”
秀气的男孩微微一脸红,怯怯地说:“好,都听阿清的。”
他这般地顺从,顿时就让白禹洵觉得没趣了,扭头看向另一名斯文的男孩。大概真的是命中注定,只是这般看着,白禹洵就讨厌他了。她觉得他身上那股子书卷味特难闻,仿佛书呆子似的。
事实上,这林山的确是最爱看书的一个。
阿水也爱看书,所以她二人总会因为看书凑到一起,每当这个时候,她就觉得那林山更加的碍眼。
教她们的那名男子似乎也察觉到了她对林山的不喜欢,轻轻一笑,说:“好在你的命定天子不是他,不然呐,他指定被你欺负死。”
白禹洵道:“如果我今后找个人,他不愿意被我欺负,那我找他做什么?给我气受么?”
男子被他一噎,抬头看了看不远处浇花的白秀,意味深长地说:“放心,你日后的丈夫,定是个听你的话,不敢违背你意思的人。”
白禹洵不太喜欢他这阴阳怪气的样子,转身走了。
她是她们四个中,唯一敢这么不给他面子的人。
白禹洵知道自己的命运时,是她十五岁的生日,那男子作为生日礼物,将一切都告诉她了,随后还温和地说:“放心,白秀这么听你的话,定是个好丈夫,日后你的女儿也必定是个厉害的人。”
“我特么活的到女儿长大?”她冲着他冷笑道。
男子没说话。
白恒呵斥道:“禹洵,不得无礼!”
白禹洵阴阳怪气的说:“是,父亲。”
说完,她抬起桌上的大蛋糕直接砸到了男子脸上,随后笑眯眯地说:“今日是我的生日,我祝愿师父您老人家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男子并未生气,手中掐个诀,他脸上的奶油顿时不见了,和气的说:“白清果真是个有孝心的人,白老爷,你日后定会享福的。”
白恒呐呐的应着。
白禹洵突然觉得很无趣,转身就走了。
出了大门,正撞上来庆祝她生日的阿水和婧烟,她想到白家里乱糟糟的事,脸色有些冷,拉着她们朝外面走,边走边说:“去外面庆祝吧,屋子里有些不干净的东西,看着恶心。”
她的话一字不落的入了白恒和男子的耳,白恒出了一身冷汗,连忙说:“孩子小,不懂事,还请大人不要怪罪。”
男子轻笑道:“她说的对,我的确是个不干净的东西。”顿了顿,他站起来,说:“日后可以不用来我这里了,她学的差不多了,也该有自己的生活了。”
白恒想说什么,但终究只是说:“是。”
大概真如男子所说,白禹洵和其他三人开始过自己的生活了。
后来慢慢的,她爱上了一个不该爱上的人,白恒劝她:“禹洵,你不要再这么执迷不悟下去了,你跟小雨是不可能的。你命中注定了是要嫁给白秀的,你就只能嫁给白秀。”
阿水也是如此劝她。
几乎所有人都这么劝她,说:“白禹洵,你不要执迷不悟了。”
执迷不悟,执迷不悟,执迷不悟……
她喜欢个女孩,怎么就执迷不悟了?
唯一一个支持她的人,反倒是那个女孩子一般秀气的男生,他秀秀气气的说:“阿清当真喜欢阿水么?那就去追吧,我相信你那么厉害的人,一定会成功的。”
白禹洵疑惑的看着他:“你不是喜欢我吗?为何还支持我?”
白秀脸一红,但还是坦然的说:“我喜欢你跟支持你追你喜欢的人并不冲突啊……反正不管怎么样,我都支持你。”
他有些嘴笨。
但他总会支持她做任何事,无论对与错。
后来阿水大概是真的被她吓到了,当着很多人的面宣布了她对林山的喜欢。
那一刻,她是真的恨不得冲上去杀了林山。
可如果她那样做的话,阿水又会心痛死的,也会恨死她的。她倒不在乎她恨她,她只怕到时候她会心痛的流眼泪。
她讨厌阿水哭。
后来她在生日那天喝了许多酒,可是却没醉,她清醒的记得阿水对她说:“阿清,这都是命。”
什么鬼命,老子不信!
她按着林水亲了下去,仿佛是要把她吃进肚子里,融入骨子里。
可她终究还是停下了,因为她心爱的女孩流着泪,满脸惊慌的看着她,嘴里喃喃的说:“阿清,你没事吧……”
有事,很有事。
她自嘲般的笑了笑,抱着她,就那样睡了过去。
第二天,林水走后,白禹洵拿着剑刺入了自己的心口,力度很大,仿佛是恨不得将自己的心脏搅碎一样,血流了一地。
可是她睁开眼,却依旧在人间,男子依旧淡淡的笑着,说:“白清,你不乖哦。”
我乖你个头!
男子似乎知道她心里在骂人,摇了摇头,消失在空气中。
白恒推门而入,坐到她病床前,沉默了许久,突然叹一口气,说:“禹洵,这是命,躲不掉的。”
……命么?
她呆呆的看着天花板,突然眼角有了泪。
后来她按照命运的安排,嫁给了白秀。
新婚之夜,白秀安安静静地站在床边,低着头,似乎不敢看她。
她看着他,面无表情的问:“不喜欢我,觉得委屈?”
“不…不是的。”白秀当即抬头,脸红的就跟喝了许多酒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