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俊与宋江别后,交割货物,采办物资,径往京东路而去。途中,他仔细核算账目,若货价无变,这一来一回,可获利一万八千贯。此等买卖,近乎本利对等,仅这一趟,李俊便盈利一千八百贯。往昔,他一年也难获此等财富。
心中难抑激动之情,李俊来到杨芝褚营帐,呈上明细账目,拱手而立,静待杨芝褚审阅。
杨芝褚略略翻看,笑道:“兄弟做得甚好,这几日好生歇息。过些时日,有桩大买卖要做。先去沐浴更衣,我已寻得几位好裁缝,针线活甚是精湛。稍后我唤他们来,为你们量体裁衣。无论是出客还是跑船,都各做几身。”
李俊当下拜谢而去,携童家两兄弟前往莲花池。此乃军官沐浴之所,杨芝褚新近建成,常年供应热水。内有上等荷花香皂角腻子,可洗净周身,留香持久。外有侍女侍奉,挽头束发,实乃军官钟爱的去处。
趁他俩离去,杨芝褚步入画中空间,意念一动锁定一头野牛,即刻自然分割,置于箩筐之中。继而向前搜寻,本欲捉一只狍子,岂料竟遇一头梅花鹿。杨芝褚放眼望去:豹纹野鹿,异兽,大补元气,其血可泡酒壮阳,鹿茸可入药,其肉食用可扩充血脉。
杨芝褚即刻掷出手中长枪,稳稳扎中豹纹野鹿。此鹿乃罕见之物,不可错过,需带回家中精心炮制。有了这个收获,杨芝褚便随手捉了两只野鸡野鸭,返回家中。
差遣厨娘将一条牛腿加工,又将野鸡野鸭交予她一并料理。自己则为野鹿放血,泡制五坛美酒,藏于窖中。再将鹿肉洗净,切开焯水,加入葱姜炖煮。
而后,出了后院,差遣侍女照看炉火,召唤麾下亲兵将武松、林冲、鲁智深、史进邀至家中作客。又派人往军营带李俊三人至酒家安顿,稍候前来饮酒。
刚欲与娘子言语几句,只闻她言罢数语,便转身去了后院:“你那些武将兄弟,我实难陪他们饮酒。叫厨娘将烧鸭子、酒酿鲈鱼、八宝烧卖与我送至屋内,再取一壶梅花酿。”
既娘子已不食,夜间便只他们几人聚于一桌。众人举杯共饮,李俊详述如何救得宋江。众人皆觉其为好汉,自是亲近不少。
今日菜肴尤为美味,武松等数人皆喜食肉。大块牛肉食之甚爽,又有酱烧鹿肉鲜美异常。李俊等人亦是喜爱,然而对京都做法之烧鸭子更感兴趣。红烧野鸡亦是他们所好之菜肴。杨芝褚观之,李俊亦为好精细之人。
众人皆对这酒赞誉有加。武松赞道:“此酒何以致如此美味?清冽爽口,香气馥郁。”
李俊笑道:“武二兄弟有所不知,江州之下有一处所,有一女子善酿酒。通常此酒皆以稻米或糯米一蒸发酵,该女子一日不慎混淆。酿出此酒,不想竟格外香甜。众人不知如何命名,遂称善酿。江南多地皆爱饮。我见此酒甚佳,便携至京东路售卖。今日已被酒肆订购一空,尚再追加。”
鲁智深道:“那是自然,酒佳自然店家喜爱。明日我再去购一坛饮。”
吃到中途,林冲站起,拱手施礼:“诸位,实在抱歉,家中内人等待,林某不敢让内人担忧。先行告退,还望诸位海涵。”
鲁智深言道:“师兄家嫂有孕,嫂嫂孕期反应剧烈。因此提前离去,并非有意扫了大家的兴。”
杨芝褚面露喜色:“师兄,果真如此!实乃大喜之事。明日我遣蒋竹山去为嫂嫂诊脉。开些安胎的补药,定要悉心照料。”
林冲微笑着接受众人祝福,连连拱手致谢。待其离开后,杨芝褚叹息道:“都怪我过于忙碌,竟然连自家兄弟如此大事都不知晓。”
武松说道:“自家兄弟岂会怪罪,教头也不会责怪,不必忧心。”
“武二兄弟近日在忙何事?”杨芝褚忽然想起,问道。
鲁智深摆了摆手:“每日无非就是练武、练兵,再就是与二娘、张青一起做些馒头,打打下手。”
杨芝褚叹息一声,或许武松心中是渴望有他俩这样的兄长。哪怕武大有张青那般武艺,又能安心迎娶二娘,也不至于如此。“营中可有中意的女子,若有意,我可为你做主。”
武松笑道:“我哪有闲暇去看姑娘,刀法刚刚练成,尚需花费时间磨砺。此事日后再议、日后再议。”
李俊却略显拘谨地说道:“若是我向大人求一女子,不知大人能否应允?”
杨芝褚愣了一下:“兄弟所指何人?”
李俊拱手一拜:“今日为我量体裁衣的女子,小人甚是喜爱,望大人成全。”
杨芝褚笑道:“这有何难,明日我让内人询问一下便是。她名唤翠玲,乃是官府的大家闺秀。只因其父得罪了蔡太师,被刺配流放。未能熬过一顿杀威棒便离世了。孤身一人流落至此。她是内人的好友,李俊兄弟好眼光啊!”
李俊沉声道:“我娘虽已离世,其教诲却常萦心头。不恋女子娇颜,只求女子稳重。我观此女,正合此标准。”
众人皆默,继而纷纷出言祝福,李俊亦逐一向众人敬酒答谢。酒过数巡,酒桌上杯盘狼藉,酒已所剩无几。杨芝褚遂遣人至酒窖取四角酒来。
几人赶忙敬酒,杨芝褚亦随之共饮。然酒入喉间,众人才觉酒味有异:“此乃何酒?”
侍女忙答道:“竹叶青酒,四角之量。”
杨芝褚恍然:“此乃今日所制鹿血酒。怪我未曾告知,无妨,换了便是。”
史进急阻:“并非不能饮,就饮此酒。”众人亦兴致正浓,皆言无需更换。
于是众人饮尽后各自辞别归去歇息。然鹿血酒性烈,后劲十足,史进归后将玉莲折磨得苦不堪言,杨芝褚亦未能幸免。武松与鲁智深则各执兵刃激战半日。李俊等三人则将勾栏逛了个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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