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华强身体堵门,持刀站在门口,凝神倾听外面走廊的声音。
正这时,外面那人已经来到了门前,轻轻推了下门没推开,于是说道:
“陆虞侯、林教头,给您上菜来了。”
见是酒楼小二,刘华强悬着的心稍微放下了些,他略一沉吟,说道:
“我和陆虞侯说点私密事,你们不要打搅,过一刻钟后再来上菜。”
“好嘞!”
听着小二的脚步声逐渐走远,刘华强赶紧搬了两把椅子把门堵住。
随后,他从怀里再次取出火折子和蜡油等物,放进桌下以及贴墙的柜橱里。
“用不了一刻钟,这火就能着起来,我得赶紧走!”
一切安排好,刘华强来到窗前,向外看了看,窗外是樊楼的后院,工作人员的住处,好在现在正是饭口,人们都在前厅忙碌,整个后院倒是没什么人。
刘华强不再犹豫,身子一跃,跳出了包厢,几个起落就跳进了一处小院中。
正想出门,就听脚步声响起,他一闪身,钻进了一个房间之中。
刚进门,就听里屋传来打骂之声:
“你个小贱人,还想跟我家姑娘争风,以为会弹几首曲子,就能从我家姑娘手里抢走周大人?做梦!我让你弹,我让你再弹!”
“婆婆,我不敢了,啊~~!”
听到这声音,刘华强不禁好奇,探头向内看去,就见一个老虔婆正将一个小女孩的手按在桌面上,她的另一只手里举着一根手臂粗细的棍子,正要砸向那女孩修长的手指。
那小女孩满脸的惊恐,眼泪直流,不停的哀求着。
看到那小女孩的脸,刘华强不禁一愣,
“这小女孩长的和李梅到有几分相似!”
李梅是刘华强上一世的情人,对他死心塌地,不离不弃,因包庇罪到最后还被判了十年。
见小女孩手指就要被砸,刘华强动了恻隐之心,
“这老虔婆,当真是比容嬷嬷还狠!”
他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一脚踹向那老虔婆后腰。
“嘭!”
“啊!”
老虔婆顿时被踹飞出去,撞在墙上又弹了下来,躺地上不动了。
“这老乞婆是谁,干嘛要如此对你?”
看着刘华强凶神恶煞的样子,小女孩被吓傻了,哆哆嗦嗦的说着,
“她。。。她是赵元奴的养母,因为周大人今天赏了我一贯钱,她就说我抢了赵元奴的风头,她就要。。。”
“赵元奴?”
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但一时想不起来是谁,不过刘华强猜测,肯定是艺妓之间争宠的事,他也懒得管。
他正想着,就听门口一阵响动。
刘华强扭头观看,就见那刚刚被踹飞的老虔婆正偷偷的向门口爬。
见刘华强看来,那老虔婆也顾不上装了,起身就往外跑,一边跑还一边大声叫着:
“来人啊,有强人。。。”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见身后一道寒光劈下,险些将她的身体劈成两半。
“啊!”
鲜血四溅的场面,把小女孩吓得惊叫一声,坐倒在地上,不停的后退,惊恐的看着刘华强。
刘华强在老虔婆的尸体上擦了擦刀,转身对着小女孩说道:
“她们对你肯定是没安好心,你自已以后多小心吧!”
说罢,他提着刀转身向外走去。
与此同时,樊楼的一间包厢内,不停的向外冒着黑烟,黑烟之中,隐隐的还有火苗窜动。
“不好了,走水了!”
顿时,整个樊楼乱了起来,食客们慌慌张张的往外跑,拎着水桶的小二们挤都挤不进去。
趁乱,刘华强快速出了小院,来到樊楼前院,从马厩中找到昨天预留好的马匹,牵着马,从容的走出了樊楼。
此时的街上,也是乱成了一片,不时有人惊慌的喊着:
“失火了!”
“杀人了!”
“赶紧救火啊!”
眺望远处,就见东京城的西北角,有两处地点,此刻正冒着滚滚浓烟,火苗蹿的老高。
不用看,刘华强也知道,那两处着火点,一个是自已的家,一个是陆谦的家。
其中,陆谦家挨着太尉府,林冲家挨着兵部尚书府,再加上闹市中的樊楼,这三处都是建筑密集的区域,火一烧就是一片,加上救火措施又落后,这火且烧呢。
不过,这和刘华强已经没关系了,他上马向着城门骑去。
没走两条街,就听街上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一队禁军呼啸而来,后面还跟着开封府的捕快们。
“让开、让开!”
“管家办案,闲人让开!”
看到禁军,刘华强下意识的弯腰,摸了摸得胜钩上的丈八蛇矛,
“实在不行,只能冲杀出去了!”
但很快,这些人从眼前呼啸而去,目标并不是他,这让刘华强忍不住松了口气。
看着禁军行进的方向,似乎是陆谦的家,
“看来,高衙内的死被人发现了。
我得赶紧走,要不一会城门戒严可就出不去了!”
想到这,他双腿一夹马腹,向着城门走去。
片刻后,他已来到了城门附近。
谨慎起见,他并没有马上出城,而是在距离城门100多米的地方观察着。
城门大开,一队城防军守在城墙上下,老百姓进进出出,并无异常。
“还好,一切都还来的及!”
想到这,他一松马缰,向着城门口走去。
正这时,身后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刘华强扭头观看,就见一个传令官手持令旗,急速向着城门奔去,一边奔驰,嘴里还大喊着:
“太尉有令,关闭城门,全城戒严!”
那传令官马跑的飞快,转眼就从刘华强身边跑了过去。
“坏了!”
刘华强心里一惊,大脑高速运转,瞬间就有了决断:
“冲!”
“啪!”
马鞭重重的抽在马屁股上,那战马“希律律”一声嘶鸣,四蹄一跃,急速向着城门冲去。
他左手抓着马缰,右手一探,从得胜钩上把丈八蛇矛枪摘了下来。
长枪入手,刘华强原本紧张悬着的心,立马激荡起来。
“驾!”
眨眼功夫,他已来到了那传令官的身后。
那传令官听到马蹄声,回头一看,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就见寒光一闪,一柄丈八蛇矛迅雷不及掩耳的刺来。
马上林冲,马下武松!
冲锋起来的林冲,全天下又有几人能挡?!
更何况是一个小小的传令官。
“噗!”
毫无悬念,蛇矛贯胸而过,传令官瞬间被挑落马下。
刘华强一击得手,丝毫不减速,双腿猛夹,不顾一切的向着城门冲去。
门口的城防军,都在关注着这边的动静,等着接传令官的命令,但刘华强的突然出现,顿时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什么情况?”
“后面那人是谁?”
“这一枪,也太犀利了!”
愣了片刻,城防军的把总才反应了过来,歇斯底里的喊着:
“快,关城门!”
“把拒马枪抬过来!”
“拦住他!”
听到命令,一众城防军立马行动了起来,千斤闸的绞盘“嘎吱嘎吱”的响着,拒马枪一组一组的搬向城门中央,更有几十个城防军拿起了长枪,列阵迎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