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冲已经彻底明白柴皇城的意思,
“他这是不放心,要通过嫁女儿的方式,与我深度绑定啊!”
对于这种事,林冲能够理解。
现在,柴家可以说是彻底的绑上了林冲的战车,想退都已不可能。
只是单纯利益的合作,老谋深算的柴皇城当然不放心。
最好的方式,就是把林冲变成自已的家人,到时候,一切就都稳了!
想通了这一切,林冲说道:
“我家娘子最近与元珊走的颇近,回头我让她问问?”
“那太好了,有劳寨主了!”
柴皇城说着,似是自言自语的说着:
“哎,我就这一个女儿,他娘死的又早,不管是我,还是他哥,都对她宠爱有加,以后还得麻烦寨主了。”
林冲清楚,他这是说给自已听的,当即表态道:
“员外放心,元珊不光漂亮可人,更是懂事的紧,不管是谁能娶她,都是天大的福分。”
林冲这么一说,柴皇城心里就跟吃了定心丸一般,满意的点头。
送走了柴皇城,林冲向着自家小院走去。
进了家,他一边观察着林娘子的状态,一边想着该怎么和林娘子开口。
毕竟,主动提纳妾的事,即使老刘脸皮再厚,也有些张不开口。
“相公,你在哪转来转去的,是有什么事吗?”
“啊?哦!还真有事和你说。”
林冲走到近前,看着笑面如花、温婉可人的林娘子,张了半天口,也没说出话来。
见林冲那有些窘迫的样子,林娘子捂嘴轻笑,心中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但她也不说破,反而催问道:
“相公,你怎么干张口不出声啊,什么事你倒是说啊?”
“额,是这样,你看那张宝了吗,就天天跟着老三的那小屁孩,另外寨里还有七八个小孩儿,我想给他们找个教读书认字的老师,娘子大家闺秀,才学更是没的说,想想还是你最合适,你觉得怎么样?”
林娘子听了,瞥了一眼林冲,促狭的问道:
“就这事?没别的事了!”
“啊?我能有啥事,没事!”
林冲嘴硬的说着,说完就要往外走。
见他这副模样,林娘子嫣然一笑,心中暗道:
“他还是很在乎我的感受的。罢了,就冲你这点,我也不难为你了。”
想到这,她伸手拉住林冲,温声说道:
“相公且慢,我倒是有一事要与你商量。”
“嗯?什么事,你说。”
“元珊的心意我们都明白,她一个女儿家家的,能做到如此,已经很难为她了。我想着不能再拖了,干脆,我去找那柴员外提亲,把这门亲事定下来,尽快迎娶她进门,你觉得如何?”
“你去提亲?这合适吗?”
林冲嘴里虽这么说,但心里已经乐开了花,“这娘子,当真是懂事!”
“你爹娘走的早,也只有我能去了。”
林娘子正说着,突然一声干呕,捂着嘴就往外跑。
“娘子,你怎么了?”
林冲面色紧张的跟了出去,就见林娘子正弯着腰,捂着嘴,不停的干呕着。
“锦儿,你看着娘子,我这就去找郎中。”
说着,林冲就急匆匆的往外走。
“相公,不用!”
“嗯?”
吐了几口酸水,林娘子已好了一些,脸上还染上了一层红晕,
“相公,你要当爹爹了!”
“真的?”
林冲大喜,跑到林娘子身前,轻抚着她的小腹,柔声问道:
“你有喜了?”
“嗯!”
“太好了!哈哈,我要有儿子了!”
林冲分外的高兴,一把抱起林娘子原地转起圈来。
“啊!相公,你疯了啊!”
无疑,林冲是喜欢孩子的,上一世,他有个女儿,最后在警察的重重包围下,他还冒险去给女儿过生日,就可见他对孩子的感情。
上一世没能陪孩子上大,也是他记忆中抹不去的遗憾。
重活一世,再次有了孩子,他怎能不高兴?!
鲁智深等人得知到此消息,也都围了过来,纷纷向他道喜。
如此又过了三日。
这一日,林娘子已向柴皇城提完了亲,见林娘子亲自出马,柴皇城又惊又喜,当下痛快答应,并约定好过门的时间。
林冲得知此事,也算了了一块心病。
不过,他随即就想起了之前答应孙安的事,
“是时候替老三也说门亲事了!”
次日一早,林冲让时迁准备了些彩礼,二人直奔东山村。
临近中午,到了张太公家,远远的,就见门口围着一群人,人群里传来哭喊、嘈杂的声音:
“张老汉,这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欠我们庄主家的十石米,该还了吧?”
“大人,今年粮食欠收,实在没有那么多啊,求您在容我几日,我想想办法。”
“你能想个屁的办法,我给你说,今天这租子,你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给我搜!”
“嘭!”
院里一阵鸡飞狗跳,显然是开启了“打砸抢”模式。
人群外的林冲不禁皱眉摇头,这年头,老百姓的日子不好过啊!
想到这,他伸手分开众人走了进去,就见张太公倒在地上,旁边还围着两个恶奴对他手脚相加,屋里,另有两个恶奴抄家似得,边砸边搜。
张秀兰被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抓着,一边挣扎一边哭。
“住手!”
林冲大喝一声,同时飞起一脚,将正殴打张太公的两名恶奴踹开。
“老丈,别怕,有什么事我来替你解决。”
张太公认出了林冲,抱着他痛哭起来,
“恩公,这田,我们实在是种不起啊,去年还是一石的租子,今年一下就变成了五石,要人命啊!”
被踹飞的两名恶奴捂着腰,看向管家,满脸痛苦的询问道:
“秦都管,怎么办?”
秦都管看着林冲,心里也是一阵胆寒。
前些天,林冲公开斩了邓龙等人,闹得人尽皆知,当时他也在人群中。
他将手里的折扇收起,从怀里掏出一沓文书,顿时腰杆硬了起来,
“你看好了,我这可不是欺负他们,自古以来,欠债还钱,就是天经地义的,他们交不上租子,我回去也没法交代啊!”
“嘭!”
林冲一把将那一沓文书抢了过来,看也不看,两手一搓,撕成粉碎。
“你。。。!”
秦都管又惊又气,点指林冲,想骂两句但又不敢。
这段时间,林冲让人对周围村里的情况都摸了个遍,对这里的情况心知肚明。
结合上一世知道的一些历史知识,他心里已有了判断:
北宋的建立,就是依托在大量豪绅的基础之上,建立之后,朝廷对于“土地兼并”采取了默许的态度,到了北宋末年,普通百姓手里的土地被大肆兼并,只能租赁豪绅的土地。
朝廷盘剥豪绅,豪绅就压榨百姓,如此恶性循环,到了最底层,地租节节攀升,已是变态的高,逼死人的节奏。
林冲冷笑一声,看向那秦都管,说道:
“回去告诉你们庄主庄主,让他把手里的田都拿出来给百姓们分分,三天后,如果还没分完,别怪我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