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尘云道,“我做了很多,你推翻一碗,我就盛一碗,直到你吃下去为止。”
谢司宁不说话。
贺尘云端起碗,舀了一勺粥吹了吹,轻轻递在谢司宁嘴边,见他始终没有张嘴的意思,贺尘云平静道:“我不想用手指强行塞进你的嘴巴里,将那撑开,你的嘴巴太小了,与嘴角撕裂相比,喝一口粥不算难吧?”
他在威胁。
可偏偏谢司宁软硬不吃、油盐不进。
青年单薄的脊背靠在椅背上,支撑自己不滑下去,听着耳畔贺尘云威胁的话,连眼皮都懒得掀一下,直到贺尘云放下手中的碗,带着些薄茧的指尖掐着谢司宁的下巴,另一只手伸出两根手指,在谢司宁不敢置信的眼神中,探入他口中,生生撬开他的齿关。
“唔……”谢司宁不适地皱着眉。
他被迫仰起头,眼底含着些泪意看向贺尘云。
快要呼吸不上来。
常年做粗活的贺尘云手指修长,抵着谢司宁的齿关,让他连闭上嘴巴的可能都没有。
贺尘云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谢司宁的模样,不知为何,想到了那日他给他喂药,被他像逗狗一样玩.弄的时候。
第19章 病弱室友3 发烧
那时候的谢大少爷有想过,有天他也会被他玩.弄着的狗,用手指撬开口腔吗?
应当是没有的。
谢司宁缓慢抬眸,那双向来不把贺尘云放在眼中的眸子第一次出现了男人的模样。
他想张口说话,睫毛却湿淋淋地抖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贺尘云问:“吃吗?”嗓音很淡,“同意就闭一下眼。”
谢司宁只能闭眼。
贺尘云很信守承诺,谢司宁唇边染着些水光,呼吸急促,面对身前贺尘云递过来的粥,没有再一动不动,勉强地张开了嘴巴。
一勺又一勺。
谢司宁吃了小半碗,才摇头表示不要。
贺尘云没有过多纠缠,放下手中的碗,将谢司宁抱去了轮椅上。
随着卧室门“砰!”的一声。
谢司宁的身影消失不见。
留在客厅里的贺尘云转身,没有嫌弃的将青年剩下的小半碗粥喝完。
.
到了晚上。
哪怕再怎么不情愿,谢司宁还是被贺尘云抱上了床。
不知是不是今晚受到的刺激太多的原因。
第二天,谢司宁就发起了高烧。
身上一阵冷,一阵热。
清晨,谢司宁躺在床上,疲惫地睁开眼睛,伸手想去够枕边的手机,却又实在提不起来力气,只能放任。
到中午时。
意识几乎烧到模糊的谢司宁问:【8806,我不会就这么烧死在这儿吧。】
8806:【……不清楚。】
谢司宁闭上眼睛,几乎要昏过去。
再次醒来。
耳边是嘈杂的人声。
谢司宁睁开眼,脑袋里晕到想吐的感觉稍稍减轻了一点,他拧起眉头,不等他观察仔细周围的环境,就听头顶传来一道略微沙哑的嗓音,“醒了?”
“……”
谢司宁微微抬头,对上了贺尘云冒出几根红血丝的眼睛,想说话,却怎么都说不出来。
“还难受吗?”贺尘云问。
谢司宁迟钝地垂下睫毛,再睁开眼,直到此刻,他才发觉自己正被贺尘云抱在怀中,坐在医院的输液大厅里输着液。
周围人来人往。
一滴一滴冰冷的药水流入他的身体。
谢司宁有些想吐。
他病恹恹地开口:“有点晕。”
贺尘云没有说话,只平静地“嗯”了一声,“烧到快四十度,能不晕吗?”
谁都不知道,在贺尘云从工地上回来,看到的不是视他如空气的谢司宁,而是躺在床上,呼吸微弱到等同于死去的谢司宁时,心情有多么的复杂。
贺尘云抱着谢司宁,“医生说你要注意身体,好好吃饭,现在除了发烧,还有点营养不良。”
谢司宁出乎意料的没有反驳。
贺尘云又说:“你烧得时间太长,要不是送医及时,很有可能变成傻子。”
谢司宁没说话。
在贺尘云絮絮叨叨地说话声中,他沉沉睡了过去。
等再次醒来,谢司宁看到的就是自己卧室昏暗的上空。
他躺在床上,静静缓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究竟在哪,手撑在身后想要起身,却实在没有力气,只能无力地摔回去。
卧室房门被人推开。
谢司宁狼狈看过去,贺尘云手上端着一碗面走了进来,看到他跌在床上,男人大步跨了过来,放下手中的碗,将他扶起,“醒了?”
“嗯。”
贺尘云额角还包扎着纱布。
谢司宁靠在床边,对于男人喂过来的面条没有视若无睹,只是吃了两口,就没胃口地偏过头。
“我吃饱了。”
谢司宁看着贺尘云,面上还带着虚弱,“这个月的工资我会给你多加两千。”
“昨天的医药费是多少?我等下直接转给你。”
谢司宁不认为贺尘云如今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