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怡然自得看越弥费劲巴拉搬行李宋蔚然:“……”
我他妈。
这算是宋蔚然最喜欢一辆车,平时开出来的机会都少,别说划一道痕。让央央碰一下都费劲。要不是今天有事,他才不会傻到用这辆车接送越弥。
事实证明,如果能够时光倒流,他应该会掐死出门前犹豫半天,还是捏了车钥匙出门的自己。
越弥却根本不当一回事,安置好行李后,熟练钻进副驾驶座,都不等坐好:“收一收,你那什么表情。”
宋蔚然只是意味不明笑了一下。
越弥才不管他,正低头扣安全带搭扣,怀里就被扔了部手机:
“你负责看导航。”
越弥不满,继而皱眉:“你第一趟来这?什么脑子,这点路都记不住?”
宋蔚然同样语气很冲。
“哦,我又不是你的专属司机。”
“那你去打车吧。”
想到自己现下处境,越弥忍了忍,也真依照宋蔚然意思做了。只是在车缓慢驶出停车场出口,越弥手上手机转了圈,心不在焉哪壶不开提哪壶,道歉同样毫无诚意:“对了,没注意看,刚好像把你车划了道痕,对不起,修理的钱我会出。”
宋蔚然偏头看了她有一会。
就在越弥忍不住皱眉,提醒他看路别看人,宋蔚然慢悠悠来句:“没关系的,宝贝。”
越弥:“?”
“车刮坏了就坏了,怎么能有你重要啊,老婆。”
越弥:“……”
也算是真的是无愧两人交锋多年,清楚怎样才能用最精准的话恶心到对方。
剩余一路,越弥都安安静静,目光没什么焦距看车窗外。
连宋蔚然都惊诧越弥居然没接他话,换平时,两人早冷言冷语吵上。
宋家地处海城深度合作区,隔江遥望海岛和山景湖景。从机场出来驶上跨江大桥,沿岸都是海城著名富人区和云雾朦胧江景。天时地利人和,想不旺都不行。
越弥却根本没心思看江景,在车停好,宋蔚然难得愿意屈尊降贵,绕大半圈车过来给她开车门,紧绷脸色才缓和些。
宋蔚然人斜靠在车门,见她下车后就在整理裙子,嘴唇动了动,犹豫片刻还是给她先打了个预防针:“我妈这人,被我爸宠惯了,没什么心眼。”
越弥略挑了一下眉。
宋蔚然并没有继续说下去,摸了摸鼻子。
越弥把长发拨到脑后,这点觉悟她并不是没有,至少在大事上足够拎得清。
越弥很喜欢宋家,同样对杜晗很有好感,否则也不会刚落地就答应来这边吃饭。杜晗是个很有生活情趣的女人,有一回闲聊,越弥是笑着听她说,曾花高价报了茶艺班和厨艺班,社交平台po课后留念九宫格,每一张都精致优雅。
说这话时,越弥就看着两人面前各一杯白水,连个茶沫子都没有,默了瞬:“然后呢。”
杜晗就朝她眨眼睛,那一瞬间会让越弥觉得坐在自己面前的是位少女。
“不学啦不学啦,有那个闲工夫,够我和小姐妹逛好几回h家,新上的秋冬系列都还没逛。”
也毕竟——是面向这茬高级韭菜开的班,不能指望课程含金量。离了老师高深莫测的点评,杜晗在又一次发现插花乱糟糟,糟蹋了宋父足足两饼陈升号老班章茶饼和数块精品和牛。
杜晗痛定思痛,不再胡乱报班,专心打理家中事务。
越弥被领着进门时,就这么看见了院里打理得很好的文竹松柏,白墙黑瓦,舒适自然,勃勃生机。
杜晗也确实热情,一见面就直抓着越弥手不放:
“弥弥好像黑了点,在外头玩得开不开心?”
“弥弥口渴不渴,累不累,要不要我让蔚然给你倒杯饮料。”
“我上个月才去逛过一趟拍卖会,拍下一对龙凤镯,可合我意了,漂亮大气。还带回来黄大仙开过光手串,正好你和蔚然一人一串,都要戴!保平安辟邪消灾的,很灵的!”
越弥简直被杜晗一串话堵到一句回话都说不出口。
也不得不说,杜晗没有辜负身上“笨蛋美人”这个标签。
一张纯天然没有动过刀子的脸,明明已经快五十岁的年纪,依旧漂亮鲜活,眼神纯净澄澈。家里丈夫儿子都足够省心,一辈子都没有吃过苦,不食人间烟火。
“不用,不渴,谢谢……杜阿姨。”
“都是一家人客气什么。”
杜晗态度很明确,饭桌转盘能磨出火星子,每一道菜都是越弥先动筷。
尽管越弥早知道杜晗待人热情,这好感来得非常突兀,倒是让人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后怕。
一顿饭吃到最后,最先不好意思的反而是越弥:“杜阿姨,我真的吃不下了。”
杜晗眉眼含笑,又是直邀请越弥去看手镯,夜很快深了,杜晗拉着越弥手没放:“弥弥今晚别走了吧,明天早上我亲自下厨,给你们做早饭。”
越弥很早就清楚自己耳根子软,吃软不吃硬性格,面对杜晗笑脸,实在是说不太出拒绝的话。
“那谢谢杜阿姨。”
出于并不确定两人到哪一步,更多是从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