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飘:“酒吧,你那支哈瓦那特级陈酿,用来兑着喝或者调酒都正好,我馋好久了。”
越弥并不想被他们当成工具人赌约,干脆直接抢过宋蔚然手机:“是我,挂了。”又把手机扔回给宋蔚然:“和你说点正事。”
“你说。”
这间办公室应该是非常空旷的,光越弥从门口走进来,只觉得拿殊荣和这里比较,实在是大巫见小巫。
站着也有些累。
更何况,宋蔚然一人占了一张皮椅,他倒是坐得舒舒服服,腿敞着,两只手搭成金字塔状,越弥只好整个人靠着办公桌。
“我有个条件,你要是不同意,我不会再提。”
宋蔚然就整个人往后靠:“同意什么,越弥,你能不能不整天打哑谜。”
越弥是真觉得站姿别扭,换了重心立着:“我不记得我有公开过毕业院校和实习经历,这些都属于个人隐私范畴,小楼就一个才毕业不久的应届毕业生,上哪弄来这么详细简历。”
越弥也很直接:
“我想要最起码的尊重,和话语权。”
……
越弥离开殊荣确实是深思熟虑过后产物。
早年殊荣工作室人少得可怜,画师同样熬不住,可以说是流水的画师,铁打的越弥。以及项目流水根本支撑不了公司日常开支,殊荣被迫接了很多外包项目。
工作量如同和尚分粥,招不到人,硬是把越弥一个插画师出身画师磨到原画,特效,ui和3d都懂一些,一个人干五个人的活。
人少,加上柳颍放权,工作室氛围可谓是其乐融融。捏人设铺背景,整个工作室参与度都很高,每个角色都是精心捏出,光一套原画设计三视图,细到不过一个发型起伏,可能就得翻阅几百上千张稿件做参考,卡面改了又改,从“初稿”“终稿”“真的是终稿了”“最后一版了打死都不改了”进阶成“打死不改再改我就哭给你看”版本,才终于通过。
——苦,可是每一天都能感觉脚踩在地上,心是踏实的。
自殊荣并入梁光,柳颍为了硬性的kpi指标,不能再像从前一般对他们。甚至在面临流水下滑,柳颍给出的解决方案是:
适当卖肉。
越弥作为《琢玉录》主美自然不愿意,好几次约见柳颍,打算谈谈这个问题,都被她以太忙作为理由婉拒。
美术组作为整个项目中下游产业链,没什么话语权,越弥忍着恶心和主策划提意见,都被驳回。那时的主策划正是曹文俊,身材微胖,脸上有痘坑,戴理工男标志性的黑框眼镜,笑起来能看见抽烟抽多了留下的牙黄。
越弥一度觉得柳颍是审美变异成哥斯拉,才会暗恋这人近十年。
发言同样很爹味:
“大环境就是这样,男玩家才是花钱的主力军,你看几个在这一季度表现突出流水暴涨的游戏,就是调整了战略,像这个泳装福利比基尼系列。”
“我们也可以往这个方向发展,女角色包得严严实实多没意思,要多给玩家一点不一样的体验。”
越弥在早上五点瘫倒在工学椅里,把手绘板一推,突然就有点,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坚持些什么。
人生不过三万天。
有趣是一天,无趣也是一天。
她不干了。
……
见宋蔚然没表态,越弥也觉得没必要谈太多:“你也可以当我没说,我先走了。”
“喂,越弥,你能别这么急性子吗。”
“我说‘不’了吗。”
而宋蔚然走神,其实是经由越弥正儿八经坐在他面前说话神态,想起了有一年他们结伴去海城最高最险的那几条山路飙车,越弥给他当领航员。都不过是一群贪图刺激的富家子随便玩玩,两人胜负欲却都极其强烈。
当第二,不可能的。
初生牛犊不怕虎,硬是甩了第二名将近半分钟。
同样是在那个废弃车场,宋蔚然跑出最好成绩,那天他们是去学校估分,穿着海中夏季校服,开的却是百万超跑,头发都直往后吹。在震天发动机引擎声,和劫后余生的心跳声中,耳边是烈烈山风,头顶圆月好似伸手就能触到。
十八岁的业余车手亲吻了他的领航员。
可随着肾上腺素缓慢下降,意识到做了什么,两个人动作都僵住,面对面,场面极其窒息和尴尬。
还是越弥点醒:“又没有伸舌头,不算。”
宋蔚然难得没杠,和她站在同一战线,抓了抓头发:“对,不算。”
……
而这应该能算得上是场景重现,宋蔚然再次朝越弥伸手,隔着长桌:
“那合作愉快,老婆。”
第11章 磕错了cp
“合作愉快。”
手掌交叠,宋蔚然手心倒是一如既往温暖干燥,他并非那种肩不能扛手不能提金贵大少爷。
事实上,在杜晗杜女士“穷养儿子富养女”“男人有钱就变坏”等等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