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及的海都比这里好千倍万倍。
时过境迁。
越弥也慢慢习惯这里,至少海风温柔,白沙细腻。
更足够包容。
就是等越弥光脚踩在沙地,手里拎着系带小高跟走了一段路后,是突然回头看宋蔚然,有些莫名其妙:“宋蔚然,你这时候跟过来干嘛。”
“谁跟着你了,这条路又不是你家修的。”
宋蔚然仍保持着不远不近距离,既能看见人,又不至于伸手就能打到,很合适。
见她今天终于开口,宋蔚然忍不住抱怨:“也不知道这种天气有什么好看,明明什么都看不见。”
“有这个功夫,不如回家睡觉。”
确实。
今天海面起了一层薄雾,能见度不高,天晴时候清晰可见的海平面和若隐若现小岛都看不见,观赏性几乎没有。
“都说了不要你管。”
这回是越弥淡声反驳:“腿长在我身上,我爱去哪就去哪里。”
宋蔚然一直跟着越弥从海滩一侧走到另一侧。
距离长到宋蔚然都快看不见他们来时地方,越弥才觉得有些累了,干脆就地坐下。
宋蔚然把那双系带高跟鞋拎到一边。
“越弥,你今天为什么不去公司。”
越弥就用一种无语加无奈眼神看宋蔚然:“如果你今天是特意追过来问我这个。”
“我请了假,这种小事应该并不需要你费心。”
宋蔚然是斜眼瞥她,外加清了清嗓子:
“可是你今天不开心。”
越弥能感觉到心头像是有热流流过。
“我其实并不知道我妈,不对,要加个限定词,我亲妈的忌日是什么时候。”
“我爸并不和我提她的事情,我只能看她的照片,从亲戚的话语中拼凑出她的形象:她是一个喜欢常年留着及肩短发,很喜欢笑,笑起来眉眼弯弯,嘴角还有两个可爱的小梨涡。”
“可惜我什么都没遗传到,没有梨涡,也不爱笑。”
“不过我说这些不是因为我和她有多深的感情,事实是我对她并没有什么感情。”
宋蔚然是眼见着越弥手闲,无意识在沙地上划圈。
“因为我和她不熟,甚至没有见过面。”
越弥另一只手单手托腮:
“我只是觉得……如果她还在世,应该会是世界上唯一一个不会嫌弃我的人。”
宋蔚然打断并耸肩:
“其实不一定,你可以参考一下杜女士。”
越弥却并不同意。
“可是我很喜欢杜阿姨。”
宋蔚然极其不以为然:“喜欢?喜欢就送你好了。”
越弥都懒得搭理他。
而越弥伸了个懒腰,是在海风呜呜的声音中轻声:“我当然知晓我毛病不少,我第一个……阿姨就说过:没有人会爱全部的你,他们可能会爱你漂亮,爱你大方,爱你出手阔绰,爱你才华横溢,你不能把全部的你展示出来。”
“我也清楚。”越弥只觉得在这待久了,脸都有点被风吹僵:“我小气,不够坦荡,脾气不好……还有,心口不一。”
宋蔚然就很煞风景:“原来你知道,我以为你不知道。”
“彼此彼此。”越弥冷笑:“你以为你就能好到哪里去。”
宋蔚然并没有否认。
越弥只是继续道:“你别想给我乱扣帽子,心口不一才不是我的锅,真的要追究起来,是因为小时候我总打架受伤,小阿姨觉得我很吵很烦,教了我一个办法。”
“她说当你很疼的时候,一定要忍住不说,和别人说不疼,就真的不疼了。”
宋蔚然根本不信:“哪有人这么说的。”
“可是我真的信了啊,而且确实很有用。”
越弥最后站起身,拍了拍身上沾上沙土,白沙柔软又细腻,越弥刚起身险些没站住,还是宋蔚然拉了她一把才勉强保持平衡。
越弥只是在这时居高临下,盯着宋蔚然眼睛慢吞吞问:“喂,宋蔚然,你是不是喜欢我。”
宋蔚然简直秒答:
“你自作多情什么,谁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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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直没来得及看手机,还是等终于到家,才看见那条爆料。
就算是终于能坐下来,越弥第一时间就是把越狱出来刺猬拎起来放回箱子,没忘记在这时都要踩一脚:“你一点都不听话。”
“和你主人一样。”
刺猬挥舞着肉乎乎小手小脚,是想表达抗议意思。
可惜越弥一点没看出来。
就是越弥正想和宋蔚然报菜单,她今晚想吃煎出脆边的牛排,外加新鲜的芦笋小番茄口蘑,看见的却是宋蔚然在撑着流理台看手机,神情专注。
在注意到越弥目光,也不过是把手机倒扣,冷哼一声:
“家里没牛排了,只有鸡肉。”
“你倒是想得挺好,还想点菜。就这个条件了,爱吃不吃吧。”
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