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肩上,他缓缓道:“我也不走。”
对面忽然炸出来:“陈斯年!你逃得了一时还逃得了一辈子?你还真觉得自己是什么超级大英雄?你丢人, 丢死人了!我只给你十天, 你把你想说的话想做的事赶紧收拾完滚回来, 以后我再也不允许你见她!”
“妈, 她明明什么都没做。”
“别叫我妈——”林静娴声音颤抖着尖叫, “你眼里根本就没有我这个妈!”
“那在您眼里就有我这个儿子吗?”陈斯年眸光无神, 垂下眼帘,“我从小就被你扔在这里不管不顾, 看着别的孩子幸福快乐地跟爸妈一起生活,就只有羡慕的份。在我最需要妈妈的时候,您在哪?”
“陈斯年,如果没有我,你早就死定了!”林静娴吼道,“你知道为了救你命,我花了多少钱,出动了多少人脉吗?你个没良心的东西!就知道逮着从前的事说——”
陈斯年蹙眉,“您说的也是从前的事,对我来说早就过去了。”
对面沉默许久,问:“好啊,你一定要跟我对着干是吗?”
“我也不想,但许卓是无辜的。一切都是因为我,是我一厢情愿自不量力,您没有理由恨她。”陈斯年喉结滚动。
“许卓无辜吗?”林静娴冷笑道,“当时你为了她,被那群歹徒拿刀乱砍的动静那么大,她为什么没回头看一眼?”
陈斯年深呼吸。
深夜间仿佛安静下来,只能听到隔着玻璃窗外的蝉鸣。
林静娴见状,再次笑出声,“你怎么不说话了?承认吧陈斯年,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白痴,人都是自私的,如果换做是你被盯上,她才不会舍身救你!”
陈斯年抿唇,淡淡道:
“我故意的。”
“什么?”
“我当时,故意没出声。”
“……”
墙上,时钟的秒针滴答转动。
林静娴的声音颤抖:“为什么?”
“那个时候,许卓已经逃离危险了,我不想她因为我而受到伤害。”陈斯年顿了顿,“我可以忍受刀伤的痛苦,也可以独自承担这一切——”
话音如同刀光划破长空,似乎过了很久,手机里传来林静娴啜泣的声音。
陈斯年怔了下,抬手遮住眼睛。
他可以承受一切痛苦,但妈妈也会痛苦。
小时候,林静娴总不在他身边,但毕竟是亲生骨血,出了什么事,一旦传进她的耳朵里,总是先替陈斯年着急。
陈斯年也分不清,到底皮肉之痛最苦,还是心痛更苦。
每次在家提起这个话题,他都能真真切切地感受到林静娴的痛苦,为了让她好受一点儿,陈斯年都会避重就轻地说,谈起受害过程,就轻描淡写地糊弄过去,然后转移话题。
可他知道,给许卓澄清只有这一次机会。
以后再怎么解释都只是借口。
林静娴崩溃中带着哭腔,“儿子你傻吗?这种事为什么不告诉她?不告诉她她怎么感激你!”
“我才不需要她感激什么。”陈斯年如释重负般地轻笑,“妈,许卓跟你一样,是个内心很单纯善良的女孩。如果许卓知道我曾经因为保护她受过很严重的伤,还差点儿死在病床上,那她一定接受不了。”
“……”
窗外,几只萤火虫从树影斑驳中迎风飘来。
陈斯年注视着,打了个哈欠,“早点儿睡吧,妈。”
“宝贝,你什么时候回来?”林静娴平静了些许,深呼吸道,“我想见见她。”
陈斯年揉了揉眉心,“再说吧,还不知道她会不会跟我走。”
清早。
许卓没有定闹钟,醒来时,是被妈妈叫醒的,她穿着睡衣,一下楼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
“哇——”
是饭!
许卓两眼发光凑上去。
许妈在烟雾缭绕的厨房解开围裙,边盛上饭菜,边问* :“你王叔回来没有?”
“还没有吧。”
许卓大口吃起来。
许妈道:“那行,等你吃饱了穿好衣服,打包点儿给陈斯年送去。”
许卓的肚子已经非常饿了,她想陈斯年应该也是,于是勾起唇,爽快答应。
“好嘞。”
许卓正要上楼,被许妈叫住,问:“冰箱里的蛋糕是谁买的?”
许卓吞了吞口水。
“陈斯年。”
许妈皱眉,“别老让人家买东西。”
许卓张张口,又闭上了嘴。
蛋糕是他买小孩嗝屁套的封口费。
她可不能说漏了。
只好撇撇嘴,嘟囔道:“我也给他买了零食啊——”
“这还差不多。”许妈虽说着,却一脸不信的表情。
许卓朝她眯起弯弯的眼睛,笑嘻嘻道:“反正也是我吃。”
许妈无奈,打发她赶紧去。
许卓心情难得晴朗,上楼回卧室穿上白衬衫,换了条通体浅蓝色的短裙,系好两条细细的背带。
又把睡觉压的缠在一起的头发一点点梳理开,披到肩上。
还是觉得少了点儿什么,在镜子前照了半天,之前的痘痘几乎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