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看星星，不过这次的心情不是那么清爽。
他们坐在儿时的小板凳上，一起仰起头，感受风经过耳边的低喃。
许卓忍不住打破寂静，问：“你带他们出去说了什么？”
“也没说什么，就是讲了些道理。”
“？”
许卓疑惑：“讲道理他们能听吗？他们看上去可不像讲道理的人。”
其实她更想说，这人怎么不光跟狗讲道理，跟不讲道理的人也讲道理？
陈斯年没说话。
许卓偷偷看向他。
他的侧脸蒙着透白的月光，眼睛里倒映着月亮的形状。
许卓小心翼翼地开口，低声问：“陈斯年，我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
陈斯年侧首看过来，风扬起他的黑发，露出眉上的疤。
他叹了口气。
“其实还不够。”
许卓没明白他的意思，又问：
“什么还不够？”
“不够麻烦，”陈斯年弯起眼睛，“许卓，我的意思是说，你可以继续给我惹麻烦。”
许卓心跳静止一秒。
加快了速度。
第21章 恋爱和糖我都要
陈斯年的话像根定海神针, 轻轻松松就能把许卓内心的波涛汹涌全都抚平。
那种心底温暖的感觉无比熟悉，像是久别重逢的老友，又像是跋山涉水的竹蜻蜓又重新飞回到她的手里。
因为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只要有陈斯年在, 许卓什么都不用担心，只管吃就行。
他不在身边的三年，是许卓最没有安全感的时光。
许卓惴惴不安道：“今天叔叔阿姨他们跟我说了一些很奇怪的话。”
她觉得自己要先坦诚，陈斯年才能把发生了什么告诉她。
想不到, 这就被陈斯年给猜到了。
“提醒你不要早恋？”
许卓没说话，因为不仅如此，叔叔阿姨们还跟她着重强调了“青梅竹马”。
但她想了想, 还是咽掉了这句话, 点了点头，道：“没错。”
陈斯年脸上看不出有什么情绪, 只是平静地问道：
“你怎么想？”
“他们从小看着我长大，肯定不会害我, ”许卓回答得模棱两可, 转头看向陈斯年, 反问，“你觉得呢？”
陈斯年点头, 认可道：“他们肯定是为了你好。”
许卓：“我不是在问你这个, 我是想问, 你怎么看待早恋这件事？”
陈斯年看着她, 唇角边挤出一个梨涡, 忍俊不禁地笑了声, “许卓，你问高中生如何看待早恋, 就相当于问幼小衔接的孩子如何看待锁在柜子里的糖果一样。”
天台上的凉风吹拂在许卓发烫的脸颊，她假装没明白，反问：“听不懂，解释一下，什么意思？”
两人不约而同地将视线从对方身上移开。
“想要，但妈妈不让。”
许卓不死心，继续问：“如果允许你从恋爱和糖之间二选一，你会要什么？”
陈斯年几乎毫不犹豫：
“我全要。”
许卓忍不住叹道：“说了是二选一，你也太贪心了吧！”
陈斯年撑着下巴，笑道：
“糖给你。”
许卓一怔，迅速眨眨眼，垂下头。
与陈斯年往日的相处在心里大声地告诉她，这很正常，陈斯年的零食从来都有她许卓的一半。
可这件事平常的小事，如今再从他口中如此淡然地说出来，居然能让她疯狂地脸红心跳。
这不是陈斯年的错。
是她心里有鬼。
许卓喃喃道：
“嗯，这还差不多。”
陈斯年挑眉，“这样我就不算贪心了？”
许卓点头。
都选一个了，还贪什么？
陈斯年加深了笑意，意味深长地说道：“像你这样，早恋我还真不放心。”
呵，这人又把自己当哥了。
许卓不满意这个说法，追着问：
“我怎么样了？”
陈斯年颔首不减笑意。
“没什么，挺好。”
许卓忽然意识到，其实陈斯年选的就是谈恋爱，是因为他已经脱离了幼小衔接的年纪，糖果对他来说，早已不在选项里。
或者说，现在的他，已经实现糖果自由了。
所以他可以把糖给她，也可以随手扔掉，这对他来说不会感觉到任何可惜。
未来的某一天，他们也会实现恋爱自由。
要是再等到大学毕业让他选择谈恋爱还是金钱，那么谈恋爱就不再是最优选。
人总是没有拥有过什么，就越想得到什么。
“想什么呢？”
陈斯年问。
“我在想，是不是我的问法有问题，你才会这么选，因为糖对你来说根本不重要。”
“不会啊，谈恋爱也得分跟谁吧。”陈斯年解释道，“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比糖还甜，当然选谈恋爱了，要是跟不喜欢的人在一起，那还是糖更好。”
许卓不解：“人怎么会跟不喜欢的人在一起？”
陈斯年的眸光似乎暗了一下，很快就恢复了原样，浅笑道：“所以无论是不是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全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