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两年才能赚到这些钱。
而去江区读陈斯年的学校，一年就要花费这么多。
许卓仰起脸，看着家里简单的装修，甚至还住着爷爷留下来的老平房，心里酸酸的，很不是滋味。
“我不去了。”
“小卓啊，这些年我和你爸也攒了不少积蓄，”许妈的语气依旧平静温和，像是针强大的抚慰剂，“供你上学读书完全没问题。更何况我们家小卓那么努力，那么优秀，怎么就不能去更好的学校上学？”
许卓怀疑他们是知道了她最近在学校里的事。
但这些话确实让她有些动摇，谨慎犹豫地看向爸爸。
许爸点头赞同许妈的话，对许卓说道：“你就放心去，钱的事不需要你考虑。”
许卓的心里像是放下了一块儿大石头。
回到卧室，许卓的眼泪止不住流。
很庆幸，她能拥有这样的人生，她是幸运的，这辈子能做爸爸妈妈的女儿，遇见很多正义且善良的人。
她在这一年里所受到的所有委屈终于能做个了结。
而世界上还有人在痛苦挣扎。
许卓整理好凌乱的情绪，从书包里翻出手机给陈斯年打电话。
“对不起，请不要挂机，对方的号码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播……”
“喂。”
陈斯年背靠窗口，站在卧室书桌旁，接通了电话。
“喂，宝贝。”
林静娴忙中偷闲，听上去心情不错，“怎么样，人家小姑娘同意了吗？”
陈斯年皱眉不语。
“喂？你怎么不说话？”林静娴像是猜到了什么，问道，“你没告诉她那点儿学费咱家出就行吗？”
果然，陈斯年道：
“没有。”
她深呼吸，实在忍不住道：“你是哑巴吗？怎么什么都不说？”
陈斯年闷闷道：“我不想让她有心里负担。”
“傻孩子，越是温室里养大的花越娇贵，等有一天她得知全部真相，会瞬间在你面前枯萎。”
陈斯年向身后方的光亮瞥了一眼，“那就让她，永远都不要知道。”
“你觉得这现实吗？”
他不说话。
林静娴知道自己劝不动，感叹道：“唉，你看看，为了这件事跟我吵了整整一个星期，结果在人家心里你根本没那个分量！赶紧收拾东西，给我乖乖回家！”
陈斯年皱眉，低声道：“但是她说，会陪我过生日……”
最后一个字话音未落。
就听到身后，有窗户猛地被打开的声音。
陈斯年下意识转身，见到了与他同样站在窗边，满脸笑意却挂着泪花的许卓。
电话里，林静娴听完他的话，毫不客气地嗤笑了声。
下一秒，许卓大声喊道：
“陈斯年——”
陈斯年同样打开了窗，问道：“干什么？”
“我愿意——”
“愿意什么——”
许卓的声音穿过两个老房子之间的空隙，无比清晰地传进陈斯年的耳朵里。
“我要和你一起上学——”
陈斯年扬起笑脸。
“好——”
他手里的电话还没挂断，那头一定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却迟迟没了声音。
第25章 等以后请我喝你跟陈斯年的喜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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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斯年。”
“喂，帮我办个事。”
“说吧。”
“……”
“真的？许卓要来咱们学校念书？！我明白你的意思，这事儿办的了, 简单, 小意思，我跟我妈说一声。学费？不用交了。哎呀，一句话的事儿。”
“好，替我谢谢校长。”
“谢什么, 咱们两家都是世交。”靳方瑜道，“没别的事挂了。”
“等一下，有个问题。”
陈斯年问：
“靳方瑜, 就算学校是你家开的, 也不用读五年高中吧？”
“……你还想不想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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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第一天，许卓简直浑身清爽, 穿上妈妈做的碎花裙，化了一个小淡妆。
因为昨晚跟陈斯年约好, 要去县城边缘的那片野草地, 小时候经常撒泼打滚的地方。
她不太习惯打扮自己, 但是想到上次打扮的时候，跟陈斯年有过近距离接触, 手就不由自主地拿起唇釉, 照着镜子涂起来了。
下楼的时候, 妈妈正要扔掉冰箱里剩下放了好几天的蛋糕, 见到许卓, 说道：“你俩路上注意安全。”
许卓语气微微扬起：“知道。”
许妈满意地打量着自己的女儿, 想到了什么，问：“过几天陈斯年生日, 你打算送给他什么礼物？”
许卓怔了怔。
“还没想好。”
不过，她突然想起来，其实早在陈斯年三年前的那次生日，她就已经为他准备好了礼物。
一个迟到了三年的生日礼物。
但那件东西，许卓认为无论到什么时候，他都一定会喜欢。
那关乎陈斯年从小的梦想。
因此她打算，把这件当初没能送出去的礼物，在今年的生日当天送给陈斯年。
夏季六七月，前些天下过雨，恰是野草疯长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