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 还是邻居,环境导致了她误以为自己和陈斯年是同一阶层的人。
但是现在。
一排豪车行驶在高速上。
目标是江区。
许卓即将要见到江区长什么样子,即将要去到陈斯年的世界里, 去了解他消失的那三年都是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他的家人。
他的朋友。
还有他的学校。
一想到这些, 许卓就有些兴奋。
她的手指稍显紧张地抓紧了座椅,掐了一把, 似乎质感不对,低头瞧着, 竟是陈斯年的大腿!
难怪这么有弹性。
许卓还想趁他不注意再捏一把。
但她有贼心没贼胆。
这样想着, 偷感极强的心跳在她的脑补中逐渐加速, 殊不知,陈斯年已经毫无征兆地凑了过来。
他低哑的嗓音似乎在质问:
“你干什么?”
许卓浑身一抖, 松开了手, 颤巍巍地不敢与他对视, 无辜地把手缩回自己的那侧。
小声解释道:“我不小心。”
“哦?那你还摸这么久。”
“……”
原来他都感觉到了。
许卓强撑着解释道:“我以为你睡了, 怕弄醒你。”
“睡不着。”
“你睡眠这么不好。”
“跟你比, 确实比不过。”
许卓用胳膊肘戳戳他, “你快睡吧。”
陈斯年被碰到痒肉而闷声一笑,将幽沉的视线转移到她身上, “你看着我睡。”
许卓看向他。
在昏暗的夜,陈斯年的五官更显俊朗,皮肤的白渗透寒光,眼尾微微上扬,面上是对世俗的不屑一顾,而神情中掺杂着毫不掩饰的欲望和贪婪。
他就像今晚疾驰的豪车,气质张扬跋扈。
对许卓而言,身侧的少年是个熟悉又陌生的人,而所谓成长,也便是你我时刻变化着。
“前面就到了。”他轻声道。
许卓面颊微微发烫,心里暗暗发慌。
陈斯年静静地看着她,抬手似有若无地轻轻捧着她的脸,仅仅是稍有触碰,就立刻扯出一段距离。
“你很冷吗?”
许卓垂着眼帘,面色泛红,肩膀手臂微微颤抖却毫不知觉。
“我有点儿害怕。”
陈斯年心中一瞬抽痛。
“怕什么?”
许卓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不过是面对新环境和未知的迷茫和恐惧。
她想了想,“我怕生。”
陈斯年不假思索,“有我。”
话罢,他又瞬间没了底气,低下了头。
还* 记得重逢那天,许卓没认出他,之后很多天里,都客套得跟他说话。
他想,或许在许卓那儿,连他也被划分到了“陌生”的行列里。
片刻之后,陈斯年强迫自己从失落的泥潭中挣扎出来,因为他意识到,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许卓,就更可怜了……
在陌生的江区,她会不会觉得自己是飘零的,无依无靠的?
陈斯年又失眠了。
许卓目光严肃地盯着他。
她在认真思考,如果在某些特殊的紧急情况下跌倒,陈斯年的腹肌和大腿只能扶一个,选哪个手感会更好……
车辆行驶过隧道,面前豁然开朗,大城市的建筑高耸挺立,摩天大楼的灯光璀璨如星河。
在这样的背景中,恍如万龙盘旋的高架桥上,一辆辆汽车倒像是精美绝伦的装饰品,点缀着江区的夜生活。
许卓难以言喻心中的震撼。
陈斯年家的小区更是豪华得没边儿。
依山傍水,高楼林立。
车子穿过楼房,直通别墅区。
最终停在了一幢带着喷泉泳池和花园的洋房前。
收拾行李下车的时候,许卓还在恍惚,心里更加紧张,不知怎么的,叫住了正在替她推行李的陈斯年。
“陈斯年。”
“嗯?”
他似乎听出了她声音里的颤抖,立即止住了脚步。
“我有点儿紧张。”
陈斯年看了她一会儿,展颜笑了笑,“你这样,明明我更紧张。”
“你紧张什么?”
“我可是第一次带女生回家。”
许卓的脸“唰”一下红了,“那……怎么能一样?”
陈斯年带着笑意走过来,“都是见爸爸妈妈,怎么不一样了?”
“叔叔阿姨应该都是很好的人吧。”许卓忽然道。
陈斯年一愣。
她的目光中有着向往和期许,话语间是无穷尽的肯定,不像是在撒谎。
甚至,许卓又补充道:“尤其是阿姨。”
陈斯年不解,“我从没跟你提起过他们,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因为你小的时候总是很想他们,我觉得,能被挂念的人,应该都是很好的人。”许卓仔细解释道,又不确定地问,“你说是吧?”
陈斯年答非所问。
“你也是很好的人。”
许卓顿了顿,眼睛眨眨。
这是被发好人卡了?
应该不能算是吧?
进院门的时候,许卓感觉自己的手心出了层薄薄的汗。
这院子,可跟他们在胡同里的完全不同,有花园有泳池有喷泉,而她家院子里顶多种几棵小树,就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