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哪怕在家里也经常更换发型和服饰，今天她身穿波西米亚风的长裙，后背披着波浪卷发。
真是一个成熟精致的美人。
许卓注视着，心里忍不住感慨，这么美丽大方的女人，究竟哪里像陈斯年说的那样“恶毒”了？
她忍不住质疑地看了眼陈斯年。
陈斯年不解：“这什么眼神？”
许卓没说话。
“不相信我？”
他舒展眉眼，似笑非笑，一副“不服你看”的模样。
许卓推开他，“半信半疑吧。”
“……”
陈斯年：“我什么时候在你那儿失去权威了？”
许卓“啧”了声，摇头道：“其实一直以来，我只相信自己，只是我一直相信你可以被信任。”
陈斯年：“在线求翻译，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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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渐凉，蝉鸣的夜晚，万家灯火与月色齐明，轻洒在石板地上。
许卓不得不佩服陈斯年的行动力，下午决定出去住之后就马不停蹄地开始收拾行李，到了晚上就已经带着她来到了出租屋里。
江区是新兴城市，一些地方还保留着原先老城镇的建筑特色。
陈斯年不知道是从哪里得来的租房信息，很快就租到了私立附近的民宅，令许卓惊喜的是，即将入住的这套房子，居然跟采苓县胡同里那些老房子的构造十分相似。
趁着晚灯尚且明亮。
两人放下行李，站在院子里眺望。
许卓对它十分满意，转头抬眼看向身旁的陈斯年，他眸子清亮，唇角微微上扬。
“许卓，其实我从很早就想住在这里，但是一直都没机会。”
“是吗？”许卓忍不住道，“那为什么不直接回采苓住？”
陈斯年闻言，垂下修长的睫毛，抿着唇似乎难以启齿。
“这里……离学校近。”
的确。
从这里到学校，步行只要三分钟。
这也许卓非常满意的一点。
“我们不住校了吗？”她顺着话柄问。
陈斯年早有准备，“宿舍还是要有，万一有什么特殊情况，比较保险。”
许卓知道，陈斯年这方面靠谱。
自从知道是靳方瑜家投资的学校，她对于学校这些费用终于没了那么强的心理负担，不过就算是学杂费全免，也全看在陈斯年和他妈妈的面子上，毕竟私立的校长跟林静娴是多年闺中密友，这让她面对陈斯年，总有一种亏欠的感觉。
平日里陈斯年越是对她照顾，这种感觉就会越加被放大。
许卓紧紧攥住了自己的行李箱，推到房间，心里默念千万不要弄混。
刚站在门口，就听到陈斯年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又说：“还记得暑假，我带你去的那个地方么？”
“记得。”
许卓不假思索地回答。
其实暑假里，陈斯年带她去了很多江区特色景点，可只有那一个地方，足以被他这样毫无修饰地提起。
那是属于陈斯年十六岁的秘密基地。
一个神秘安静的，有风的地方。
他经常去那里眺望整座城市。
“去那儿的时候，偶然路过这里几次。”陈斯年笑起来，露出一颗浅浅的梨涡，“我就记住了，总想搬进来住，又怕孤独。”
听他这么一说，许卓心里空落落的。
此时此刻，她非常能理解这句话的含义。这里像是采苓县的老房子，四周却没有那个熟悉温暖的氛围。
少了爸爸妈妈，隔壁王叔，胡同里的爷爷奶奶，邻居叔叔阿姨，还有老李家的那条狗春花……
不过，许卓又庆幸。
她没弄丢陈斯年。
幸好现在的他们，正站在彼此跟前。
许卓想到了什么，问：
“所以，你这算不算是……离家出走？”
“哪有这么幼稚。”陈斯年果断否认，坐到了行李箱上，“我只是在表达我的态度。”
许卓了然。
“你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
陈斯年挑眉，“当然，这算什么秘密。”
许卓正要追问，被陈斯年抬手用食指轻轻勾了下发尾。
“吃饱饭说。”
出租屋里像是有段时间没人住了，房东一家子都搬去了外地，这里什么都没有，饿了的话只能点外卖，或者去附近的夜市吃。
两人去到夜市，面对面坐到了一个狭小的馄饨店里。
等两碗热气腾腾的薄皮馄饨端上来后，许卓终于忍不住，眼睛里满是期待。
她搓搓手，“可以开始讲了吗？”
陈斯年笑得意味不明。
“你在卧室里，应该也听到了一些吧。”
许卓犹豫了一下，“嗯。”
“我爸在很久之前救过我妈。”陈斯年也没藏什么，直接就进入了主题，“当时林静娴女士在跟她那时候的男朋友吵架，不知道哪来的胆量，一气之下去到了个偏僻的地方，本来想闹闹脾气，让对方害怕一下就算了，结果失足落水，快没力气挣扎的时候，上面来了组考察队，浩浩荡荡的人群里，只有我爸站在前面一眼看见她，当场救下了。”
听这个老套的情节，许卓在心里已经为故事里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