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
不管她打多少次, 对方没看见也不一定能接, 用谁的手机号码都一样。
但她还是想试试。
说不定就是她手机和电话亭恰巧同时出现了问题。
“好。”许卓接过手机, 果断按上了陈斯年的手机号，把手机覆盖到耳边, 抬起头对蒋潮鸣道, “谢谢。”
“不用谢, ”蒋潮鸣深深一笑, “用完加个联系方式。”
“……”
这是被绑架了吗？
许卓快急死了, 感觉这人就是来火上浇油的。
可是, 陈斯年还是没接。
虽然避免了被绑架加联系方式，但她还是希望陈斯年能够接起她的电话, 至少告诉她到底怎么回事。
“还你，”许卓还给他，“谢谢，不用加了。”
蒋潮鸣接过来，并没有着急离开，而是又开启了新的话题：“今天又看到你了，真巧。今天下午放学也去操场练跑步吗？要不我陪你。”
许卓假装没听到后半句，很纳闷地问：“你来这边做什么？”
老式电话亭插卡机这里在私立算是比较角落，因为大部分同学手里都有手机可以联络，用这个的不多，因此这边儿很少有学生过来。
蒋潮鸣的出现，不像是巧合。
“为了……偶遇你，我是真的很想跟你交朋友。”蒋潮鸣笑容不减。
许卓扯出一个微笑。
交个朋友到也没什么，如果她不知道这个人跟夏雨骤关系很近的话。
蒋潮鸣等待着她的回答，过了许久，许卓依旧很沉默，他竟然觉得不可思议。
他，身高接近一米九，颜值不说数一数二那也得归在拔尖的范畴。
性格上他也不差劲吧？
更何况，他百米冠军这件事，大家伙应该都有所耳闻。
这都拿不下她？
难道……是他今天穿搭不行。
蒋潮鸣想想还是觉得不可能，那都不是硬性条件，毕竟他脸摆在这儿，穿搓澡巾都是帅的。
他有点儿挫败，继续追问：“连交个朋友都不行吗？”
许卓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下一秒。
跟遇见救星似的，蒋潮鸣的手机响了。
许卓深深松了口气，准备溜走。
蒋潮鸣低头看了眼是个陌生号码，不耐烦了一瞬，不过上面显示的相同地址，还是让他接通了。
蒋潮鸣：“喂？”
对面似乎怔住，两秒后，低沉的嗓音响起：“你是谁？”
听到这熟悉的嗓音，许卓眼前一亮，立刻转身回来，对着蒋潮鸣举手示意，这是她一直想接通的号码啊！
蒋潮鸣脸色难看，良心之下还是把手机给了许卓。
许卓的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地，但磐石分量太足，都快把她给震哭了，她撇了撇嘴，把手机覆到耳边，半带着哭腔道：
“陈斯年——”
似乎是听出了她情绪上的不对。
陈斯年又是顿了两秒，舒缓了语气，轻轻问：
“怎么了？”
许卓声音逐渐呜咽，“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陈斯年应声打了个哈欠。
“我刚睡醒。”
“……”
陈斯年不紧不慢道：“听话，把手机还给陌生人，我给你打回去。”
“好。”
许卓挂断电话，递到蒋潮鸣跟前，抬起眼，发现他脸色更是精彩。
“谢谢你……”
“不用，我应该谢谢你。”蒋潮鸣拿回自己的手机，哈了口气用衣角擦了擦，“啧”了一声，自言自语道，“训练饿的要死，这回算是吃饱了。”
“……”
许卓目送他自行离开，紧接着，她的手机响了，连忙接起来。
“喂？”
陈斯年：“给你充了点儿话费，别舍不得用。”
“你还在家吗？”
“不在。”
许卓睁大了眼。
他不会真的在医院吧？
“那你在哪？”
“网吧，”陈斯年百无聊赖，“我通宵打游戏了。”
许卓有点儿质疑，“真的吗？”
“这还能有假？你去问靳方瑜。”
许卓沉默了一会儿。
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直觉，又或许是对陈斯年的绝对了解，她认为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
如果只是通宵，陈斯年应该会提前告诉她，或者是在通宵的时候就通知一声。
昨晚更像是匆忙得编不出理由。
许卓深呼吸，语气假装轻快道：
“昨天是什么日子呀？”
“什么日子？”
“不知道，但是听小黎说，你昨晚许了个愿。”
陈斯年听闻，没说话。
许卓笑了两声，带着试探继续问道：“你能告诉我许了什么愿吗？”
陈斯年脱口而出：“不告诉你，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许卓笑容僵在脸上，立在原地。
这才对。
这才是陈斯年真正会说的话，会做的事。
所以昨晚，黎晓梨在骗她。
陈斯年也在骗她。
许卓浑身发冷，语气也不由自主地冰冷：“你在哪个医院？”
“……”
隔了一会儿，陈斯年才道：
“许卓，我真不在——”
“那你拍个照片，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