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下一秒就会有雷声,许卓有点着急,“你快进去啊!”
陈斯年踩着雷声冲进了屋子。
许卓这才松了口气,关上了窗户。
她觉得腰背处有些沉重,坐回到实木椅子上,反手揉了揉,居然加剧了痛感,想继续看两页书,缓一缓再去找陈斯年。
她坐得久了,就越来越觉得不舒服,一照镜子,脸色都有些苍白。
突然,许卓有个不好的预感。
大姨妈来了。
许卓强拖着身子去到洗手间,果然是这么不巧,偏偏是今天。
可是明天就要比三千了!
而且白天的时候,葛青蕊刚刚跟她下了战书,虽然她没当面接下,但做逃兵也太怂了。
更何况,葛青蕊是为了陈斯年才在众目睽睽之下跟她挑战,据黎晓梨说,前几次因为各种原因,无一与她迎战,从此之后全都被她各种瞧不起。
许卓想争口气。
另外,经过这次匆忙玩笑的表白,她感受到自己对陈斯年的喜欢,似乎还不能让她立刻就答应在一起。
她复盘过很多次,就算今天这场表白并不突然,她也很难做出回应。
是她还不够喜欢陈斯年吗?
许卓反复问自己。
为什么她脑海里除了喜欢,更多的是顾虑?倘若再喜欢一点儿就能抵消顾虑了吗?估计未必。
许卓的大脑几乎锈在了那里,但好在她早就想清楚了这一点。
她太害怕离别。
没在一起,他们可以在毫无负担的情况下分分合合很多次,但彼此的轻易不断,依旧心知肚明。
可在一起后,再经不起一次分别。
陈斯年明明还有事瞒着她。
在这个前提下,她怎么敢越矩?
只不过恰好,这次的意外,让她更加确信一点,就是她真的喜欢陈斯年。
不止是悸动,还是信任,依赖,以及陪伴。
她对陈斯年的感情,在青春期懵懂的心动,和家人般相伴已久的爱之间,不断徘徊。
“咚咚。”
屋门被敲响。
“陈斯年?”许卓收回了情绪,独留眼眶微红。
“是我。”陈斯年道。
“进来吧。”
许卓刚好准备出去找陈斯年谈谈,想不到他自己送上门来了。
只见把手一转,门缓缓被推开,陈斯年端着个盘子小心地走进来,盘子上有一杯冒着烟的热奶茶,一碗剥好的栗子。
“哇。”
许卓忍不住感叹,连忙去接。
“你坐着。”
陈斯年饶过她,把东西放到桌面上* ,语气不温不愠,丝毫看不出他是来做这样一件温暖的事。
“趁热喝。”
说着,陈斯年拿了颗栗子塞进许卓嘴里。
许卓咀嚼着,栗子还带有温度,吃起来不那么坚硬,十分软糯,忍不住问:“什么时候买的?”
“栗子是刚买的,牛奶是刚热的,”陈斯年自己也吃了一个,淡淡地道,“这里什么都有,你又不回来,冰箱里的东西没人动。”
冰箱在厨房,许卓从来不去厨房,这两次回来就只待一晚上,还没等她嘴馋就要去上学了。
许卓问:“怎么突然给我准备这个?”
“你自己不知道?”陈斯年瞳孔缩小一瞬,摸了摸小腹,“你刚刚都直不起腰了。”
“哦。”
许卓又吃了几颗热乎乎的糖炒栗子。
陈斯年看她似乎没明白自己的意思,提取了关键部分说道:
“明天的三千,别勉强自己。”
“……”
许卓叹了口气,“唉,明天就不痛了。”
她也很庆幸是前一天晚上,而不是在跑步的中途。
陈斯年想不通,苦口婆心地劝道:“不一定非要去比这个赛,三千而已,保留实力,下次一样有机会拿金牌。”
许卓很坚定,摇了摇头,“我要应战。”
陈斯年盯着她惨白的小脸,忍不住气笑了,“这又是何苦,上赶着证明葛青蕊的存在感?”
“当然不是。”
许卓想,葛青蕊的存在感应该不需要她来证明。
“请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陈斯年冷着脸,“不然明天,你的鞋休想碰到跑道。”
许卓闭上双眼。
“陈斯年,我就不能是为了你吗?”
陈斯年顿住,似乎难以置信,惊讶两秒后,再次怔住,问道:“我吗?”
“嗯!”
许卓无比坚定的语气,让陈斯年更加茫然和无措。
他有些许焦急地劝说道:“没必要,身体要紧,我听说姨妈期这不能碰那不能碰,万一下次更疼……”
“我想赢下你。”
许卓打断他,陈斯年身子晃了一下,后面的几个字滚动在喉结中,咽了下去。
赢下我。
许久,他抬起眼皮,修长浓郁的睫毛撑住了盈亮的泪光,弯了弯桀骜不驯的眉眼,上前一步笑问:“我是你的战利品吗?”
“别太激动,也不只是因为你,”许卓笑了笑,“我想趁机突破一下自己,证明三千对我来说是小意思。”
陈斯年欲言又止。
许卓笑了,伸手把他转过去,推着他离开,“快走吧,我要睡了。”
“我还是不放心。”
许卓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