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我。”
许卓似懂非懂，潜意识里总觉得陈斯年说的话一定有他的道理，虽然不懂，但还是道：“对不起。”
陈斯年松了紧绷的表情，笑了笑，把外套给她穿好，“这还差不多。晚自习别上了，回家打针吃药休息。”
许卓努力点了点沉重的头，“好。”
陈斯年：“这么乖。”
“那当然了。”
她一不小心，把心里话喃喃出声。
陈斯年忍不住笑了一声，一边给她整理着衣领，一边学着她说道：“那当然咯。”
许卓身子轻飘飘的，朝着一个方向一直走下去肯定没问题，但是拐弯的时候需要陈斯年拽一下才能走到正确的路上。
除了教学楼，两人没走几步就被水滩堵住了去路。
不只是他们俩，堵在水滩对面的那些同学都是身后这个教学楼的，看这样子，估计他们吃饭前还没这么大个水滩。
号巧不巧，这水滩刚好堵住了通往教学楼的唯一大门。
许卓和陈斯年出不去。
吃饱饭的同学们进不来。
陈斯年人缘好。
这时候对面人多，能看见陈斯年的脸并且认出来的，几乎都打了个招呼。
由于打招呼的声音此起彼伏，持续了一段时间，许卓忍不住吐槽：“这都是你的兵吗？”
“……”
陈斯年虽然无语，但还是耐心对生病的许卓解释道：“有的是篮球队队友，有的是学生会同事。”
说着，有那么几个懂事的，也跟站在他身边的许卓打了个招呼。
许卓煞有介事地朝他们招招手。
这几个懂事的相当懂事，看见人多也不乱称呼，只是见到这个女生跟陈斯年站到一起，就笑得格外暧昧。
又是这个女生。
运动会那天，陈斯年公主抱的那个。
或许仅仅是这样，也不足以说明什么问题，可那是陈斯年啊，他们从没见陈斯年任由哪个女生接近自己，更别提这么主动。
不过一切在陈斯年没开口前，大家伙都不敢在两人面前过分起哄。
眼前的水滩不断有人尝试着往前走过去，但大部分都在犹豫，尤其是因为降温怕冷，而穿得厚厚的女生。
听到有人讨论说：
“这应该是雨水浸泡导致地砖塌陷了。”
“我去，这水中间还挺深！都摸到小腿了。”
“完了啊，我穿的鞋特别吸水，待会儿我就得沉得走不动路。”
听到关键词，许卓立刻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新鞋。
那崭新明亮的色彩在阴暗的天气中尤为突出，显得更漂亮可爱了。
她思索了良久。
后悔为什么要换。
上一双废掉的鞋不就是因为淋了雨吗？淋了雨就不漂亮不可爱，也不崭新了。
许卓正纠结着，一抬眼，陈斯年去到水滩边上尝试着踏过去。
他穿的鞋同体是白的，更容易脏，也更容易进水，价格更是比她这双昂贵了不知道多少倍。
“陈斯年。”
听到许卓的呼唤，陈斯年怔住回眸。
“你背我。”
陈斯年眉尾一挑。
在场几乎所有人都听到了许卓这个无理的要求。
顿时有人义愤填膺。
一个戴着眼镜的男生当即发来嘲讽：“妹子，你腿白长这么长了，这点儿水还迈不过去？非得麻烦别人啊？”
懂事的体育部长快速拽了他一把，止住了他的不满，气声警告：“你少说两句！”
学生会的都知道，这个戴眼镜的男生多少有些崇拜陈斯年，所以容易冲昏头脑。
眼镜男不爽，“凭什么，她谁啊？”
体育部长抿唇，“你猜。”
两人对话比较隐蔽，前线已经被方才的火药味影响，又有人纷纷应和。
“长这么大了路都不会自己走。”
“我今天穿这么厚，都没好意思说要人背着我过去呢！”
“把自己当公主了吧，长得漂亮的都娇气。”
“……”
“是吗？”陈斯年再也听不下去，给那人一记眼神，默默撸起袖子，“那她也是我惯的。”
说着，他忽然在人群当中，发现了一个格外让他看不顺眼的身影。
那人戴着鸭舌帽和口罩，上半身裹得很严实，穿着像是刻意弄得很随意，始终淹没在人群之中，默默注视着这边，一言不发。
陈斯年走到许卓面前来背对着她，俯下了身子。
眼镜男惊了：“我靠，陈哥——”
体育部长拍了拍他的肩，“放心吧，你陈哥享受着呢。”
陈斯年抬眼，又看了那人一次。
这回他似乎不见了踪影。
许卓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处理器好像出了点儿问题，眼里只能看到陈斯年，看到他在她面前示意要背着她，她就毫不犹豫地扑到他的背上。
至于方才那些人说了什么，现在又是什么眼神，她丝毫没留意。
因为她只能在乎陈斯年。
不然陈斯年又要说她不会坚定地选择他了。
此刻，方才冷嘲热讽的人不免看傻了眼。
陈斯年正小心翼翼地背着这个看起来十分眼生的女生，一步步淌过这道水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