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拨了佐久早的电话。
电话刚打通就被人接了起来, 她听到电话那边的人飞快地说:“由里?是你吗?你在哪?”
听到他的声音,由里几乎要哭出来了, 她不能说话,只能用残存的力气从喉咙里发出微弱的声音。
“你还好吗?是不是不能说话……”佐久早还在电话里追问着,但是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由里的手机耗尽了最后的电量,自动关机了。
她一瞬间又回到了黑暗中。
但至少打通的电话有机会让警方定位到她的位置,他们就可以更快找到她了,也许,也许会没事的。
她的眼皮也开始打架,她实在太疼,太冷也太累了。
在她即将失去意识的那一刻,她突然从一个十分明亮的房间里醒来。
“怎么了?没事吧?”她看向声音的方向,发现是古森在对自己说话。
佐久早的母父也在不远处,一边等待一边针对一份材料交流着什么,或许他们也为了寻找由里推迟了一些工作事务。
她的身体变得轻松多了,只是有些轻微的疲惫感,刚才被困在黑暗中的样子就好像是一场梦。
“圣臣,要不要先休息一下?”古森继续问,“你的脸色太差了,先睡一会再起来找人吧,电话都能打通了肯定很快就能找到她了。”
由里这才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这一切根本就没有结束,只是她刚才承受的那些现在换佐久早去承受了。
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体还能坚持多久,但已经无暇去思索最差的情况。
由里飞快地思考了一遍自己在货车上和塑料桶里接触到的全部信息:“冷藏库。”
“什么?”古森奇怪地看了看他的表亲。
“在冷藏库附近的一个桶里。”
“谁啊?”
“臣……由里在冷藏库附近的一个桶里。”
古森茫然地看着由里,一瞬间茫然便转化成了惊恐,他飞速地拉起由里到了室外。
由里不理解为什么他要这样对自己,一心只想快点去救佐久早:“到底怎么了?”
古森十分严肃——由里从来没有在他脸上见到过这样的表情,这几乎让她有点害怕——他问:“圣臣,你老实告诉我,你为什么会知道?”
由里堂皇地摇了摇头:“不是那个问题,我们应该快点去救人啊!”
古森根本不听她的:“是你做的吗?”
“你在……说什么?”
古森几乎要大喊起来,但却还是拼命压抑着,保持着微弱的气声:“都到这种时候了你还不能告诉我实话吗?如果不是你做的你怎么会知道她在哪里?”
“我没……”
“算了你不说就不说,现在马上订票离开这里,我会跟他们说我送你回去睡觉了。”古森拉起由里飞快地往自己的车上走。
由里不明就里,只能从他手中抽出自己的手反过来拉住他:“我们真的得去冷藏库救她!”
古森眉头紧皱:“我们只能去机场——我不知道你是害了她之后……又反悔了还是怎么样,难道我要眼睁睁看着我的表兄弟进监狱吗?”
啊?
被他这么一说,由里渐渐明白,对此事本该毫不知情的佐久早突如其来地报出了爱人遇害的地点确实非常令人怀疑。
但是她只能尽可能简单地向他解释:“古森君,首先臣臣没犯罪,犯罪的是他高中和他一样打主攻手的同学,其次你为了亲情包庇犯罪嫌疑人的话自己也会遭殃的,最后我不是他!我们真的得快点去冷藏库不然我不知道他能不能坚持下去了!”
古* 森被这一连串的信息噎住了:“你不是圣臣还能是谁啊……”
这时有警察出来打断了在寒风中站在警署门口的两个怪人:“我们查到远藤小姐所在的方位了。”
古森急忙询问:“她在哪?”
“达尔冷藏库。”
古森怔了一下,没有说话。
“现在我们立刻部署警员去救人,两位可以随行前去搜救。”警察说完就进去了,留下古森和由里面面相觑。
最后还是由里先开了口:“我的意思是,我是远藤由里……我的灵魂是远藤由里,我和臣臣互换身体了。”
古森犹豫了一下,小心地问:“圣臣,你是不是太累了?”
“我真的没有!”由里早就知道这样的事情除非真正发生根本不会有人相信,但还是极力证明着自己的身份,“那天臣臣家里的长辈和我一起去看比赛,在看台上有粉丝送给你一个柴犬挂件,这件事情臣臣不是不知道吗?”
“就算你这么说……”
“你难道不奇怪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吗?如果不是因为互换身体,我一个能在家里宅一辈子的人怎么可能会和两点一线的国家队运动员认识啊?”
“好像还真是这个道理……”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