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快乐?
佐久早把由里的羊毛开衫直接扔到地上的时候, 她才明白他可能生气了。
可是为什么生气?因为她说了最初的心动不能等同于郑重的喜欢吗?
她还没说完呢,她可太冤枉了!
佐久早好不容易把她从亲吻中释放出来——因为他需要脱掉她那件套头穿的内搭——由里抓住机会想要为自己辩解一番:“但也不是说臣臣不好的意思,我只是……”
佐久早再次将她的衣服随手一扔。她的衣角挂到了茶几上的水杯, 差点把水杯也带到地上。但是佐久早看都没看那个可怜的杯子一眼, 只是继续咬上她的嘴。
平心而论, 佐久早是一个非常温柔且富有技巧的伴侣,他精力旺盛但是为了伴侣的身体能够承受总是非常克制,而且认真注视着对方反应来调整节奏的他真的很迷人,但是此时此刻好像不是享受的时候。
由里还想再说, 但佐久早只是再次用嘴唇堵她的嘴。
由里深深陷在沙发里, 耳边只能听到衣料和布料摩擦的声音, 还有当佐久早吻上她的时候可以听到唇齿相交带来的水声。
整个过程中, 佐久早始终和由里相对着,但是这一次不只是因为他需要观测她的反应来把控进度和力道,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准备让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只要由里一张嘴,他就吻她。她就连因为冲撞被激出来的喘息都只能被亲吻堵回去, 更不要说有什么空隙去说一句完整的话了。
没人说过臣臣这么小气啊!
由里起初还试着把他推开些好让自己输送只言片语,但是被他打断的次数太多,最后她干脆放弃了, 就只是攀上他的肩膀,或者用双臂环抱住他的腰。佐久早对此很受用, 于是给了她更多的吻。
等到这段深入却沉默到不可思议的情事结束,窗外再次响起了烟花声。
他们刚才进来的时候没有拉上窗帘, 所以此时此刻外面属于烟花的, 五光十色的光芒可以非常轻易地勾勒出他们两人的轮廓。
由里也因此接着彩色的光看到一直处于黑暗中无法看清的佐久早的表情。他看起来和平时没有太大的区别——实际上他总是那样没有表情的——只是身上出了一层薄汗, 眼神在刚才的过程结束之后短暂地失焦了片刻。
他从她身上起来,离开了沙发。
由里的身体还因为方才的余韵轻微地打着颤。佐久早很讨厌大汗淋漓的感觉, 所以由里的第一反应是他可能是要去洗澡了。不过如果他真的那么做的话,在一个跨年夜对伴侣未免太残忍了吧?
她想了一下要不要叫住他,可是如果他真的只为了一点误会对她如此冷淡的话……她也不要让步了!
没错,他要是凶她,她就凶回去,他要是和她冷战,那她也不要和他说话了——她再喜欢一个人也是有底线的!
在她在心里激烈地讨伐着表现得很坏的臣臣的时候,佐久早只是拿来一条毛毯把她整个人裹了起来。
他把自己的短袖上衣也穿好,接着再次陷入到她身侧的沙发里,隔着毛毯拥抱她,亲吻着她的侧脸。
这下由里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只想好了要怎么吵架,还没想好要是臣臣主动求和的话她要怎么回应他呢。
窗外的烟花短暂地停顿了一会就又开始燃放,这一次持续的时间比他们在阳台上第一次看到烟花的时候长多了。
或许是因为这时候说话太小声会让人听不到,而佐久早又习惯不了太大声说话,他只是靠近她的耳朵,嘴唇轻轻蹭到由里的耳垂上:“冷吗?”
由里摇摇头。身体出了汗又一下脱离了他的怀抱时确实有些冷,但是此时此刻被裹成这样就像抱住了一个小火炉。
确定了她的身体状况尚佳,佐久早并没有马上离开她,只是很轻柔地捋顺了她的头发,在这期间有一搭没一搭地在她脸颊和头发上印上轻柔的吻。
由里静静地享受着他的服务,直到心跳平静下来,自己的意识完全回到自己身上,身体的感受也回归正常的水平。
等烟花的声音终于落下,由里听到佐久早对她说:“对不起。”
“为什么这么说?”刚才是无名火,现在又是不知道来由的道歉,由里只有脑袋露在毛毯外面,像遇到不解的问题的白鼬那样——或许两个人相爱久了就会越来越相似吧——她转动脑袋,茫然地看着他。
佐久早解释起来有点磕磕绊绊:“因为我听到你说不喜欢我的反应有点……幼稚。”
佐久早圣臣居然会反省自己,还说自己有点幼稚。
这一幕实在是太新鲜了,以至于由里对此本来就不算多么顽固的不快很快就消散殆尽,她只是垂着眼低低地笑起来:“对于一个幼稚的人来说臣臣的水平好像太高了。”
或许是因为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