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守在了主家家中。
裴清的住处本就是主家后院空出来的,也因此两家也就只隔了一道院门。
临近傍晚,后院门外的巷子里响起了一声马的嘶鸣声后,便又听见门锁被开启的声音。
主家人听到了忙去查看,见果然是裴清回来了,便告诉了他家中有他相约的客人正在等他。
而还未等裴清反应过来他何时约了人,林舒窈便穿过院门,步态悠悠地径直走到了他的面前。
林舒窈似笑非笑:“裴郎终于回来了,可真是让我好等啊。”
主家见林舒窈这般称呼裴清,心道自己多余,便也回了前院,将地方空给二人。
裴清似乎对林舒窈此举早有预料,不算太过惊讶地问:“林娘子……是为了等我?”
林舒窈姿容不复刚才在主家面前的婉约:“废话!”
她直接切入主题:“童谣一事是不是你安排的?”
裴清深呼一口气,并不否认的:“是。”
林舒窈质问道:“为何不与我商量便直接行事?”
裴清柔声道:“娘子说的,要赶在陛下生辰将此事托出,时间紧迫,便来不及商议。”
林舒窈当然不信:“便是说一声也不行?”
话落,林舒窈蓦地反应过来,裴清若想要找她商议事情,确实是个难题……
只因她这段日子与裴清共事,的确一直都是她去安排二人的见面。
而她也确实没考虑过裴清若有事该如何联系她,因为在她心中,她才是掌棋者,局面理应由她控制,还轮不到一个棋子来替她安排。
而裴清若想找她,自然也不可能直接去林府找人通报,如此看来倒真是她的失算。
裴清抬眸,目光清润而沉静地望向她,声音不疾不徐:“看来娘子已经知道是为什么了。”
可林舒窈何等傲气:“那又如何,你擅自行动之事就是事实。”
她又想了一瞬,突然道:“不对,童谣一事你早就想好了是不是?就在我送李松到你这儿来的那日。”
那一天他说到一半的停顿,林舒窈终于知道是为什么了。
裴清睫长如羽,微微一颤之后目色更显幽幽,对上林舒窈戏谑而又沾染上了愠色的目光。
“裴大哥。”后院门外传来喊声,“你换好衣服了么?”
院外突然传来的声音打破了二人对峙的微妙气氛。
林舒窈听后回神,又顺着那喊问去观察裴清衣物——衣襟上被打满了泥点,如墨水滴在纸张上,从中心一处往周围溅开。
“你出去玩了?”林舒窈瞪向裴清,突然长辈般向裴清严辞呵责,“科考在即,你不抓紧时间温书竟在这个时候跑出去玩?”
裴清竟被她的语气和目光弄得有些心虚,掩唇咳一声后方道:“友人相邀不好拒绝。”
“门外那个?”说完,林舒窈向外瞥去。
也恰好,门外的人因刚才的催促没有回应再喊问道:“可是需要我帮忙?”
裴清高声回:“不用。”
他显然不想让外面的人进来。
然而已经晚了,外面的人已经下马进来,拐入门时嘴上还说着:“裴大哥不必客气……”
但他话还没说完,就抬眸看见了裴清对面的林舒窈。
周以桉立马沉下脸:“怎么又是你?”
林舒窈见到周以桉也是惊讶一瞬,但她先不急着与他斗嘴,而是先去问裴清:“你说的友人就是他?”
周以桉见自己被忽视更是气愤,走上前就是一阵问:“你还没说呢,你怎么也在这儿?你是不是又有了什么坏心思?我警告你,离裴大哥远点,别想着祸害他。”
“裴大哥?”林舒窈不解,瞥了一眼周以桉后继续问裴清,“怎么现在他们都喜欢叫你裴大哥?李松也就罢了,你知道他是谁么?”
这个他自然就指的是身旁这位相王殿下。
裴清点头:“知道。”
林舒窈挑眉:“知道你还让他这样叫你。”
周以桉努力插话* :“我愿意这样叫,你管我呢。”
林舒窈笑嘻嘻:“我哪敢管相王殿下呀,我这是担心裴郎哪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周以桉微愠:“你在胡说什么!”
林舒窈却正色:“相王殿下的兄长是谁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这般在外面称呼他人为大哥,不是赶着让人家折寿?”
周以桉闻言瘪瘪嘴:“这就不劳你费心了,我还不至于这般祸害我的朋友。”
裴清侧身拱手:“殿下,林娘子说得对,您还是别那般称呼我了。”
今日周以桉邀请裴清去打马球,一路上二人又谈了许多,周以桉心生崇敬便同李松一起开始唤裴清为裴大哥。
裴清在外劝阻几次都无果,现在便又趁着林舒窈提醒再劝了一次。
其实两人相差本也不多,都是同年十月生辰,裴清也就大了几日,实在担不起亲王的大哥二字,更何况他今后的位置或许不止于亲王……
不过二人同时劝阻后,周以桉便也顺着台阶下了:“行吧,以后我不在外人面前这般叫你就是了。”
林舒窈切一声:“外人……”
周以桉便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