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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去叫人来了,你叫人多烧点水,一会儿应该用得上。”
东乔眼前一亮:“娘子有办法了?!”
又连忙:“嗯,奴婢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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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乔走后林舒窈起身到了门口,她望向东乔离去的方向,确定周围都没人之后关上了房门。
然后深呼吸了一口气。
她轻手轻脚地坐到裴清身边,投了巾帕继续给他擦拭额头。
“裴清?裴清?”
她声音由小变大,然而榻上的人却一直没有回应她,只一直难耐地喘息着。
林舒窈却松了一口气,她心脏砰砰跳,又踟蹰了一会儿,往里坐了些,将裴清搂靠在了自己怀中,让他的一半身子挨在了自己的腿边。
裴清的头靠在她的肩上,她从上往下看着,看着他长长的眉睫时不时地闪一下,看着他微张的唇……
她依旧为他擦拭着,声音柔而轻地说道:“你既说了要帮我摆脱控制,那你就不能现在出问题,我今日帮你也只是希望你以后能更好地帮我。”
林舒窈去过北曲,也看过些书,所以眼下她就想了一个可以暂时舒缓裴清症状的法子。
然而她仍需要说服他也需要说服自己。
“我知道,你在张宅那儿那么抵抗,应该是不想让旁人碰你的,我也知道你以君子自持,有着高于常人的自我要求。”
“只是现下,我觉得命和清誉总得保一个吧?所以,我为了你的安危不得不这样做,断没有其他的意思。”
“毕竟你是我带回来的,我也不想你在我手上出事,省得以后你纠缠不清怪罪我。”
“而且这些事情也早晚会经历的对不对?我现在也不过是为了保住你……的身子罢了。”
说着,林舒窈心中突然有股酸酸的感觉:“反正我也始终觉得你对旁人都是那般温柔细致,却唯独对我有疏离感,既然如此,我想我来做这个恶人夜是最合适的了。”
“你若记不得便是最好,但你若记得,也就当我之前说的,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我自己,为了你能更好地帮我,明白么?”
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听见她的话,怀中的人在她说完之后只又重重地喘了一声,似是回应。
可他又眉头紧蹙,胸膛起伏不止,除此以外,没有其余的动作。
裴清额上的巾帕慢慢往下,解开了他的衣带,撩开了他的衣襟。
如烈日中的冰气一般,衣服敞开的那一刻,裴清似有一瞬解脱,重重地喘了出来,又一下向上抓住了林舒窈抱在他身侧的手臂。
林舒窈便是一顿。
她动作停了片刻,有些心虚地看向裴清。
只见他眼眶红润,嘴唇微张,胸膛伴随着急躁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不过好在除此以外再没有其他动作。
她不经意间看了他一眼,当书面上的画物落到现实中时难免需要人多些反应。
林舒窈就这样看了一会儿,然后恍地一下回神,深深呼了一口气。
纱巾落下。
裴清便又是一颤,仰头叹了一声。
——
接下来就是余火的燃烧。
木炭之所以灼热是因为火还未烧尽,劲风虽吹大了火势,却又加速了火的燃烧。
林舒窈撇开头,手上动作不停歇地上下动着,她听见屋里火烧得噼里啪啦的,外面的雨也滴滴答答地打在地上。
床头烛火的颤势愈发地快,靠在她身上郎君或闷或哼的呼吸声,混入了外面嘈杂的雨声中……
——
炭盆里的炭火已经熄了。
东乔自去叫人烧水回来后就一直在外守着,约莫过了两刻钟的时间,她听见里面郎君声音渐小之后试探喊道:“娘子,大夫来了。”
林舒窈洗了手开了门,她一边揉着实在酸软得不行的手臂一边问道:“人呢?”
“还在前厅。”东乔不好直接将人带过来。
然后又支吾道:“娘子……你……”
林舒窈没回她,只先问:“水烧好了么?”
“嗯。”
“去请大夫来吧。”
她看向床帏后的人:“热水留一些给他,然后准备,我要沐浴。”
东乔却说:“五郎来了,人就在前厅。”
林舒窈惊道:“长青也来了?我不是不让他来么?”
裴清今日之事多半和林茂有关,李松本就因为上次科举之事可能让林茂对他心存芥蒂,如今若还来参与这件事,林舒窈恐怕林茂以后也会找他算账,这也是她没有带他去张宅的原因。
林舒窈再瞥了一眼榻上的男子,然后走出房门:“我去前厅看看。”
——
李松在前厅等着,坐立难安。
林舒窈进来时直接问他:“你怎么来了?”
李松道:“我担心你们,就想来看一看,现在怎么样了?裴大哥可还好?”
林舒窈神色平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