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将东西藏在卧房内,但周以桉的这个宅子也不算小, 能藏东西的地方还是有不少。
崔若芙又只给了一炷香的时间,几人便暂时分开去找。
林舒窈进了书房, 在书桌上随意找了找,而她还没翻出什么时就听见房门被开启的声音。
她停下动作,抬头看去,见是裴清走了进来。
青年郎君姿态卓然,便是在夜间昏黄的灯光下也不失如玉如竹的气质。
而裴清见到林舒窈也并不吃惊。
林舒窈便笑了笑:“你也找来了。”
说完又问:“怎么现在才来?这不像是你应有的反应啊。”
裴清微笑道:“若一开始我便同娘子一同前来,岂不是让郡主一下就察觉到我们知道了她藏东西的位置,扰了她的兴致嘛。”
林舒窈手下的动作顿一下,声音变冷道:“你倒是为她考虑。”
裴清便是一怔。
崔若芙藏好东西回去时衣袖上的一处刚好沾上了一点墨水,裴清和林舒窈正好处在那一侧,便也因此猜测她应在书房里藏了东西。
如今裴清察觉林舒窈语气的变化便转移话题道:“娘子可是有找到什么?”
林舒窈:“还没有。”
“那我同娘子一起找。”裴清便走了过去,从一旁的书架上开始找起。
二人都沉默了一段时间,林舒窈才道:“你觉得她会把谁的东西藏在这里?”
裴清想了想:“不好说。”
林舒窈轻笑一声:“有什么不好说的,必然是你的了。”
裴清便转过身:“娘子为何这般猜测?”
林舒窈在书桌上翻找的动作未停:“因为你是读书人啊,一身书生气,又拿了春闱的第二,把你的东西放在书房里正好。”
裴清:“可陆兄也是与我同年的进士啊。”
林舒窈:“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她喜欢你。”
裴清一下顿住。
林舒窈继续说着:“正因为喜欢你,才会把你的东西放置在最干净最与你相配的地方。”
说完,林舒窈抬眼正对上他的双眼,与他视线相接。
她没有笑也没有打趣,而是很认真地又很语气寥寥地说着这段话。
而她见他没说话,便又笑道:“怎么,你不知道她喜欢你么?”
裴清垂眸:“我对郡主……没有男女之情。”
林舒窈挑眉:“这我倒忘了,裴郎君人缘极好,交好的人不在少数,若是对人人的感情都要回应也未免太累了。”
林舒窈嘶一下:“或者更准确的来说,裴郎君专注学业仕途,似乎对谁都没有多余的心思,就更别说男女之事了。”
裴清垂眸幽声道:“倒也不是。”
林舒窈心跳便咚一下,敛了神色看他。
而他也掀起了眼帘看来。
他对她浅浅笑了笑:“成家之事我并非完全没有打算,只是现下不多做考虑罢了。”
林舒窈:“哦……”
裴清反问:“那娘子呢?娘子可有这方面的想法?”
“我?”林舒窈惊讶于他的发问,自嘲道,“我能有什么想法?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之前费那么大劲都在干什么。而且你看我现在不还背着桩婚事嘛,这都甩不了,我还哪敢有其它想法。”
她和周以桉之间的婚事虽说没有公开,但到底有了这个约定。
裴清低声道:“其实娘子和相王殿下的关系并不差……”
林舒窈:“是不差啊,可是我父亲就这么把我安排过去我就不愿意。”
裴清:“所以娘子之前只是想做自己的主,并非是排斥婚事?”
林舒窈仔细想了想:“差不多是你这个意思,如果没有我父亲的安排,我可能的确也不会那么反感这些。”
而她似乎突然来了兴致,问道:“你说如果真要选择嫁给一个人,在陛下和相王之间哪个更好?”
裴清却反问:“一定要从他们两个之中选择么?”
林舒窈错愕。
裴清垂眼道:“既然娘子有了自己的选择权,那么便可以不局限于他们二人之间。”
她望着他,听他说道:“娘子可以去选择自己喜欢的人,想嫁的人。”
林舒窈眨了眨眼:“我还以为你刚才说到相王你会让我选择他呢。”
裴清微微笑了笑,目光温润:“这是娘子的大事,我不宜说得太多。”
林舒窈放松下来,继续开始寻找:“话也不是这样说,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听一听旁人的意见也不是什么坏事。”
裴清轻声:“是啊,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可他是旁观者么。
裴清垂着眼,一时有些失神,而林舒窈突然一喊:“我找到了!”
他便立马抬眼看去。
林舒窈抽了个盒子出来放到桌上。
几个人输给崔若芙的彩头不过都是些随身携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