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曲名写了出来。
想了有一阵,林舒窈断断续续地写出了几首曲子,而她觉得数量差不多时,也实在想不出了,就吹了吹纸面,准备去拿给裴清。
但她刚走到近处却惊奇地发现裴清已经睡着了。
裴清这些日子为了兼顾铨选和锻炼,每日早起晚睡,今天训练完之后又被林舒窈来闹了他这一阵,所以在趁着林舒窈去写东西的这段时间,他终是捱不住困意地靠在床栏上睡了过去。
林舒窈瞧见他熟手的模样后,无声地笑了笑,轻手轻脚地慢慢走了过去。
她小心翼翼地在他面前坐下,脸凑上去仔细地端详他。
他睡容极好,神态放松而平和。
刚才林舒窈回来时,房内就点起了蜡烛。
她如今离他很近,烛光半照下,室内一片暖黄,他本就生得温润,如今这般环境当显得更柔更雅,让人新生爱怜。
而他刚才换衣服时应该也用水擦洗了一下身子,所以如今林舒窈离得他这般近时便又闻到了那股熟悉的木棉香气。
温香丝丝缕缕,缠绕鼻尖,干净、温和。
她望着他高挺的鼻梁,心中陡然涌起一股冲动,想要伸手轻轻触碰。
然而手还在半途,他就蓦地睁开了眼。
二人对视,俱是一愣。
林舒窈立马装作若无其事地收回手。
她说:“你醒了,可是我吵到你了?”
裴清恍神的:“没有。”
其实是他睡得浅,感觉有人到了身旁他便一下清醒了。
林舒窈便将纸递给他:“曲子写好了,你若有空可以试一试。”
裴清接过看了一眼:“嗯。”
而她看着他,看他俊逸的面孔无时无刻都认真的样子,突然有些着迷。
裴清放下纸张后不经意地看了她一眼,却见她目色温存。
他顿时回过头,变得有些不好意思:“你、你怎么这样看着我?”
林舒窈回神,觉得好笑:“怎么?我眼睛看哪儿你都要管了?”
裴清:“我……不是这个意思。”
林舒窈嗔他:“那你说什么说?”
在林舒窈眼里,裴清就是这样,哪怕周围没人,哪怕两人离得这么近,他也总是摆出一副君子模样。
如今她坐在他榻上,挨在他身边,见他这副若即若离故作矜持的模样,突然有了调笑的心思。
她支身上前,一下抱着了他的手臂。
裴清猛地一颤,就撞上她含媚的双眼。
她双眼水润,透着无辜:“裴清哥哥可当真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呀。”
裴清一下怔住:“你叫我什么?”
林舒窈:“裴清哥哥呀。怎么啦?”
她像个没事一样,满眼天真地说着,而裴清听着她这一声娇软的哥哥,身体中却是窜过一阵酥麻。
他难耐地笑一下:“你还是别这样叫我了。”
林舒窈故意问:“为什么?”
她振振有词道:“长青他们都叫你裴大哥,我怎么就不能叫你哥哥了?”
裴清:“这……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我刚听见你世叔家的儿子也叫你哥哥啊。”
林舒窈:“而且我老裴清裴清的叫你我也觉得不太礼貌。”
虽说如今这个社会非长非尊的,直呼人名确实有点不太礼貌,可裴清已经习惯了,她又突然这样叫,让他一下调整不过来。
裴清商量着说:“那你也跟着长青他们叫裴大哥?”
林舒窈拒绝:“不要。”
“人人都这样叫你多没意思,我才不想跟风呢。而且我有大哥,我可不要把你们俩放在一起。”
裴清便又提议:“那叫序中?”
林舒窈依旧拒绝:“也不要。”
“叫字太板人了,你也不看看叫你序中的和你关系如何?都是些和你不太相熟人的客套话。”
她俏声反问又带着些威胁的语气:“你是觉得我们之间不熟么?”
“而且这样叫你有什么不好的?这样既没和别人重复,也没有对你冒犯。我觉得挺好的。”
她见他红了耳,蓦地挑一下眉,玩心变得更大。
刚才的笛子还没有放进柜中,林舒窈走过去如珍视宝物般抚一下再拿了起来。
她重新坐到裴清身边:“我一贯都觉得笛声悠然可以让人静心,可我身边会吹笛子的人并没几个人,如今我既然认识了你,你就来教我好不好?裴清哥哥。”
结尾之时,她又刻意添上了一句温柔缠绵的裴清哥哥。
裴清没有回答,他只觉得她比夏日的温度还要炽热,让他浑身热了起来,额上渗出了汗。
而她也没等到他的回答就拿起笛子横在唇前学着他的模样就要开始。
但没有学过的人如何能够吹出音调,只一声嘶哑难明的裂帛声飘出。
林舒窈拿下来看了看,摇摇头:“果然自学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