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过来,语言宠溺道:“小丫头觉得酥山好吃,非要让我也尝尝,可我这把老骨头哪能经得起这种寒凉之物的刺激。”
“我看裴郎君买了两份,也定然是已打算好与人分享,老朽活到这个年纪自然知道要成人之美,而非夺人所爱。”
“裴郎君的好意,老朽心领,这酥山,就还是请裴郎君拿回去吧。”
说罢,他起了身,在众人的跟随下准备离开。
裴清也向他拱手送别。
——
经过这两件事情的耽误后裴清担心酥山又要经不住热化掉了,便加快了脚步往临江别院去。
只是他到了那儿时,驻守的侍卫却告诉他林舒窈不在府上。
他问:“那你家娘子可说过何时回来?”
侍卫惊讶道:“娘子随相爷去了乐游原了,恐怕得呆好一段时间,难道娘子此前没有告诉郎君吗?”
裴清闻言怔然。
林舒窈并未提前通知过他。
她就这般走了,连声招呼都不打……
——
去乐游原的不止林相一家,而是朝中几位相公和重臣都去了,他们此番到乐游原是随皇帝而来。
每年酷暑,朝廷几位肱骨都会和皇帝一起到乐游原避暑,处理政事。
林舒窈虽非朝廷的人,但林相想着她如今和周以桉的关系便也把她拉来了。
而她许是也觉得跟着这几个掌权的老爷子能够得到朝政上的一些一手消息,便也不算排斥地跟着来了。
到了乐游原的第一天,皇帝自是要宴请几个随行的重臣。而宴会上,还出现了一位已经许久没有出现在众人视线里的人。
皇帝举杯,自是要对这位来宾表示欢迎:“胡卿近日身子可是好些了?”
胡相端起酒杯回礼:“承蒙陛下记挂,臣的身子已经好多了。”
皇帝欣慰:“那就好,朝中还有许多事等胡卿主持呢。”
目前朝中仅三位相公,陈相和林相出自中书省,而胡相则是门下省的长官。
中书省虽是负责政策的制定和诏书的草拟,然而门下省却有审核封驳之权,加上胡相已为相三朝,虽不结党派,但多年来主持科举铨选,却是门生无数,威望极高,就是林相在他面前也不得不显恭敬,所以在这一朝门下省对中枢省的制衡之力还是巨大的。
前些日子胡相抱病,朝中只陈相和林相分庭抗礼,而两人虽都是出自中书省,但陈相到底势力上比不过林相,也因此在陈相背后的皇帝许多事情也只能放任林相去做。
如今胡相回朝,皇帝自是高兴,觉得起码多了让林相忌惮的人了。
皇帝说了那话之后,胡相又言谢了皇帝的厚爱,于是君臣二人便又说了一些场面话。
而林相端坐在位置上,低眸,无声地抿着酒水。
能够来宴会的人不多,除了那几个相公就是周以桉这种皇亲了,所以说是宴会更像是几个人关起门来闲聊的地方,皇帝便谈到了今年的铨选,他问了胡相今年对候选人的看法。
胡相思忖后说道:“其实以参加铨选的要求资格来说,候选人至少学识也都是过关的,只是要为朝廷效力便需得是优中之优。”
皇帝点头:“这个确实,能参加的铨选都是进士,学识一块自然已经是高出常人一大截,所以就得再考察其它地方,或者某方面极为拔尖者。”
他问:“只是不知胡卿,今年可有看好的人选?”
胡相常年作为铨选的把关人之一,他此番重回朝廷,皇帝有此问并不突兀。
胡相摸了摸胡须,先是惭愧道:“老臣卧病在家多月,对现如今的情况并不熟悉。”
“不过……此前春闱的事,老臣倒是略有耳闻。”
皇帝起了兴趣:“哦?”
胡相道:“那事情有两个让老臣印象深刻的人。”
“一个是‘三问三言’裴序中,一个是后面以诗赋响应的陆遇安。”
“前者文章条理清晰,内容落地实处,一针见血,应是经世致用之才。”
“后者能将策论内容合理融入诗赋之中,不会因雕琢过度而显浮夸,其诗赋才能在他这个年龄段亦是少见。”
皇帝笑道:“胡卿果然会看人,此二人,一个是进士榜二,一个更是今年的状元啊。”
胡相低头笑了笑,没说话。
皇帝:“不过这二人不仅胡卿关注,朕也关注着。只是如胡卿刚才所说,铨选是择优中之优,他们二人不仅要和其余进士在学识上再比较,就是品行上也得再比较,所谓‘四才三实’,他们也都得拿得出手才行。”
四才三实,身言书判即为四才,德行才用劳效极为三实,其中身即体貌,言指语言,书判分别指书法和判词。
胡相沉吟道:“这是自然,那位陆状元老臣还是不是特别了解,不过裴序中,老臣倒是见过一面,与他相处下来,老臣觉得他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