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她也有事要问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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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舒窈回到城中的时间是在下午,刚好对得上裴清每日从太学回来的时辰。
马车行到半路时,她听见杨佑在外说道:“娘子,我好像看见裴郎君了。”
真是瞌睡来了有枕头。
林舒窈一把掀开车窗帘,头微微往外探出,果然见到一个熟悉而清隽的背影。
她很肯定那就是裴清。
林舒窈让车夫加快了速度,将马车行到了裴清身边。
她敲了敲车窗下的外壁:“可真是巧了,我正想去找你就在半路碰上了。”
她看见他背后背的那一筐书,问:“这是刚从太学回来?”
裴清停下脚步,转过身向她颔首:“是。”
他态度不冷不热,让林舒窈有些奇怪。
林舒窈再看了他两眼,说道:“上车吧,我送你回去。”
说完,她便放下了车帘。
裴清自然是没办法拒绝的,林舒窈的话从来都不是商议而是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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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舒窈亲自给裴清开了车门,等他坐进来放好东西之后,手撑着腮,笑盈盈先问他:“怎么样?快两个月不见,裴郎君这段时间可是过得好?”
裴清极为礼貌的:“一切都好,多谢娘子记挂。”
林舒窈眉头一下蹙得更紧:“真的过得好么?怎么感觉你兴致并不高啊。”
裴清抬眼静静地向她看去,他说:“娘子觉得我应该如何才算兴致高?”
林舒窈沉思,好像裴清确实什么时候都是温温柔柔的,也因此总是让人觉得淡淡的。
而她眼珠忽溜转了一圈,脸上骤然浮起一抹狡黠的笑,一下起身坐到了裴清身旁,水灵灵的眸子就这般望向他。
她过来时香风一阵,坐下时又与他一侧身子相撞,她笑意明媚直射入他的眼。
裴清顿时不复从容:“你你、你要做什么?”
林舒窈笑得促狭:“这样就算兴致高啦。”
——
到了裴清住处,都不待裴清邀请的林舒窈便直接跟在他身后进了房间里。
裴清把东西放好后转身时,亦见她已经极为自然地坐到了椅子上。
他看一眼,垂下眸,也是见* 怪不怪了。
而快两月不见,林舒窈也是对裴清这里有了新的好奇,进屋之后便一直四处张望,似乎要将这里重新认识一番。
裴清慢慢走了过去,坐到她身侧,问道:“娘子此番来,是有什么事吗?”
她转头看他,反问道:“我来找你就一定是要有事吗?”
裴清垂眸不答。
林舒窈挑眉:“好吧,我承认确实是有事情。”
她不再拖沓,直入主题:“你和胡相是怎么回事?”
裴清不解:“胡相?”
林舒窈:“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裴清疑惑道:“我并不认识胡相啊。”
“不认识?”林舒窈不信,“你可知在去乐游原的第一天,胡相就当着各位相公和陛下的面夸赞了你。”
裴清摇摇头:“我应该不曾与他见过,就是在曲江宴这种百官都会来的场所,他也并未出席。”
林舒窈:“他的确抱病在家了大半年,近段时间才重回朝堂。你仔细想想,你最近可是见过什么人?”
裴清回忆道:“我这段时日只在太学和住宅往返,在太学除了和长青一起读书也没有和其他人交流。”说完,他眼底忽然闪了下,“之前有一次在集市上,我倒是见过一个老者,长须白发,气度不凡。”
他问:“胡相家中可是有一个孙女?”
林舒窈:“对,你们见过了?”
裴清:“看来确实是了。”
林舒窈问道:“你们什么时候见的?”
裴清抬眼看去,缓缓开口道:“就在你去乐游原那日。”
林舒窈便顿一下,躲开了他的目光后道:“那应该就是了,那日胡相本就比所有人都要晚到。你们可是聊了什么?”
裴清回忆着,便将那日的发生的事说出来了。
林舒窈了然:“看来这胡相是一早就看上你了,只是刚好碰上了。”
“不过……”她笑容变得戏谑,“咱们裴郎君还真是遍地结交朋友啊,认识了一个宰相之女不够,还要认识另一个。”
裴清立马轻斥道:“胡说。我哪有这种想法,我在帮她之前我都不知道她是谁。”
“倒是你,说走就走,连声招呼都不打。”他语气变得委屈起来。
林舒窈眼底却瞬间亮了起来:“还真是这样,我就说你今日态度不对,你果然在怪我离京前没有给你说一声。”
“你……”裴清涨红脸,“随你怎么说吧,反正我也说不过你。”
他撇过头,颇为郁闷。
而林舒窈慢慢凑过去,问:“你生气啦?”
“我也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呀,是我父亲提前一晚才告诉我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