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但东西能拿回一点是一点。那粮食,我要!”
“我也要!”
应和声逐渐变多。
裴清微笑点头说诸位莫急,又侧头对督工说了几句话。
——
现场的秩序稳定下来,工人们都排队领起了粮食。
督工在一旁看着,松了一口气却也忧心忡忡:“工部衙门的人怎么还没到,等下粮食领完了万一又闹起来了怎么办?”
按照时间来算工部的人现在还没来确实不对,但裴清也只能先这样拖延着。
取粮的队伍本还算安静,只是突然有人一下把粮袋仍在地上,粮食洒了一地,他直接破口大骂道:“好你个狗官,用掺糠的米糊弄我们。”
在他一旁的几个民工,听他的话也一下把粮袋扔在地上,站到他身后附和他一起大骂。
阵势一大,督工身边的侍卫都将刀拔了出来。
裴清镇静抬手示意他们不要冲动。
他独身一人走到人群中,走到那几人面前。
他低头看了眼洒在地上的粮食,蹲下去,用手将还能拾起来的粮食重新薅进了袋中。
眼前的几个闹事者看着他这一番温吞、像丝毫没有听见他们骂声的样子更是恼火,为首者直接一脚踢飞了脚下的粮袋。
顿时,米粒漫天,打在裴清的衣上和脸上,落到地上后,掉入沙石缝中。更散,更无法收拾。
裴清慢慢起身,静静地看向他,眼底看不出情绪。
那人顿一下,喝道:“你看着我做什么!你不应该给我们交代么?”
裴清轻声道:“难道阁下不知道市面上除了极好的精米外,所有生米在处理时都会不可避免地混入谷糠吗?”
那人眸光微闪:“我用得着你来给我说?我只知道我们之前在这里吃饭的时候并没有看见这么多的糠壳!”
裴清声音依旧不疾不徐:“糠米遇水则会分离,平时大家吃的都是熟米,自然大部分的谷糠在厨房洗米时就已经去除了。”
他反问:“阁下这么关心粮食的问题,却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不了解吗?”
那人目光变得躲闪:“在家中做饭的又不是我……”
裴清低眸看地下:“可是粮食确是浪费了。”
他叫了督工和周边的侍卫过来,让他们一起将地上散开的粮食收回来。
闹事的人见他这幅样子忍无可忍,俯身下去就指着他说:“我让你给我们交代,不是让你在这儿捡米的!”
裴清抬头:“你们洒掉的米够一家三口再吃三五日,这米你们不需要旁人还需要。”
其他一直站在一旁观望的民工终于在这时有人开了口:“是啊,这样粮食洒了真是可惜了。”
说着就跟着下去捡。
而裴清只看了一眼闹事者指向他的手指,就一把将他手腕抓住。
那人反应不及,挣了挣,吃惊地望向他:“你干什么!”
裴清:“你不是民工,工人因为用力习惯,无论是用锄头开凿泥土还是提拿重物,双手掌心和指肚都会因此磨出厚茧,而你的茧只在右手虎口和掌心,我同人练过武,知道只有长期持拿转动剑柄才会形成你虎口上的这种茧。”
他看向那人身后的几人:“还有,我从刚才就一直在观察你们,发觉虽然你们声音最大但你们根本就不在意补偿的问题。”
“你们只想把事情闹大!让局势更加混乱!”
他一把甩开那人的手,难得厉声的:“相王殿下正在竭力解决此事,你们却为了自己的目的,罔顾朝廷法度,煽动这些不知情的工人陪你们肆意妄为!你们是拿了钱办事,但你们利用无辜之人,是否曾想过他们若有个三长两短,他们怎么办?他们家人怎么办?”
裴清转身对其余民工言道:“诸位放心,相王殿下从未放弃过诸位,诸位应得工钱和额外的补偿相王殿下也很快就会拿来。”
裴清之前的一席话虽是对着闹事者说,但在场所有人都能听见。
民工闹事自是被逼得无路可走,可一旦让他们冷静下来,想到家人便后怕自己之前的所为了。
终是有人替裴清说话了:“就凭这位郎君了解米糠之间的关系和米市的情况,以及珍视粮食的行为,我就相信这位大人是真的考虑着我们的。”
“我不闹了!我愿意等相王大人替我们主持公道!”
“我也愿意……”
一呼百应,局势反转。
闹事的人惊震之后便是一股极致的怒意涌上心头。
他面目变得可憎,而他的手还被裴清抓着。
两人是隔得这般近……
左边,潜藏在他袖中的一块刀片掉落在手心,右手反手一转将裴清的手臂反握,然后再一抬左手向他刺去……
——
林舒窈正在临江别院悠闲地品着下午茶,她想她今日借着周以桉的由头让裴清现下多了件事做,她应该可以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