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着头看了林舒窈一眼,声音极低的:“睡着了?”
裴清无声地回应了一下。
而周以桉又仔细看了看两人,说:“你把被子给她了,你不冷么?你本就因为上了药没有穿衣服,现下夜风一来,你又得了风寒怎么办?”
他拿走了林舒窈身上的被子,让裴清盖好,自己再解了披风准备为林舒窈搭上。
而许是二人刚才说话的声音和动作惊扰到了身旁的人,周以桉方才牵了披风到林舒窈身侧,林舒窈就睁开了眼向他看去。
身侧二人见到林舒窈突然醒了之后俱是一惊,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林舒窈面无表情地问周以桉:“你干什么?”
“啊?”周以桉莫名有些无措,他与裴清对视一眼后说道,“我看你在这儿睡着了,怕你着凉,就……想给你盖一盖。”
林舒窈仰身看一眼,蹙着眉,冷声说:“你的披风?”
周以桉:“对、对啊。”
林舒窈又转去看裴清。
裴清撞上她的目光后,心底骤然一凉。
完了,她误会了……
——
林舒窈自周以桉走后就一直守在裴清身边,一个下午都未曾进食,周以桉回来之后自是要为他们安排。
又因为裴清伤势原因不便走得太远,周以桉便叫人准备了饭菜送到了房中来吃。
布好菜之后,裴清只穿了件宽松的素袍在身上,外面在披了件大氅。
他慢慢走到餐桌前坐下,然而还未坐稳就听见林舒窈揶揄又刻薄的语言:“原来你可以动啊,还能下床。”
周以桉笑了笑,半开着玩笑解释道:“裴大哥只是伤了背又没伤着腿,怎么会不能下床呢。”
林舒窈一个冷眼飞了过去。
周以桉骤然一骇,然后开始反思,他今天是哪里惹到她了吗?
裴清自是清楚其中缘由,她是误会了准备为她披上披风的不是他。
而且恐怕更严重的是,在林舒窈的视角里,裴清作为一个陪伴在她身边一下午的人竟然都没有才回来的周以桉敏感度高。
周以桉方才回来都知道给她披上披风御寒,而裴清就在她身边待了那么久都没有做出反应。
裴清心知得快些说清楚。
可是他正要开口时,林舒窈却抢先道:“你这伤大概得养多久?”
裴清便先答:“需要上一段时间药吧,其实也不需要太过注重,大夫只说才开始几天会比较难熬罢了。”
林舒窈:“哦。”
周以桉忽然想到一件事,说道:“言言,你既然来了我便有一件事想麻烦你。”
林舒窈认真听:“什么?”
周以桉:“虽然现在户部挤出了一笔钱,让沟渠上的事情得到了解决,但整体的修缮进度还是得推一推。”
“我明日去安排工人结款的事情,后面恐怕也会因为工期的问题奔忙一阵。”
“裴大哥如今有伤在身,我便想麻烦你多照顾一些。”
林舒窈皱一下眉,他麻烦她照顾他?
周以桉见状问:“是有什么不方便的么?”
林舒窈抬眼:“没什么不方便,你问他愿不愿意就行。”
二人便向裴清看去。
裴清微微一笑,十分有礼的:“如此便有劳娘子了。”
周以桉和林舒窈闻言都挑了下眉。
随即周以桉说道:“那就这样说定了,只是如今天已经暗下来了,待会用完膳外面应当也宵禁了,不如今夜你们就先在我这儿住着,等到明日一早我安排马车再送你们去临江别院。”
林舒窈点点头,对他莞尔:“好,就依相王殿下的安排。”
——
吃了饭,裴清被扶着重新趴到床上后,周以桉对林舒窈轻声道:“言言,我有话想与你说。”
林舒窈随他去了房间另一边。
开口前周以桉望了眼裴清的位置才道:“你和裴大哥是什么情况?”
林舒窈惊讶一瞬,然后促狭地笑问道:“殿下觉得呢。”
周以桉看着她,瘪一下,颇为无奈的:“你就不能自己说?”
林舒窈反唇相讥:“你都看出来了还非要我承认,你又是什么心思?”
“你……”周以桉忍俊不禁,“万一我看错了呢?”
林舒窈呿声:“相王殿下又不是傻子。”
周以桉点点头,很是赞同。
林舒窈打趣道:“怎么?殿下这是在向我兴师问罪?”
周以桉:“此话怎讲?”
林舒窈:“陛下和我父亲之间不是定下了……”
周以桉连忙:“诶,打住。”
“没有下旨,也没有明文约定,不算数的。而且……”他故作嫌弃模样,“就算是真的,你这样也算是救我于水火之中,本王感谢还来不及呢,如何会兴师问罪呢。”
林舒窈垮脸:“滚。”
周以桉偷笑。
他说:“无论如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