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物,而他也并不贪功地把那些都分给了他。只是在途径一地时, 二人走岔了路,分开了。
也是因此裴清在寻陆游川时迷了路,耽误了回营地的时间。
但其实陆游川是刻意与裴清分开的,他觉得猎物已经差不多了,他不想这样之后还要装作大度地把猎物分一部分给裴清,于是干脆就想法调开了他,回了营地。
然而他在回营的路上却刚好碰见了孤身一人的林茂。
彼时林茂正背对他,专注地瞄着陡坡下的野猪。
陆游川看着他,想起下午的事情,那股屈辱的感觉再度烧了起来。
他握紧拳头咬牙默了片刻,随即眸子骤然一暗,从箭桶中抽出一支箭取下箭头后,对着林茂的坐骑就射了出去。
林茂本就是双手搭着弓,除了脚踩着马镫本没有其它帮助他稳固身姿的措施,所以马突然一受惊,向前一跑,就将他直接甩了下来。
又恰好他就在陡坡旁,马儿扬身那么一扔就将他扔了下去。
天色昏暗,斜坡且陡且长,密林中响出一声惊慌的喊声后,陆游川骑马过去时就也已看不见林茂的身影。
陆游川唇角勾了勾,骑在马上俯瞰片刻。
你家世比我好如何,能靠着这些升得比我快又如何,你也得有命享受才是啊。
——
身坐在营帐内的陆游川回想着这一切,今夜为了去寻林茂,大营内大多数官员都响应了林蔚的号召,他的机会来了。
——
因为这次参与狩猎的青年官员众多,但又不是每个人都在乐游原置办了宅子,所以对于这些在乐游原没有宅子的官员,朝廷就在营地搭了帐篷供他们居住。
时辰已晚,裴清洗漱之后就准备休息了。
而他刚铺好床就听见营帐外有又细又轻的声音传入。
“你睡觉了吗?”
他认得这个声音,是林舒窈来了。
裴清应声回头:“还没。”
他放下手中的被子,只一身中衣就去撩开了帐帘。
林舒窈站在帐外,身体不动地抬眼向他看来。夜间下起了小雨,凉风吹过,林舒窈的发丝混合着雨珠拂到脸上,眉头轻抬。他望着她的眼,觉得她今夜有些不一样,有些单薄,有些娇小。
裴清撩着帐帘,侧过身:“快进来。”
虽是夏日,但乐游原下了雨之后的晚风还是寒凉的,裴清拉着林舒窈到了床榻边坐下,又摸了摸她的手,感受了一下她的手温。
见她手心手背还算温热裴清便也放下心来,这才一边捏起袖子给她擦雨珠一边问道:“娘子怎么这么晚了还在营地?”
林家在乐游原有宅院,所以按照常理来说林舒窈现下应当回了宅院歇息。
林舒窈说:“我二哥还在救治,我就和我大哥都守在这里了。”
营地距离宅院更近,林茂从猎场找回之后就直接被安排在了营地救治。
她垂眸低声:“大夫说他伤成这般可能命都保不住。”
林茂的情况裴清也是知道一二,他同样对发生这样的事情有些唏嘘。
裴清手覆在林舒窈手背上,安抚道:“会好起来的。”
林舒窈一下倾身过去,环住他的腰,头搭在他的胸前:“我是很讨厌他,我也想报复他,但是我没想过他会这样,我看见他清理之后的面颊惨白* 得没有任何血色,我从来没见过人这样。”
她闭上眼:“这一切太突然了。”
“我是不是很奇怪啊,一边讨厌他一边又为他心痛。”
裴清抚上她的肩:“当然不是了,发生这种事情就是旁人听到时都需要恍一下神,更何况你们是血亲,这本就是人之常情。”
林舒窈声音低低的:“大夫现在都还在救治他,今夜很关键,等差不多时间我就得去看一看,所以我现在是趁着空闲来找你说说话的。”
她将头抬到他颈间,又抬眼看他:“你困吗?我这样会不会打扰到你?”
裴清很温柔地笑了笑:“当然不会,我也很想和娘子多说会儿话。”
林舒窈弯了弯唇做苦笑状:“你骗我,你明明都铺好床准备睡觉的。”
裴清俯着眼看她,柔声道:“因为那时只有我一人啊,现在娘子来了,我就很想和娘子多说会儿话了。”
林舒窈终于舒慰地笑了出来,窝在他怀里将他抱得更紧:“哥哥真好。”
裴清闻言,身体自上而下如过电般地酥麻了一下,然后不自觉地勾了勾唇笑了下。
二人就又说了一阵话。
——
乐游原行宫内,周以桉刚伺候皇帝喝了药,扶着他躺到了榻上。
皇帝有气无力地问道:“听说今夜几乎行营里所有的官员都去寻了林二郎?”
周以桉垂眸,战战兢兢地回道:“嗯,但也不至于全部,还是有那么一小部分没有去。”
皇帝侧头看向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