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随本王进去说话。”
——
第二日早上,林茂的情况总算稳定下来。彼时,林府侍卫来报说林茂的马也找到了。
林蔚让人仔细查看了马身周围,果然,发现马屁股上有一处似被硬物击中的圆形红痕。
他立马将这件事转告给了林相,几乎确定了林茂的事情就是被人刻意导致的,立马就遣人去调查。
半个月之后,林茂终于醒了,他呼吸薄弱,张口一次只能说出几个字。
林蔚便耐心问着他一些话。
“你是因为从马上摔下才落到陡坡下去的是不是?”
“嗯……”
“是马儿突然受惊的?”
“嗯……”
“那时你身旁可有其他人?”
林茂虚弱地摇摇头。
“坠马的时辰是什么时候?”
“酉时……”
林蔚沉吟:“酉时?”
而后林茂又补充道:“二到三刻之间……”
林蔚:“二到三刻之间!”
当天狩猎的结束时间为酉时四刻,而要想从北场骑马回来就得花接近一刻钟的时间,所以在酉时三刻之后回来的人就可能是对林茂下黑手的人。
范围再一次地变小。
——
陆游川被召进了皇宫。
他在此前让周以桉代为转呈的奏折中大骂林相党及其依附的相关世家,痛批了林家的诸多僭越之举,更是批评了此次乐游原营地官员在没有皇帝命令下就听了户部郎中的话出营找人之事,同时还在奏折中大肆赞扬当今陛下之志,亦为其鸣不平,力捧皇权地位。
皇帝看了很是受用,不管陆游川根本想法如何,起码他说出这些话就是和林家那边划清界限了,而且当时陆游川也并未加入到寻找林茂的队伍当中。
现下这个情况,皇帝很高兴有人来向他表衷心,而现下他也正好缺一个敢直接和林相对抗的人手。
陆游川终于给自己找到了个靠山。
而这个靠山就是当今皇帝。
——
林茂的事情林蔚不想放过,但那事涉及到了御林军他便不好干涉太多,再加上皇帝对林茂发生的这件事的态度幸灾乐祸占了大部分,所以皇帝也是明面上让御林军去查,但其实私底下给御林军的授意就是“拖着就行”。
偏巧林相最近也不知道在忙什么,除了去看过林茂几次,嘱咐了大夫一定要用最好的药材救治林茂外就没有再关注林茂其它方面的事。
所以,林蔚在调查究竟是何人对林茂下手一事上,也就只能暂时搁置,最多自己画了个人员范围出来。
——
李松回来了。
如今林家上下各有各有的忙碌事,所以给他接风洗尘的事就由林舒窈主动揽了下来。
这日裴清也正好放了个早班,他换了身衣服后就立马去了临江别院。
林舒窈虽没有将她与裴清的事说开,但临江别院的下人见多了二人相处的样子心里也都大抵有了数,所以裴清来了之后都没有通传的就直接被带到了林舒窈的书房里。
对于裴清的直接闯入林舒窈也很惊讶,她本伏案写着东西,在裴清进入房间之后,她抬起头便是一叹:“哇,现在的临江别院对于你来说可真是畅通无阻了。”
裴清从善如流:“这些也都是因为有赖于娘子。”
林舒窈闻言勾唇笑一下。
裴清注意到她桌案上正写着东西,问道:“娘子在办事?那我可是打扰了娘子?”
林舒窈提起笔放到一边:“没有啊,嗯……也不是什么正事,但正好和你有关。”她招了招手,“你快过来,我有问题要问你。”
裴清便过去了。
而他到了书桌旁,还没看清她纸上的东西是什么,林舒窈就向他指道:“你看我这样编合不合理?”
裴清这次看清她写的东西:“你这是管色谱?”
管色谱是当下用于笛子演奏的乐谱。
林舒窈点头:“嗯,我才学不久,所以有些地方还是不太熟悉,正巧你会吹笛子,应该比我更懂些。”
裴清不解:“可你学这个做什么?”
林舒窈畅声:“因为之前说好的呀,你会笛子,我会古琴,我们要合奏的嘛。”
裴清问:“所以你这是在编我们的合奏曲?”
林舒窈:“嗯,古琴的减字谱我已经编好,就是你的笛子稍微卡住了。”
裴清将谱大致扫一眼,赞道:“其实,你写的已经很好了,就是个别地方的音高和指法没对应,但没关系,我改一改就好了。”
说着他拿起笔,在需要修改的地方旁写了几笔。
林舒窈微微歪头,看着在晚霞映照下,裴清的侧脸,目光从额头到鼻尖,勾勒出的弧度如山峰那般俊逸,光线暖黄,一切也变得柔和,他身上的那股温润之气也散发着。
林舒窈看着,眼神愈发的专注。
最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