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窈见状惊道:“这么多?我不是就让你烧一盆水来吗?”
东乔:“奴婢以为娘子说的一盆水,只是重点在水,多少应该由情况而定……”
林舒窈:“什么情况?”
“额……”东乔不好意思说出来,她微微侧过身,视线和身后的几人碰了一下,又往里间瞟了一眼。
林舒窈懂了:“你们可真是为我着想啊,这都为我考虑到了。”
几人尴尬笑笑:“为娘子分忧嘛。”
分忧,分什么忧,她和一个醉鬼能做什么?
东乔见情况不妙,忙说:“我们这就把水倒进桶里,然后就不打扰娘子了。”
说着她就带着几人三下五除二地去把水倒完退下了。
林舒窈这次眼看着几人离开,然后关上了房门。她现在觉得裴清的担忧是有道理的,这不,今天没做好防范工作就被人打扰了。
所以她这一次将门栓也插上了,只是等到确保不会再被打扰后,她再走回到床榻边时,却发现裴清已经睡着了。
林舒窈:“……”
她不死心地俯身下去一边抚他的脸一边喊他的名字,然而除了见他偶尔发出带着酒气的呼吸声外便没有多余的动静。
林舒窈松开手不屑地笑了笑,心道就沾了这么点酒就醉成这样。然而她看着他的睡颜,回想起今晚的事后,却又道这酒有时候还真是好东西啊。
以后有新玩法了。
——
裴清接下来的几天都很尴尬。
因为那晚在临江别院的事他只记得一些了,他脑中的场景都是断断续续的,也正因如此,他害怕自己做了什么出格的事,而这也是因为那些断断续续的片段都拼凑出了一个事实——
他那晚真的很耍赖。
而且后面的几天他与林舒窈也没有再见过面,每次放班回去时,他刻意绕过临江别院所在坊的坊口往里看时都在想她此时在做什么,那晚的事有没有给她造成不好的影响。
又恰好林舒窈这几日也没有来找他,便让他更加怀疑自己那晚是不是惹她不快了。
直到有一天,裴清发现他有一个东西不见了,他便终于又去了临江别院。
“东西掉了?”
裴清去时林舒窈没有在书房或正厅见他,而是直接让东乔带他到了卧房。
她躺在床上隔着分割里间外间的屏风问:“东乔,你们后面收拾房间时可有发现什么多余的东西?”
东乔仔细回想了想,说了没有。她便又问了裴清具体是什么,她再去找找。
裴清便说算了,或许是掉到其它地方去了,也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他再回去找找就好,就不劳烦东乔去忙其它事了。
东乔便低低地“哦”了一声,然后又蹙眉反应了一下。其它事?她有什么其它事?
就在两人僵持之际,里间的林舒窈又开口道:“东乔,你去厨房看看,我要的东西熬好了没有。”
东乔这才点头,说:“奴婢这就去看。”
待她走后,林舒窈说道:“你想和我说什么便说吧。”
裴清微微惊讶,又觉得欣喜:“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娘子。”
林舒窈呿一声,有些得意:“就你那些小心思都写脸上了。”
说是掉了东西专门来找,结果东乔刚只回忆说没有发现什么就立马放弃不让找了,林舒窈不用脑子想都知道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哎,他在这方面的手段还是太简单。
而裴清先问道:“我能进去和娘子说话么?”
自他进屋以来他就一直站在外间和她说话。
林舒窈声音懒懒的:“进来吧。”
裴清便扬唇浅浅一笑,绕开屏风走了进去。
林舒窈半躺在床上,放下手中的书就向他望来。
而他见她脸色不太好,缺了血色,当下心就一沉,问道:“娘子生病了?”
林舒窈:“没有。”
裴清:“那为何感觉娘子今日看起来没有精神。”
林舒窈并不想提的:“来癸水了。”
每个月都是这样,头两日整个人殃得要死。林舒窈都烦了。
裴清:“……哦,那娘子可需要喝些热水?我之前听旁人提起过,说……喝了热水会舒服些。”
裴清家中虽有一个妹妹,但他离家时妹妹却还只是十一二岁的小姑娘,身体上许多地方也都还没成熟,所以裴清对这一块并不了解。
但他知道林舒窈现在定然是极其难受的,所以便去找了房内的茶水壶在哪儿,想着给她倒杯热水喝。
而林舒窈见他手足无措的样子也有些无奈,说道:“不用了,我刚才喝过,现在就不喝了,我让厨房给我煮了红糖姜水,等下我喝那个就好。”
裴清问:“那个……对缓解娘子的症状有用吗?”
林舒窈:“还是有些作用的吧,喝下去肚子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裴清:“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