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是，只是如今长安城又变了许多，所以本王想请林娘子带着本王逛一逛。”
林舒窈：“三殿下既入长安，鸿胪寺自会替三殿下安排一应事宜，我就不揽这个活了。民女今日还有事，恕不奉陪。”
她转身就走，手臂上的力道却加大了。
赫连储玉在她脸侧：“倘若我非要呢？”
“放手！”
人群中一声强硬的呼喊响起，周以桉和裴清从人群中飞快挤过，来到二人身前。
周以桉一把将赫连储玉的手打掉，当下就质问了他：“你要做什么！”
裴清则将林舒窈护在了身后，温声问她有没有事。
林舒窈摇了摇头，说没事。
裴清这才放下心，又转身去看那个嚣张的男人。
赫连储玉将周以桉打量一番：“你是谁？”
又看向裴清：“你又是谁？”他眼睛上下扫一遍，“我认得你这身衣服，是你们大晋朝的官服，可是青色的是几品官？”
他笑一下：“之前和我接触的都是穿红衣服的，你这身衣服我倒未曾见过。”
周以桉不答他：“你既知道这是大晋官服，那你就放尊重点！我听你说话想你也不是大晋人，但这是大晋的土地，你就得受大晋的规矩。”
赫连储玉：“不知我坏了哪条规矩啊？”
周以桉：“大街之上你对女子动手动脚还有理了？”
赫连储玉抬手冤枉道：“我可没有啊，我只是遇见故人一时欣喜，就想邀请这位林娘子和我同游长安。”
周以桉：“故人？”
这下周以桉和裴清都露出疑惑表情。
赫连储玉笑一下，对站在裴清身后的林舒窈喊道：“林娘子不打算介绍一下我吗？”
林舒窈对上裴清和周以桉看过来的眼，冷声道：“他是西燕三殿下。”
——
赫连储玉在偷偷进京后就去了长安城中的一个小茶楼里见了一个人。
茶楼虽小，但周边便衣侍卫却不少，整个茶楼安静无比，掌柜也知道来了大人物，谨小慎微地伺候着。
陆游川倒上了热茶推到了赫连储玉身前：“今日就借这杯蒙顶甘露，欢迎三殿下到访长安了。”
赫连储玉跪坐在茶席上，双手抱在胸前，只眼睛下瞟，不低头地看了看陆游川推过来的那杯茶。
他勾唇道：“我们西燕人不讲这些客套话，陆大人还是直入主题吧。”
“你们皇帝到底想和我谈什么合作？”
赫连储玉这次能这么顺利地偷摸进长安少不了大晋皇帝在背后的帮忙。
陆游川笑道：“三殿下果然是豪杰，那我也就直说了。”
“我朝陛下知道三殿下此番前来定是要商议两国贸易一事，所以就让我提前带了条件过来。”
西燕和大晋虽然在边境总是剑拔弩张，但因为地势不同、各类条件不同，所以在一些生产事宜上就多有侧重。
西燕多产牛马羊，大晋则多产粮食蔬果，还有制作一些衣物。因此虽然两国没有开展自由贸易，但是以国为单位的物品置换还是一直有的。
赫连储玉的确带了这个任务来，他问：“什么条件？”
陆游川说道：“我朝陛下知道贵国缺粮谷，所以考虑贵国百姓的生计，我们愿意在现在的基础上，每年再多给出一倍的粮食，而至于贵国送过来牛羊马匹，我们也不要求数量上的增多，只求质量上更精更好就可以了。”
陆游川话虽这样说，但东西的品质一类本就没有固定的标准，所以皇帝给西燕的条件实则就是绝对的让利。
赫连储玉自是知道其中意思。
他挑一下眉：“听起来不错，可是你们皇帝做得了这个主嘛。”
如今大晋朝廷派系林立，林相在大晋的话语权，赫连储玉作为邻国人也是知晓的。
赫连储玉这般一说自然是怀疑大晋皇帝的能力。
但陆游川听后却也不恼，他只道：“这就是我朝陛下想和三殿下合作第二件事。”
陆游川叹道：“想必三殿下也知道，我朝陛下在一些事情上一直受到他人掣肘，这样的掣肘说小了也就是我们朝内自己的事，但说大了也影响我朝与周边诸国的邦交和商贸来往。”
“就比如这次说的，增加我朝对大燕的谷粮供给。其实我朝陛下一直都想与贵国建立更深厚的友谊的，只是碍于一些人事一直无法推进罢了。我相信，若我朝陛下掌握了绝对的话语权，大燕能因此得到的好处一定比现在多得多。”
赫连储玉嗤笑一声：“是吗？我朝可是看上你们岭南那块地好久了，你们也能给吗？”
陆游川回笑道：“三殿下，正常的商议和白日做梦还是有区别的。”
赫连储玉连笑了几声，随后正色下来：“你说的那个掣肘就是你们的那位林相吧。想让我怎么做？替你们杀了他？然后你们再反手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