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凝眸看她片刻,还是被她故作正经的样子逗笑了出来。
林舒窈见状不满的:“诶,有什么好笑的。你是觉得我说得不对?”
裴清憋住笑:“没有。娘子说的话自然都是正确。只是无论是哪种情况,如今娘子都要小心才是。”
林舒窈:“嗯,我会注意的。”
玩笑归玩笑,正事归正事。林舒窈一向分得清。
马车驶进巷子,林舒窈从窗户往外看了一眼,叹道:“只是可惜,今天我们本来约好,要一起游城的。”
裴清宽慰道:“遇到突发状况也是没办法的事。不过好在长安城会热闹一段时间,之后我们可以再约时间补回来。”
林舒窈依旧遗憾的:“也只能这样了,只是恐怕后面万国大会一开始,你就更没有时间了。”
她浅浅笑一下:“不过没关系,来日方长嘛。”
裴清也微笑回应:“嗯。”
也在这时马车停下,车外响起东乔的声音:“娘子,我们到了。只是……”
林舒窈听到东乔莫名踟蹰,掀开车帘,问:“怎么了?”
而她方才往外一看,就见临江别院大门外站着林府的管事。
管事见她看来,向她问好,说道:“三娘子,相爷请您回府一趟。”
——
周以桉亲自督促着人将赫连储玉安置好,等到事情都处理完之后,也在府门口碰上了宫里的太监奉皇帝的口谕来请他进宫。
大殿内,烟雾缭绕,这都是给皇帝安神用的熏香。
这一次周以桉行礼之后皇帝没有先让他坐下,而是直接问他:“你刚才碰到西燕的三殿下了?”
西燕三王爷地位举足轻重,礼部和鸿胪寺的官员知道他入京之后自然都是要第一时间上报的。
周以桉回道:“是,臣弟刚才已经差人将他安置到了西燕使团的住所里。”
皇帝坐在罗汉榻上,手支着上面的木桌,看着书,头也不抬的:“最近礼部尚书常在朕的面前夸赞你,说你于诸事操办之上大有进益,行事风格愈加沉稳练达。”
说到这里他才抬起眼:“可是朕怎么觉得你还是那样莽撞啊。”
周以桉听出皇帝语气不太好,但又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拱手谦卑道:“还请皇兄训诫。”
皇帝道:“你今日为何要与赫连储玉发生冲突?”
周以桉轻声:“他在长安城中欺凌女子,所以臣弟就出面制止了。”
皇帝冷呵一声:“制止之后呢?你还逼着他连夜搬了住所。”
周以桉解释道:“他既入了长安,臣弟想着* 无论是考虑着他的安危,以免西燕人找到借口,说我们护卫不力,还是防止他私下去做其他不利于大晋的事,都应该尽早让他在我们的监控之中。”
皇帝:“你当真是这样想的?”他直接戳穿道,“还是说你只是想替别人出口气?”
周以桉:“皇兄所指的是?”
皇帝:“你出面帮的那个人。”
周以桉垂首:“臣弟是有私心,但他那般对待我大晋子民,于情于理,臣弟也觉得……”
皇帝打断:“可那人是林家女!”
周以桉闻言,脸上露出不解,良久才缓缓说道:“林家女就不是大晋的子民了吗?”
皇帝怒道:“你为了林家女去和西燕的亲王发生冲突,你知不知道会发生样的影响?”
周以桉没回话,但他觉得他们与西燕本就是剑拔弩张的关系,这件事情他还算做得客气的了。
皇帝却说道:“你就没想过赫连储玉为什么能够这么顺利的在不被人察觉的情况下进入长安?”
周以桉抬眼,想出了一个答案:“是皇兄授意的?”
皇帝冷哼一声,不屑道:“不然呢,他胆子敢有这么大?”
周以桉:“为什么?”
皇帝撇开眼,继续看书,又不疾不徐开口道:“林屹一党在朝中的势力,如今已是盘根错节,其根基稳固,仅凭我大晋内部的其他势力,想要将其撼动,实非易事。所以朕只有借用外力才有可能打他个搓手不及。”
周以桉难以置信皇帝所为:“可那是西燕啊。”
“皇兄给了什么条件?”他问。
皇帝神色平静:“非常时期行非常手段,再说了,朕也没有做不利大晋之事,不过就是每年多给他们一倍粮食罢了。”
“一倍的粮食?”周以桉瞪大双眼,“近两年灾害频发,光是各地百姓都只能勉强做到食能果腹,皇兄骤然增多一倍粮食去和西燕置换,这于我大晋粮仓而言无疑增大了压力。百姓若是在此基础上赋税加重,民怨恐生。”
皇帝蹙眉:“不过权宜之计,咬牙坚持过去就行了,此举若成,我大晋必将迎来海晏河清,社稷愈发稳固安稳,国祚亦可得以绵延昌盛。相较之下,这些牺牲,实在微不足道。”
周以桉:“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