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那五人是何人？”
林舒窈：“赫连储玉没有说过。”
林相点点头：“看来，他是想让我给你说。”
“大晋和西燕自立国起就摩擦不断，其中更是经历了不少大的战争，但你可知，每一次大晋的战败，都是因为西燕那边做了什么样的准备？”
林舒窈凝眸，自是不知。
林相便点明道：“他们在战备上的更新。”
“西燕与我们的冲突多是以他们劫掠为主，更考验他们骑兵的灵活性，以及攻城方面的能力。所以一直以来，他们都在这块相关的武器上多有研究，而这次抓的这五个人，就是他们国内，最厉害的□□造师，他们做出的弓弩可增强单兵的灵活性，也可有专门用来攻城拔寨的大型弓弩，西燕军队在武器方面的战力提升可以说全依赖他们。”
“所以这五个人的叛逃对于他们来说，是极大的损失。不然你以为，为什么这次西燕会突然派使臣来我们大晋。”林相哂笑道，“难不成还真是来给陛下祝寿的吗？”
林舒窈：“所以父亲的意思是？”
林相正色：“我的意思是，这五个人对两国之间的战局尤为重要，若是就这般让西燕人带回去，那么对我大晋来说就是大的祸患。”
他突然叹息着反问：“所以言言你觉得……我们能做这样的事吗？”
林舒窈闻言顿了一瞬，林相话里话外的意思无不都在表明着，大晋朝不能因为她一个人的安危和西燕重拾战火。
对，以小保大，是这个道理，可是……
她突然笑了起来：“父亲说的道理我自然是明白，可是若父亲却并没有依着这个想法去办的话，不然，为何这五个人抓捕回京之后，父亲要将他们藏起来？又为何不交由朝廷发落？”
“若是真的将西燕□□造师的抓捕传出去，恐怕对我朝军心的振奋更大吧？”
林舒窈冷下脸：“父亲从知道西燕三殿下入京那一刻起，就叫了我来，让我与他好生相处，我想父亲从那时起，就打的是让他借着我的身份来和您谈的条件的打算吧？”
“只是您没想到，他没有来找您，而是直接借着和亲一事逼着我来了。所以您不是不放人，只是条件还没到您能放手的那个程度。”
林相双眸净邃，他与林舒窈对视了片刻。这个从小就在他身边装着乖巧的女儿，这一次没有再躲闪他的目光，也没有用其它迎合的方式来回应他，而是和他一样冷的，互相凝望着。
任何事物积攒到一定程度都会爆发，林舒窈已经不想再隐忍着和他周旋了，她一定要争一争了。
片刻之后，方才有人开口。
“那你是带了条件来？”是林相先问的。
林舒窈：“我知道父亲最近因为兵部的事情烦心，所以我今日来是帮父亲解兵部之围的。”
林相望着她，等着她说出后面的话。
林舒窈便再道：“兵部之事，可以无人员折损。”
林相：“你想怎么做？”
林舒窈笑一下：“这件事情说出来就不灵了。”
林相当然知道她是在拿乔，便跟着道：“这次的事情兵部确实给自己踩了个坑，但我也并非完全没有化解之法，大不了就推个下品官员出去担责，兵部侍郎罚点俸禄就行了，等过段日子风头过去了，再操作一番，一切也都恢复如初，所以就这样，还够不上那五个人的份量。”
林舒窈：“父亲想推谁出去？这次军阵的主要排布者李长青？他倒确实官阶小，也算得上是主要负责人，可是父亲把他推出去之后，就是整个赵郡李氏都不要了？就算赵郡李氏没有往日荣光，但是在大晋军队这方面上，父亲还没有能替代他们的人吧？”
“再者说，舍一个李氏是小，但这事情传出去却大，您的党羽到时知道您连姻亲都能舍弃，还敢死心塌地追随于您吗？”
“而且您真的以为，这次赫连储玉轻易破阵真的就只是靠他的能力？”林舒窈停一下，才道，“李家世代从武，于兵法上的造诣，我想在我朝很少有家族能够与之一较高下，更何况只靠速度劫掠的西燕人了，赫连储玉定然有才，但我却不信，他能仅凭那演阵的一小段时间就将李家的阵法破解。”
她声音慢一下：“或许，朝中有人和父亲想的一样，想借外面的势力与内部人相抗衡。而赫连储玉既想做父亲的生意，又去应他人的联盟，父亲觉得这样两面三刀的人，真的可以放心和他合作吗？而且既然这是有朝中之人幕后操纵，那么他一旦看到此法有用，他还会那么轻易地让父亲重新拿回兵部的控制权？”
林相没说话，林舒窈便知道她说对了，便又趁势道：“其实您在朝为官这么久，这些东西自然也是比女儿看得更为透彻的，只是您顾虑得多了，也就拿不下主意了。”
——
林相终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