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梧还一步三回头地向他们笑。
她对李松说：“林姐姐和裴大哥看起来真好，真般配。”
李松赞同：“是啊，他们真的很好。”而他又诧异，“你和三娘子才见过两次面，你就叫上姐姐了？”
“不然呢？”唐栖梧觉得他大惊小怪，“女孩子之间就是容易亲密起来呀，更别说投缘的女孩子了。”
李松欣慰：“看来你和她很投缘？”
唐栖梧点头：“对啊，她今天给我讲了你的很多事呢？”
李松好奇：“讲什么了？”
唐栖梧脚下的动作一停，双手合到了一起，像在拉伸。
她目光变得狡黠：“她说了关于你的一些制胜之道。”
李松蓦地反应过来，拔腿就跑。
唐栖梧追上去：“站住别跑！再和我打一场！”
——
相较于各阶官员有着的固定年休，周以桉作为亲王在这方面便要‘灵活’一些了。
年休十五天，他每日都要进宫给皇帝请安，但最主要的是为了帮皇帝试药。
皇帝疑心本就重，所以他每日的药都会同时熬制两份，其中一份则需要当着他的面先喝下去。
之前在他梦魇缠身的那段时间，周以桉曾为他试过几次药，但后面也考虑到自己皇弟的身体本就让他停了下来。
而之所以这段时间又重新开始了，其实也是因为万国大会上的事情。
周以桉帮着裴清在演阵的事情上压了赫连储玉一头，让林相在兵部那块全身而退，皇帝便对此很生气。再加上结束之后兄弟之间的几次谈话，都未见周以桉的悔改之意，皇帝也就渐渐地与对他有了不满。
但周以桉是亲王，这次在万国大会前后都有着较大的作为，所以皇帝也不能太过明显地打压他，只叫他趁着过年这段时间来试试药，作为敲打的同时，也算给兄弟之间留了点体面。
不过周以桉对试药的这件事情并没有太多抵触，每次来侍奉时他也都尽心尽力的，陪伴和话语上的呵护都不少，也因此在这些时候皇帝也不免会感到动容，只是一旦兄弟二人聊起一些朝堂上的事，意见相左之后，皇帝对他的想法便又会被打回原型。
这次试药之后二人依旧没有谈多少话，皇帝就让周以桉退下了。
行到宫城大门时，周以桉正好又遇上了刚进宫的陆游川。
陆游川便向周以桉行了礼。
周以桉只当是过场，颔首说了免礼之后就准备离开。
陆游川却叫住他。
“殿下是又给陛下试药了？”
周以桉连在皇帝那儿喝了几天药，如今身上都隐隐有了药味。
周以桉看了陆游川一眼，轻声：“嗯。”
陆游川便劝：“陛下近段时间的服药量愈发重了，是药三分毒，殿下作为康健之人，还是要少服一些为好。”
周以桉微蹙了眉头：“既是试药，怎么能少服一些？而且这也是为了陛下的身体考虑，我多喝一段时间药也没什么。”
陆游川垂眸：“这是自然，只是微臣觉得，殿下如果可以，还是想办法把体内的药排出为好。”
周以桉不以为然：“也就这一段时间的药量罢了，不至于此。”
陆游川却抬眼：“殿下可知道有一味药，叫做人魄？”
——
陆游川带着周以桉到了一处宫墙上，二人站在上面向下俯瞰。
陆游川：“殿下可知道这是哪里？”
周以桉看着下面来往的宫女，说：“本王若没记错，再往里走一点就是宫女们住的地方。”
陆游川回答：“是，但现在更准确地说，那里面不是宫女所而是药材库。”
周以桉回头：“你这是什么意思？”
陆游川垂眸：“有一味药，是上吊而死的人身下流出的水，融入土里之后而形成的，那土与水混合之后，黑如木炭，腥味极重，但对安魂治惊却有奇效。”
“这，就是人魄。”
他目色幽幽：“殿下，您每日喝的那一碗药里就有这样一味药，取自下方这些宫女的身上。”
周以桉闻言一下握紧拳，一股浓烈的恶心感开始在胃里翻滚。
——
年节结束，京中所有的官员都如此前一样，回了衙门里办公。
而如今万国大会结束，春节也过去了，礼部的事也就是没有那么多了。
胡相为了历练裴清，便按照之前的计划，将他借调去了刑部做事。
刑部中的刑部司，主要负责审核大理寺及各地上报的案件，裴清便去了这里。
去刑部报道的第一日便有人来领他。
“你就是裴序中？”
来人一身深绿色官袍，是刑部司的员外郎，赵致。
但裴清并不认得，只拱手礼敬道：“见过上官。”
赵致点点头：“之前只在万国大会上远远看过你演阵，今日倒是面对面见上了。”